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还在楼上碎碎念的时候,甲士们已经开始上来拆门了....
楼下传来甲士沉重的脚步声,铁甲摩擦的声音刺耳至极,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两人的心头上。
朱高煦脸色一变,低声道:“他们上来了!”
刚说完就听到钝器砸在门上的声音。
“特娘的,至不至于?全甲就不说了,还特么带的骨朵!?”
朱高燧人都麻了,我又没穿铠甲,你带什么开罐器啊?
门外甲士的砸门声越来越急促,门板已经开始松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朱高燧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低声道:“二哥,若是门破了,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朱高煦翻了个白眼:“拼什么拼?拖住!援军很快就到,等亲卫到了,哼哼....”
闻言朱高燧讪笑一下:“太激动了,忘了咱有援兵来着..”
“别搁那发呆了,过来,把这桌椅板凳都堆到门口去,能拖一会是一会!”
二人动了起来,将房间里能搬的动的家具都堆在门口处,而楼下还传来那小少爷跋扈的声音。
“娘的,老子听到这个狗东西的声音就想弄死他,除了咱爹,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的!”
朱高燧听着楼下的谩骂,心里窝火至极。
此时,房门已经被砸的稀烂,甲士粗暴的拽下稀烂的门框,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堆乱七八糟得家具,一股脑的涌在了门口。
并无二话,甲士就开始将家具搬开,动作很快,这一堆家具估摸着撑不了几分钟,朱高燧看了看心里发狠,用匕首撬下来几支箭,然后解开自己束发。
朱高煦看的云里雾里的“你干啥?”
朱高燧沉默不语,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只见朱高燧那把匕首的刀鞘竟然可以从中间掰开,而且中间还有这弹簧,朱高煦逐渐明了,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朱高燧,你还有这宝贝呢?
“咱俩吃个饭而已,我连防身的手枪都没带,你这乱七八糟得是什么啊?”
很快,朱高燧将刀鞘翻转组装好后,朱高煦这才发现,这家伙束发的金线中间是牛筋,用金丝缠起来了而已...随后一把迷你的滑轮复合弩就出现在了朱高燧的手里。
“奶奶的,把我逼到这份上了!今这仇结大了!”
朱高燧狠狠说道,随后就将撬下来的箭搭在弩上,而后屏息瞄准门外,瞅准时机一放。
“噗嗤!”
门外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利器入肉的声音,伴随而来就是甲士的惨叫。
朱高煦眼睛一亮:“你小子!行啊!这么多年了,这手没退步不说,更准了呀!”
“这才哪到哪,看着吧就!”
咻、咻、咻、很快撬下来的十来根能用的箭就全部射了出去,直射中了两三个甲士,其余都被铠甲挡住了,这还是朱高燧从小玩这玩意,射的准,不然中一支那都是运气好。
门外的甲士因为有暗箭,动作也慢了下来,只见朱高燧把弩扔到一遍,又开始解腰带来了...
腰带抽下来后,腰带顶端有个虎爪样式的搭扣,朱高燧又开始旋转这个搭扣,每转一圈,腰带就变硬了一点,到最好,腰带尽然变成了一个骨朵。
“......”
朱高煦瞠目结舌,完全不理解,也想不通..
看到老二那吃惊的样子,朱高燧得意挑了挑眉道:“别急,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北镇抚司做的都是暗中的事情,怎么会用骨朵这种正面兵器呢?”
闻言朱高煦更是期待的看着朱高燧,不知道这个骨朵有什么不一样。
只见朱高燧将骨朵从家具的缝隙中伸到门外,随后将尾端的搭扣狠狠一拽!
“咻咻咻!”
