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面上笑嘻嘻的 但只要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切开黑”不声不响间就已经把人给收拾一遍了
“谢鸿鹄 在下边儿练的怎么样啊？”
谢鸿鹄低着头，双手背后 轻声回答：“还行 差不多会了”
“手伸出来”
谢鸿鹄不明白张云雷要干什么，但他只知道要听话和服从命令 所以乖乖的把手给伸出来了
张云雷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手指上全都是抠的，坑坑洼洼的 根本没法儿看 看着都觉得疼
但这傻小子跟没知觉似的 就一直在后边儿抠
张云雷知道这是他紧张不安时的表现，但是他想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抠手指头 他也爱扣
但是你要是抠烂了，那就过分了
张云雷从抽屉里拿出戒尺，不客气的打在他的手指头上
手指头上的痛感是打手心的好几倍 疼的谢鸿鹄直接呼出了声
即便这样了，但是他的手还是一直 直直的伸着 一点儿不带往回缩
这点儿是张云雷最喜欢他的一点 不用教就知道该怎么做
但也是最心疼他的一点 平常小孩儿都能撒娇求饶，但他一直都没有过
可能是相处的时间短吧 但是他感觉以后也不太有这种可能
他希望有 所以他只能努力了
杨九郎转过头一点都不看 他怕他看了心疼
到时候护着谢鸿鹄会阻碍张云雷的教学，所以只能强迫自己这样
但是他刚才听到谢鸿鹄痛呼的时候心里还是一抖
小孩儿太招人疼了 即使痛呼还是跟猫叫唤差不多 就是这样才让人心里酸酸的
“还扣不扣了？”
张云雷面上已经换上了严肃的模样 语气也带上些许严苛
“对不起，师父 我尽量尽量不再扣”
谢鸿鹄还是不敢打保票说以后再也不扣了，主要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有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抠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打保证 这是他自己的一个标准
张云雷听到小孩儿留有余地的话，有些想笑
说他不成熟吧 说话都知道留三分余地
说他成熟吧，又那么幼稚
“别让我再看见你下次扣，不然我还揍你”
“好嘞 师父”
谢鸿鹄应下来后 就以为没多少事情准备出去了
毕竟张云雷进来半天也没提他在下边扇自己的事
以为他没听见呢，所以就想糊弄过去
张云雷不提，他绝对不会自己主动提起
刚转身就又被张云雷给叫住了 这次张云雷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直直的走向谢鸿鹄
“刚才在下边儿打自己几下啊！”
张云雷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但就是这种语气让谢鸿鹄心里猛的一抖 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感觉
但既然张云雷这么问了，就意味着他刚才看见了
“不知道没数”
“打自己疼不疼？”
”不疼 ”
谢鸿鹄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张云雷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巴掌直接上去了
谢鸿鹄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不光他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就连在旁边儿坐着的杨九郎也懵了
他没想到张云雷真就打呀 他以为张云雷会说教小孩 但他万万没想到 他会以以毒攻毒的方式
这种教育方式跟郭德纲一模一样 他以前在郭德纲家住的时候就看到他以同样的方式对过郭麒麟
他想拦 但是被张云雷的眼神给控住了
张云雷的眼神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在教育徒弟，他不要插手
所以他即使再不爽都只能憋着
张云雷打完之后 活动了一下手腕 随后接着问道
“疼不疼？”
“不疼”
又是一巴掌
“疼不疼？”
谢鸿鹄诚实的回答：“疼”
这下张云雷没再打他 反而钳着他的下巴强硬的让他跟自己的眼对视
“知道疼刚才在下边儿为什么一直打自己”
“我没练好 练的不到位 想以此激励一下自己”
谢鸿鹄避重就轻 故意将打自己的事情压下去
主要提及的就是练的不到位 想让张云雷将视线放到他练功上边
但张云雷也不是蠢货
混了这么多年哪会看不出谢鸿鹄的小心思
谢鸿鹄这招用在他面前属实有点儿显嫩
平常的话他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糊弄过去了
但这是第一次，绝对不可能
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狠，扇自己脸
如果以后遇到特别严重的情况，他会不会用刀划自己 更严重会不会自杀呢
他不敢往后想 所以就必须从源头遏制住这种想法
他这种自伤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在张云雷的观念里他可以揍小孩儿 但是小孩儿不能揍自己
他绝不无缘无故揍人 每次都是有理由有原因的
谢鸿鹄每顿打都不是白挨的
“谢鸿鹄 我跟你说一遍 你把这话给我焊死到你脑子里 你要敢忘了 你就等着屁股开花 老子打到你下不了地 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 不信你试试 从此以后不能因为任何原因打自己 我发现一次你自己去给我罚跪 我发现第二次我就用戒尺打你了 第三次我就用棍子 我一点儿不跟你扒瞎 你不信你问问你干爹 我张云雷说过的话绝对办到”
这时候杨九郎就该上场了 他在心里不住的叹气 张云雷是真狗啊！这一番威胁都把小孩儿吓懵了 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了，这一堆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
“没事打自己干嘛呀？咱这相貌 再长大点儿拍电影都行 你要把他打肿了 咋拍电影啊？”
杨九郎走过来揽着谢鸿鹄的肩膀，把他往沙发上带
谢鸿鹄脑子里循环的就是张云雷那些话 所以就任由杨九郎揽着他走了
张云雷看到这一幕也不多说废话 又重新坐回了椅子 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 仿佛刚才在那儿放狠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对不起，干爹”
谢鸿鹄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做错了，想道歉
但他这副样子在张云雷眼中格外的刺眼，他想让小孩儿改变，但是又无能为力
就只能这样看着 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跟杨九郎对视的时候都看出了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
有心疼，有难过 更多的是迷茫
小孩儿这样他俩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教
太乖，太听话了
张云雷刚才打他的时候都没舍得下狠手 也就是听着响 脸上连个红印儿都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