箫关之下,旌旗猎猎。
李承道目光阴沉似水,双掌却是只见具现出两杆迎风作响的阵旗,随手抛入虚空之中。
这两道阵旗一经出现,便立刻加持在了早已列阵以待的大军之上,使得军阵的气势陡然间增强了几倍,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毅。
紧接着,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半空之中,一道金光闪烁的法相缓缓成型,他身披铠甲,怒目而视,威严无比,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战神。
那将军模样的法相,并未多做停留,只见他虚空一握,手中竟凝聚出一把巨大的虚幻之弓。
弓身由无形的力量构成,箭矢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世间万物。
他瞄准的方向,正是那道人所在之处。
“以天地为弓,以日月为箭,射!”
将军法相低喝一声,随即松开手,那道光芒璀璨的箭矢瞬间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奔灵尘而去。
“连推锋卫和陷阵卫的阵旗都请出来,你们乾朝对箫关倒是势在必得啊!”灵尘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他身形未动,只是仰天长啸一声,这啸声仿佛具有魔力,瞬间在空气中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些涟漪以灵尘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犹如水波荡漾在平静的湖面上,瞬间便将整个箫关上下都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波动之中。
只见灵尘双掌交握于胸前,随着他体内真气的涌动,涟漪之中突然升起两只硕大无比的手臂。
它们宛如从虚无中诞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得异常威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疾速飞来的箭矢。
箭矢在接触到手臂的瞬间,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纷纷失去了原有的速度与力量。
随后只听一声脆响传来,箭矢顷刻间便已化作齑粉。
“看来李元昊对你也还是留有一手,我可是听说一卫阵旗加持凝聚出来的法相可有着与大乘境比拟的威力,你这明显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不过已经领教过灵尘嘴上功夫的李承道明显不想理会对方。
见自己一击不中之下,阵旗加持下的将军法相迅速调整姿态,再次弯弓搭箭,准备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势。
这一次,军阵之中,啸声不断,犹如狂风呼啸,震撼人心。
只见两卫士兵纷纷激发自身法力,将这股力量加持在将军法相之上。
他们的法力汇聚成一股股汹涌澎湃的能量流,犹如江河之水汇聚成海,使得法相变得更为强大和威猛。
在法力的加持下,将军法相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响起,箭矢再次离弦而出,这一次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之前。
它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奔灵尘而去。
恰在这时,异变突起。
天际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
这道寒光速度之快,犹如夜空中的流星,直奔李承道军而去,其气势之猛,仿佛要一举将其灭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李承道也是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还有人暗中出手。
他迅速调整身形,试图躲避这道寒光,但无奈其速度太快,已然逼近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锁链凭空而生,它们犹如活物一般,在空中盘旋、交织,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瞬间将李承道护持在内。
而先前那道白衫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李承道的身后,显然这一手防护之举便是出自他手。
“多谢陈流衣供奉!”李承道心有余悸之下,仍不忘向白衫身影致谢。
那道寒光在触碰到锁链防护网的瞬间,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阻挡,无法再前进分毫。
而陈流衣也借此机会,迅速催动法力,将那些锁链紧紧缠绕在寒光之上,试图将其彻底困住。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那道寒光终于被陈流衣的锁链之术所制服,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只听哐当一声,寒光散去光芒显化出实物稳稳地插入泥土之中,竟是一把寒光利利的长枪。
然而李承道却是透过锁链的缝隙看到那柄长枪。
待看清长枪之际,他瞳孔微缩,脸上原本忿怒的表情为之一凝,没忍住惊讶出声。
“张文远!!!”
随着李承道一声惊呼落下,原本平静无波的箫关远处,突然间风沙大作,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正在酝酿。
在这片混沌之中,一道激荡着无尽杀意的身影缓缓显现。
这道身影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哪怕是灵尘,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新出现的身影上。
随着这道身影的缓步前行,他的身后也陆续浮现出数道同样散发着浓烈杀意的身影。
这些身影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无一例外,都紧紧地跟随前面的身影。
“咦,是他!”
不仅是处于战斗旋涡之中的双方,就连裴昭明的目光都被这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远哥?他怎么会在这?”
只听身侧一阵惊呼声传来,张雪捂嘴惊讶地看着显现出来的身影,正是自家兄长张文远。
只不过此刻的张文远与先前彬彬有礼的形象判若两人,杀意滔天,威势无匹。
此刻惊讶的不仅是张雪,李承道脸上的惊骇之色犹有过之,原本被灵尘嘲讽所激怒的脸色瞬间在惊讶过后化作凝重。
变化之大,就连护持他的陈流衣也是一脸狐疑。
然而接下来很快便有人解了他这份疑惑。
只见不过几息之间,张文远一行人的身影便是一跃而起,又重重砸在箫关之下。
“李承道,我们又见面了!”
张文远声音阴冷,不带丝毫情感,甚至看向李承道的眼神犹如死物。
只见张文远死死地盯着李承道寒声道:“原本你被你父藏匿起来,我寻之不得,想不到你自己蹦跶出来。”
张文远一把召回掉落的长枪握在手中,随后眼神森然地看向李承道:“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想必你也想到这一天了吧!”
岂料,李承道闻言却是仰头一笑,嘲弄道:“杀我?凭你也配?”
说着他大手一挥,扬起的尘沙瞬间弥散开来,只见他指着气氛为之一重的两卫士兵道:“真当我大乾无人吗?”
却不料张文远丝毫不怯,甚至在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