只见那个骨朵的头部突然裂开露出真面目来,随后几十上百根泛着幽蓝色冷光的针就四散飞开,随后门外就是一阵阵哀嚎,针太细小了,铠甲的缝隙都能刺进去,但凡划破点皮见到血,针上的毒药就开始发作,这一下中招的甲士就多了,当即又五六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面甲下方眼鼻口都在往外留着血。
朱高燧随手将腰带丢掉,而后又脱下靴子,朱高煦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朱高燧哪怕从袖口取出个大炮来,朱高煦都不会太惊讶~
让他鼓捣去呗,朱高煦则是来到窗口向外看去,酒楼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都是那小少爷的家丁,手持长棍腰挎长刀,不过家丁没有甲胄就是了。
忽然,远处烟尘大起,朱高煦大喜“别搁那忙活了,援军来了!”
看着远实际上亲卫都生怕王爷出点差错,一路都是纵马狂奔,路上才逐渐回合,一群全甲亲卫直接冲到近前,看到酒楼被包围后直接不管不顾就冲了进来,来不及避让的家丁好点的就是断腿断手的,运气不好的么,温馨提示,不要让马踩到,真的会死的!
随着亲卫到来,一阵刀出鞘枪上膛的声音,家丁们当即乖乖的放下武器,在路边蹲了下去,随后就听到朱高煦那荡漾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这呢!楼里有甲士,全甲带骨朵,小心点哈,还有,大堂中间那几个王八犊子都给老子拿下了!一个都不许放走!嘎嘎嘎嘎!”
紧接着朱高煦看着朱高燧道:“得了,老三,你也别忙活了,人到了都!”
谁知朱高燧面色有些可惜,看着自己手里的靴子,只得穿上,然后砸吧砸吧嘴道:“说实话,我其实挺想看看这靴子组装成的手雷能不能用来着~”
????
“所以你每天踩着一颗手雷在走路?”
朱高煦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现在平淡多了都。
“怎么会!火药在刚才那把匕首的握把里,钢珠....用什么钢珠!金豆子就行!”
不过听到援军到来,两人放松多了,只等着自己人上来救自己出去就是了,随后就看到金豆子随意的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慢慢悠悠的打开,竟然是两个鸡腿~~
“给,干净的!刚才扔桌子时候我包的!”
朱高燧也是目瞪口呆,兄弟二人总能在不固定的领域让对方感到震撼~
二人就席地而坐,一人一个鸡腿啃了起来,不多时,门外的家具都被挪开了,亲卫进来“啪”一下就给两人跪下了。
“卑下护卫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朱高煦摆摆手道:“行了,去,把那个少爷给我带上来,然后带人去边军报个信,带点人回来,完了给这县令家抄了!私藏甲胄弓弩,啧啧,胆子比我还大!”
亲卫当即领命出去了。
.......
朱高煦一脚踩在那小少爷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小少爷此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头都不敢抬。
朱高煦冷笑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轻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哟,这不是刚才威风凛凛的小少爷吗?怎么,现在知道跪了?”
“我.....”
“哎,不是要弄死我两么?不是要活捉我两然后炮制我们呢么?你得支棱起来啊!”
朱高燧脾气更是火爆,直接一个飞天大踹给小少爷踹飞了出去,至于那个师爷还是管事~不重要,刚才就让朱高燧攮死了。
不然小少爷干嘛这么害怕!
然后朱高燧也开始发信号召集锦衣卫了,要是平素里可能还需要收集证据啊,汇报朝廷等待处罚之类的,不过今天么,今天你特么围杀两个王爷,至于你那什么私藏甲胄啊弓弩啊的都不重要了,所以直接抄家!
“来人,给小少爷带下去,好吃好喝伺候上,等他老子来了,一并处理!”
朱高燧朗声道,随后就有亲卫来将人带了下去。
朱高煦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咱们去看看,这县令的家底到底有多厚。”
结果朱高燧摆摆手道:“不急,锦衣卫来还得好大一会呢,先让我吃点,妈的本来就饿,还特么折腾了这么久!”
