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拓忽地松手,又给她喘息,“如何?还不肯老实交代。”
“我说我说,我全说。”韦映雪抹了一把眼泪,指着面前的案桌,“你看这里。”
这秘密若保不住她便死定了,这辈子都会被宋拓拿捏。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告诉宋拓。
她趁着宋拓目光一松,快速拿起一个琉璃瓶砸碎,朝着宋拓脖子上刺去,用了蛮力,是鱼死网破的架势。
宋拓眼角一跳,往后疾退,瓶子锋利的残缺处还是将他脖子划了条浅口子。
他一巴掌扇在韦映雪脸上。
“贱妇。”
韦映雪尖叫一声,被打趴在地。
宋拓命人将韦映雪捆起来毒打,韦映雪承受不住昏过去几次。
到最后,宋拓命人给她泼盐水时,她实在受不住,服软了。
“不,不要泼盐水,我变,我变!我立刻变给你看!”
她展开掌心,从系统兑换了一瓶香水。
香水赫然躺在她手心上。
宋拓盯着她的目光亮的出奇。
“好映雪,你真乃神仙降世,除了香水,你可还会变其他的?”
韦映雪哭泣着摇头,“只香水而已,而且只能变几次,以后就不能再变了!”
“但你放心,我变出来的是香精,兑了蒸馏水才是香水,那一瓶香精可以兑几百瓶香水,足够铺子里卖许久!”
宋拓眼神愈发狂热。
他捧住韦映雪的脸,“好映雪,你试试,变个金叶子看看?”
“金子?我哪里会变,我真的不会……啊!”
宋拓一巴掌刮在她脸上,咬牙道:“快变!莫惹我不快!”
韦映雪哭道:“我真的不会变金子,我若会变金子,哪里会混成如今的样子,我早发达了!”
宋拓并不全信,他觉得韦映雪定有许多本事瞒着他,不会变金子,一定还会变其它的。
但他连着毒打了韦映雪几日,直到最后韦映雪昏昏欲死,再也未服软过。
宋拓便知晓,她的本事只一丁点,恐怕只会变香水。
如此于他来说,留着也用处不大,不如送给吴王世子做人情,换取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也是他最初的打算。
宋拓叫人将韦映雪洗刷收拾干净,带回宋府休养。
他谁也不信,整日亲自看着韦映雪,以免她逃了。
这次他手里多了个特别的筹码,几日后,他果然联系上吴王世子。
来的是世子身边侍卫。
“你说此女有异术?”
“是,小臣不敢欺瞒世子殿下,殿下将此女带回一试便知。”
那侍卫掀开车帘,看一眼里头被五花大绑的韦映雪,扬手示意车夫随行。
未留下只言片语。
宋拓却知晓这次事成了。
吴王世子收到韦映雪,知道她的奇特后,必会召他面见。
很快,他与吴王世子联系的消息,也被传到韦府。
韦映璇震惊了好半晌。
她对齐妈妈道:“吴王世子在京近二十年四处周旋,不但与各方势力融洽,连皇帝也给他几分面子,此人是厉害角色,韦映雪这次插翅难逃。”
又道:“但我万万未想到宋拓背后那人竟是他,他为了抹黑皇帝,竟连宋拓都利用,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齐妈妈也惊讶,说起早年八卦,“听闻早年先帝刚驾崩那时,太后支持吴王世子上位,密信召他进京抢皇位,最后却是今上棋高一着,最终登了九五至尊。
今上霹雳手段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将吴王世子软禁,至今也未放虎归山。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他身为质子竟未死心。”
吴王朱成昴乃先帝胞弟,当初先帝赐他的封地在江宁府,因那处世代称作吴地,便因地名封了他吴王。
先帝厚待胞弟,不但给他亲王的爵位,叫他世袭罔替,许他拥兵坐镇繁华的东南吴地。
吴王去到封地后十分勤勉,他心怀凌云壮志,借着江宁富庶,养的兵强马壮。
如此几十年来,表面相安无事,但渐渐的,东南隐隐有他龙威初显的传闻,朝中也不时有削藩之声。
是念及胞弟情分,先帝至死也未动吴王。
不料先帝驾崩后,吴王却与太后密谋,欲扶植吴王世子进京承袭大统。
朱询便是那时离开江宁来了京城。
他携着身后父亲在东南的拥兵之势,以及太后的扶持,踏入京城各方势力之间,势必夺位继承大统。
但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手,天德帝一改做皇子时的良善纯真,带着他在京中秘密筹备的八千军活捉了吴王世子,又控制皇宫,夺了羽林虎贲两军虎符,将京城与皇宫收入囊中。
他还取得了王大将军支持,王大将军以威望震慑朝野百官,恭迎他继位大统。
朱询与太后算计失败,满盘皆输。
天德帝继位后,为防范东南吴王,便一直扣着吴王世子,美其名曰“堂兄弟情深甚笃”,不舍他离去。
如此便是折断了朱询的翅膀,困他于眼皮下,叫东南吴王忌惮万分,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年来朱询表现的风流倜傥,整日吟诗作画,结交朋友。
他常与皇帝把酒言欢,处处流露富贵闲人姿态,遇事不争不抢不急不怒,如流水一般柔和。
这次皇帝选伴读,还是他极力上奏推进的。
他夫人也极擅长交际,深得太后喜爱,她很会为人处事,与京城贵妇走动融洽。
知晓是吴王世子,韦映璇松了口气。
对吴王世子她不了解也无兴致。
她与吴王世子本无恩怨,吴王世子上次利用宋拓,是要借此事坏皇帝贤名,属于“意外”事件。
如此,她暂时安心,但也不敢彻底松懈,她照旧叫齐妈妈派人盯着宋拓,并且在距离吴王府稍远处适当盯梢,叮咛齐妈妈务必小心些,莫让吴王府的人察觉。
同一时间,吴王府里。
朱询望着面前地毯上悠悠醒转的韦映雪,面露探究,“听宋拓说你会凭空变物,给本世子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