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见杨燕笑了,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原本自己担心的是,经过前面的事情,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轻松愉快、心无旁骛的心态面对杨燕了,可刚才见到她的那一幕,又经历了刚才两人见面时心照不宣的默契,现在,周扬发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反差。他已经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或者障碍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此时此刻,他发自内心地愿意不遗余力地帮助这个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条件优渥富足,行事精明练达,但实际比很多人都可怜和无助的女人。甚至此时此刻突然产生了一种,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地去保护她的想法。
想到这些,周扬心中又不禁徒生起几分内疚和无措,其实他想这样保护的女人已经不止这么一个人了,他周扬自从极地市回来以后,不知道是撞上了什么狗屎运,几个这么好的女人都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周扬立即心中对自己“呸呸呸”怒啐了几口,自己现在是运气越来越好,脸皮也越来越厚了!这要是换作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也挺好看的嘛!”周扬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有的没的话,声音很轻,眼睛也没有看向杨燕。
“你说什么?”杨燕并没有听清楚周扬的话,很认真地看着周扬。
“啊……没……没什么!”周扬见杨燕来追问,心里也慌了起来,心虚地连忙矢口否认。
“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招人烦的?”杨燕突然变得有些小女人起来,有些娇滴滴,有些沮丧和落寞。这是周扬从没见过的样子,这让周扬有些诧异和不适应,因为在他眼里杨燕一向是掌握主导权的那种人。
“你怎么……怎么会这样想呢?”周扬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生怕哪里又说错什么话,引得这位姑奶奶再次性情大变,到那时,自己可真是消受不起啊!他可真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哄和能哄好一个女人的人。
“因为我总是给你添麻烦,也给你惹来了不少事儿,尤其是现在又……”
“你别这么想,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很多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可是……”杨燕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可是,我听说靓靓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联系了,我……一定是因为我的错,我……”
“这不关你的事儿,这是我的错,我也没有脸再联系她了!都是我的错……”周扬一下子也坠入了痛苦之中,双手紧紧握着一个水杯。
“周哥……周哥……请你不要这样,有时间,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跟靓靓讲清楚!我会尽快,哦不,我现在就去!”杨燕的情绪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都差点咬出了血,抖动得厉害。
“不,你不用去!你也不用跟任何人解释,这没有用的!我和她之间,不是几句两句解释就可以讲清楚的!”周扬伸手拉住了杨燕的一只手,又把她按回了座位上,自己也稳定稳定了情绪,这才继续对杨燕说道:“你还是说说找我什么事儿吧!”
杨燕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不做声。
周扬等了一会儿,见杨燕一直没有说话,就又说道:“说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你放心!”
“你处理不好的,其他的事儿也许你都可以,但感情的事儿,你不行的!”杨燕还是低着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两滴眼泪已经连成了两条线。
“我可以的,请你相信我,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周扬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他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得比她更脆弱,这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欲。
杨燕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
“有些事情,我们越想把它做好,它只会越向我们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与其这样,倒不如先任其发展,等过段时间再回过头来,也许已经有了结果也说不定。所以,我的办法一般是,解决我能解决的事情,你还是说说吧,看你的这件事情我能不能解决,如果能自然好,如果不能,我也好拒绝。如果两不相欠了已经不可能,倒不如活得轻松洒脱一些!”周扬压低语气说道,好像这话既是在安慰劝说杨燕,更是在解困救赎自己。
“你真这么想?”杨燕终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周扬,脸上不知何时也挂上了一些轻松和笑意。
“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我还跑这里来干什么?”
两人这边正说着呢,观山纳海小区杨家,杨二伯正在问杨弟:“周扬答应过来了没?小燕子呢?小燕子怎么还没有过来?不是说周扬下班就过来吗?怎么现在年轻人都这么不靠谱啊!”
“本来说是下了班周哥就会来,但是我到了市医院停车场,并没有见周哥,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先走了,打电话也一直没接!”
此时杨家的会客厅里又聚集了一帮人,但这次来的明显没有上次多,而且一看都是杨家能说得上话的一些人,大家的脸色也没有上册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而是个个面露愁容,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太好办的事情。
杨弟没找见周扬,又联系不上他和姐姐,只好从市医院回到观山纳海小区,走进杨家客厅。
进了客厅,一见这些人,心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知道杨家可能又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杨弟刚跨进客厅,杨大伯就示意杨弟坐到他旁边来,只听老大伯说道:“恪守,恪守啊!来来来!坐这边来!”接着就是杨二伯刚才那些话。
杨弟看了看杨大伯给他指的位子,他哪敢照坐,因为一看杨家人这座次,分明是十分有讲究的,他一个小辈,哪敢随随便便就坐在杨大伯身边。
杨弟连忙摆手说道:“我坐这儿,坐这儿就行!”说着便在,客厅入口处最近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杨大伯见杨弟已经坐下,也没有坚持,只是杨二伯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