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城,城南一隅,金刚宗盘踞之地。
时至深夜,万籁俱寂。
唯有一间房间内灯火通明,将屋内三道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屋内,云隐宗的四长老范健、金刚宗长老向石,以及天武皇朝的王爷杨霖齐聚一堂。
范健轻抚胡须,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投向向石,缓缓开口问道:
“向老弟,这段时日可有那老鬼的消息?”
“没有。”
向石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
“我们已派了大量弟子搜寻,但那华老鬼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循。”
他说完,转头看向身旁的华服中年男子,问道:
“杨兄,你确定华老鬼在沧澜城?”
“有九成的把握。”
杨霖颔首,语气笃定,“他的伤势拖不了太久,必定会前往中州寻求解药。”
“沧澜城是他必经之地,他一定就在这里!”
......
“嗯,如此说来,倒也在理。”
范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今三大势力都已知晓,华老中了极为厉害的毒,若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范健手抚长须,沉吟半晌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提议道:
“依老夫之见,不必大费周章地去四处搜寻华老鬼。”
“管他到底在不在沧澜城,反正明日银羽飞舟便会启程前往中州。”
“届时,他若真想前往,必定会现身!”
“我等只需在此守株待兔,便可瓮中捉鳖!”
金刚宗长老向石立刻附和道:“范兄所言极是!”
他脸上浮现出冷笑,“这下,倒要瞧瞧那华老鬼还如何活命!”
“切不可掉以轻心!”
杨霖神色凝重,郑重提醒道,
“那老鬼狡猾多端,极有可能改变容貌、体型,甚至隐匿气息......”
“明日,咱们三大势力务必多派些人手,严密盯防,绝不能让他离开沧澜城!”
“明白!”
范健和向石对视一眼,同时点头,神色肃然。
......
便在此时。
范健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向老弟,老哥我听说前几日你金刚宗有两处据点遭袭,此事是真是假?”
“唉,别提了,倒是让二位老哥见笑了。”
向石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尴尬,“确有此事。”
“那之后呢?可查出来袭击者是谁了吗?”
范健再次问道,显然对这件事颇感兴趣。
他人虽老,但八卦之热情,却丝毫不减......
“查出来个屁!”
向石摇头苦笑,“只查到那三人进了沧澜城,之后便没了踪影。”
“在这偌大的沧澜城里,想找出几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难啊!”
他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透露个内部消息......”
“哦?”范健顿时来了兴趣,“快快道来。”
一旁的杨霖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倾听。
......
“那三人,极可能是中州天骄!”
向石声音虽低,却如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凝固。
“什么?!”
范健惊呼出声,“中州天骄?那你们还报什么仇啊,巴结都来不及呢!”
“说的就是这个啊!”
向石无奈地摊了摊手,“关键,这只是猜测,还没确定呢。”
“倘若他们真是中州天骄,别说灭掉两个据点,便是屠一座城,我想宗主都会乐意结交他们。”
“呵呵......”
范健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便是现实啊,在利益的驱使下,事事皆有可能。”
“嗯,这样吧。”
杨霖适时开口,道,“若那几人真的是中州天骄,明日便极有可能会乘银羽飞舟离开。”
“届时,我们都可以帮着金刚宗留意一下......”
向石连忙拱手行礼,感激道:“那便先行谢过霖王爷了!”
“不必客气。”
杨霖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咱们三家如今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该帮的,不该帮的,我天武皇朝都会竭尽所能。”
“哈哈,说得对!”
范健大笑一声,拍了拍桌子,“我们三家如今便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那便一同期待明日,活捉华老鬼,找出那三人!”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皆闪过狠厉与期待之色。
夜风透过窗棂吹入房间,烛火摇曳,映照出他们脸上的狞笑......
............
出发之日,清晨时分,朝霞初露,旭日缓缓升起,将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
今日,茶楼格外热闹,甚至有些喧嚣。
只因,来了百余位特殊的“客人”!
这些人皆身着黑袍,宽大的袍身将他们的面容和身形严严实实地遮盖住,让人无法窥探分毫。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全都坐在轮椅之上!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清一色的装扮,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李卿缘在老黄牛一番 “狂轰滥炸” 般的催促下,终于结束了闭关,来到了院中。
眼前这一幕,让他瞬间愣住,心中满是困惑,不禁嘀咕着:“这啥情况?”
他心中十分好奇,很想上前一探究竟。
但这些黑袍人气息冷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他不得不止步。
所幸,没过多久,月清欢便推着华老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
李卿缘走上前,低声问道:“月小姐,这是什么情况?”
月清欢抬眸,解释道:“华前辈如今行动不便......”
“而据我所知,已经有三个大势力的人出现在银羽飞舟周边,极有可能是冲着华前辈来的。”
她轻轻摊开双手,继续说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做了这样的安排。”
“呃......”
李卿缘怔了怔,随即拱手道谢:“多谢月小姐仗义相助。”
......
“你怎得还如此见外?”
月清欢轻挥玉手,娇嗔道,“若再这般客气,我可要真的生气了!”
“日后你也莫要再唤我月小姐了,嗯......叫我月清欢,或是......清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