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山凶狠地望着李凌云,咬牙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抢走了我的女人,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周围人呆愣愣的望着两人,眼中都有些震惊。
指挥他……抢了冯青山的女人?
这什么情况?没听说指挥养外室啊。
难道说……
夫人她原本是……
众人唰的转头望向李凌云,都想知道他们猜测的是不是真的。
李凌云瞪了几人一眼,望着冯青山冷笑道:“你的女人?你说的谁?”
“我说的自然是安宁,要不是你,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是你,是你横插一脚,夺走了她,你该死!”
冯青山双眼猩红,目眦欲裂的瞪着李凌云。
李凌云拉下脸上前几步,扬起巴掌就朝他脸上扇:“你个登徒子敢肖想吾妻,着实该打!”
一连几个巴掌下去,冯青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呲着牙愤怒的瞪着李凌云,眼中尽是不甘。
李凌云收回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安宁是我三媒六聘娶来的妻子,你与他的关系仅仅是同村人而已,你一没说媒二没下聘,怎敢大言不惭的说她是你的女人?”
“难道就因为她和你住在同一个村子,她就成了你的女人?”
冯青山浑身颤抖着,但还是开口道:“我和安宁两情相悦,我之所以没有去她家说亲,是因为我身上没有娶亲的银子,若有银子,我早和她成亲了!”
“哈哈哈,两情相悦,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安宁对你的态度如何,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污蔑得了的!”
“再者,若你们真两情相悦,为何三年的时间你都凑不齐十两银子娶她?可见两情相悦的说法是你胡诌的罢了。说!你为何要背叛守捉城、背叛城内的上万百姓!”
吃瓜群众原本还真有些相信冯青山说的,但听了李凌云的话,大家又觉得冯青山在胡说八道。
若他和夫人真两情相悦,怎么会三年时间还凑不齐十两银子呢?
要是他们的心上人等着他们拿钱去娶,别说三年,怕是连一年不到就能挣来十两银子去老丈人家接媳妇了。
像冯青山这样,三年挣不来十两银子的,要么就是他没本事,要么就是他在说谎。
安夫人定然是看不上没本事的人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冯青山知道自己今天必定要付出代价,所以想以这种方式报复指挥。
想通这一点后,众人看向冯青山的眼神变得十分鄙夷。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当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才是。
像冯青山这样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制裁后,随意污蔑他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可耻了。
冯青山知道李凌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保全安宁的名节,哪怕自己再说下去,别人也不会信,于是他冷笑一声,闭上了嘴。
李凌云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追问缘由,直接朝那木说道:“冯青山泄露守捉城机密,致使城内民众陷入危险之地,按罪当斩!”
“拉下去,于明日午时在十字街口行刑!”
冯青山闻言浑身一抖,继而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李凌云,你不要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在地下等你,哈哈哈……”
李凌云挥挥手,那木带人将冯青山拖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民政处就在城内城外张贴了告示,详细阐明了冯青山做的事,以及这事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众人在得知他居然做出了背叛守捉城的事,纷纷谴责他枉为人。
有人诅咒有人谩骂,人们见不到冯青山,便去他家中找冯母。
冯某这才知道自己儿子要被问斩了的事,她顾不得别人的诅咒,推开人群快速朝军营跑去。
军营重地,百姓不得入内,她刚到营门口,就被守营的士兵拦了下来。
冯母一脸焦急,哀求道:“军爷,我儿子是被冤枉的,求求你让我见见他,他是被冤枉的啊。”
士兵们正想将她劝走,却在这时,营门从里面打开,一辆囚车在士兵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囚车内的冯青山见到母亲,麻木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意,跪在囚车上开始给她磕头:“娘,孩儿不孝,下辈子再来服侍您。”
冯母立刻冲上前,抓着囚车边哭边问道:“儿啊,你真做了危害守捉城的事吗?”
冯青山红着眼沉声道:“我对不起城内的百姓,可我没有错,错的是他李凌云!若不是他,我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若不是李凌云,安宁就是他的,她现在怀着的也应该是他的孩子!
他和李林云都是泥腿子出身,自己还比他多读了几年书,凭什么好处却全都被李凌云占了?
自己的心上人变成了他的妻子,自己一天累死累活才能勉强混个温饱,他却什么也不用做便能掌管整个守捉城。
凭什么!
他恨!
他恨啊!
冯母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良久,她哽咽出声:“你个孽子,你枉为人啊,咱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谁让你过上现在的好日子的吗!”
冯青山哈哈笑了起来:“好日子?娘,李凌云过的才叫好日子,我们一天就只能混个温饱,这算什么好日子?”
冯母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儿子,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那知书达理的儿子去哪了?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木望了冯母一眼,朝驾车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见状,赶着囚车朝十字街口走去。
冯母仿佛被抽空了身上的力气,失落的跌坐在地。
她并没有继续上前给儿子求情,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
十字街口聚集了大量的人,待囚车一到,众人立刻开始往冯青山身上扔石头土块等东西。
冯青山被砸的惨叫连连,还是那木上前,才制止了众人的愤怒。
冯青山被士兵押到十字街口,待午时三刻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一刀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