显然亲卫是熟悉朱高燧的,没多久就有饭菜重新端上来,二人就直接坐在大堂胡吃海塞起来 ,反正这里站着的都是自己人,就连伺候的人都是随身的亲卫,外人都被赶了出去。
吃饱喝好后,俩王爷毫无形象的摊在板凳上。
“老三,要不你去吧,我不太想动弹了~”
“那就先缓缓,我现在也不太想动弹~”
锦衣卫的人也已经来了,边镇虽小但是锦衣卫不少,这一会会就过来了百余人还有一个百户,在酒楼外候着,结果这两大爷随便挑了个屋子,进去就睡下了....
“睡一会先,天黑了叫我两,抄家不得晚上抄?多有感觉得!”
吩咐完后,这两爷们就进去睡觉去了,他俩去睡手底下人不能睡啊,锦衣卫直接去了县衙将一众人全部拿下,随后包围了县令的府邸。
只等着这两位爷起床。
日渐西沉,亲卫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轻声唤醒两位王爷,这下满血复活的两位王爷才上马跟着亲卫朝着县令府邸的方向走去。
马背上,朱高煦乐呵的看着老三:“老三呐,哥没抄过家,今天就靠你了,我也就是来找乐子来的,帮不上你!”
朱高燧自然没指望自家二哥帮忙,如若是战阵之上,老二还是很猛的,可惜抄家这是个细活:“本来就没指望你,那什么,待会抄出来的东西你扒拉点,有好东西就留着!”
朱高煦自然乐意干这活,当即胸膛拍的邦邦响应了下来。
随着两位王爷到来,抄家行动正式开始。
夜色如墨,浓重的乌云遮蔽了月光,整个边镇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笼罩,寂静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县令府邸外,锦衣卫早已集结完毕,黑色的飞鱼服在夜色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他们腰间悬挂的绣春刀偶尔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朱高煦看着锦衣卫也是赞叹不已,确实美观!
而朱高燧则是面带威严之色:“动手吧。记住,一个不留。”
话还没说完,一个亲卫急匆匆的走上前来对着朱高燧附耳说了些什么,随后朱高燧面色诡异的制止了锦衣卫的行动。
“先别杀人,都控制起来,等我命令!”
随后朱高燧晃晃悠悠的来到县令面前:“你,有太祖爷赐予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县令当即站起身子表情带着神圣道:“不错!下官的爷爷,曾经救过太祖爷,太祖爷为嘉奖我爷爷,特赐予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朱高煦狐疑的看向朱高燧说道:“太祖爷赐予的免死金牌不是都收回来了么?怎么还....”
“嗨,收回来的都是勋贵大族的,这些平头百姓的皇爷爷哪有那么多心思一个个收回来?”
说的有点道理,于是二人还是慎重起见,决定看看这免死金牌。
随后县令带着众人,来到府邸的祠堂,祠堂最中央摆放的正式丹书铁券,看着这玩意,老二老三也有些麻瓜了,这事整的...
随后那县令先恭恭敬敬的三拜九叩,这才捧起丹书铁券,扭头高声道:“下官该死!但下官有太祖爷御赐的免死金牌!所以下官,死不得!!!”
县令表情之嚣张,虽然言语听之谦卑,但是语气倨傲让朱高煦朱高燧窝火不已。
朱高煦扭头看着朱高燧问道:“老三,怎么说?想个辙弄死他吧,老子见不得他这么嚣张!”
“悄悄地!没看到我正想办法呢吗?”
两人一阵嘀咕,那县令还以为两人被镇住了,甚至开始要求锦衣卫百户释放其子。
朱高燧看到这一幕咳嗽了一下,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这才开口道:“此人有太祖御赐免死金牌,但是!免死金牌不免抄家啊!抄你们的,给县令大人看好咯!可不敢有差错,否则违背了太祖爷,我两个可担待不起!”
随后不再搭理在那吱哇乱叫的县令,抄家!继续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