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日,炩妃果然下手了。
进忠和舒窈刚躺下,外面便乱哄哄的闹了起来,碧霄进来回话,竟是皇上那里进了小贼,趁着喜嫔侍寝沐浴偷了她的肚兜,如今李玉奉了皇命,正挨处搜查呢。
进忠一眼便瞧见舒窈的脸色变得奇怪,“窈窈这是怎么了?可是白日里有哪出的小鬼为了讨赏,过来告诉了你是哪一个的算计?”
舒窈抽了抽嘴角,“这还用小鬼来说,我若猜的不错,想来这肚兜会在凌云彻的庑房里被搜出来。”
进忠一听就笑了,他将舒窈抱在怀里一起躺下,“这倒是与我猜的一样。那炩妃可没什么成算,能忍三天都是不容易了。
成安说只要她动手就要让她吃个教训,想来他是不会叫凌云彻死的。”
舒窈将手伸进进忠的衣襟里,揉捏着他身上的肌肉,“凌云彻此人活着可比死了有用多了!”
进忠一听就酸了,“窈窈对此人评价颇高啊!难不成还想将他收入麾下?那我倒要恭喜凌大人了!”
舒窈挑眉,翻身趴在了进忠的身上,捏着他的脸说道,“呦!这回你倒是大方,可你何时瞧见过我收用活人?
若我当真用的着他,少不得叫他先去阴曹地府走上一遭,回的来再拜入我门下方才使得。
你岂不知,那凌云彻可是有本事的很,一边用当年的青梅竹马互许终身之情拿捏着炩妃,一边又用冷宫三年的回护之意勾搭着娴贵妃。
你瞧着吧,就算没有成安,凌云彻也死不了,娴贵妃必定会保下他的性命。最多也就是远远的送走,再不叫他回京也就是了。”
进忠一愣,“你说那凌云彻居然还敢勾搭娴贵妃,可这有什么用,娴贵妃不是对皇上?”
舒窈呵呵笑着说话,手却慢慢的往下探去,“凌云彻的心可大着呢,一边不甘心被小青梅就这样甩了,另一边又心疼娴贵妃深受情伤,总想着要好好安慰人家。
他任由自己一颗心在娴贵妃身上沉沦,却又乐在其中,怕是他自己都在发愁,一边是炩妃,一边是娴贵妃,要如何做选呢。”
进忠沉默片刻,“能不要脸到这份上,也是本事!”
舒窈撇了撇嘴,“光是郎有情有什么用?如若妾无意我留着他的性命不过是浪费粮食。炩妃如今只觉得凌云彻就像她的污点一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娴贵妃偏偏很是看中他呢!
之前明明皇嫂自己的亲弟弟就是天子近臣,可皇嫂有分寸,从不与富察傅恒私下往来。
为了在御前安插人手,她宁可把莲心嫁给王钦,因为她知道,身为中宫皇后,后宫之主,牵扯前朝外臣,那便是大错,若皇兄不追究还好,若是皇兄追究,她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就跑不掉。
到时她这后位坐不坐的稳暂且不论,她弟弟富察傅恒就讨不了好。
你再看看娴贵妃,你当她扶持凌云彻,与之交往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想把自己人安插在皇兄身边,日后以此拿捏皇兄罢了。
凌云彻是一个,江与彬是另一个。一个拿捏皇兄的安防,一个拿捏皇上的康健。呵呵,皇兄的心也够大的,当真放心娴贵妃。
说什么举荐良臣,一个前朝的侍卫,与她乌拉那拉氏半点关系都没有,当初守在冷宫之外为她提供便利,还是皇兄吩咐的。哪里又用得着她去举荐?
你当凌云彻对她的心思,她瞧不出来?她若当真瞧不出来,怎就年纪轻轻就与皇兄青梅竹马,差点儿夺了皇嫂的嫡福晋之位。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少不得她也乐在其中了。”
进忠还要说话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他仰起头,微微张着嘴大口的喘息着。
舒窈瞧着他笑的妩媚,“舒服么?”
进忠却颤巍巍的虚虚握住她的手腕,“窈窈……舒服……”
舒窈见进忠的眼尾红了一片,竟是一抹艳丽之色中又带着一丝脆弱,只叫她忍不住俯下身子,吻住了他微启的唇。
“管旁人如何呢!我只知你我才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次日,舒窈和进忠在小书房里下棋,也不必舒窈召唤小鬼,成安便将昨日的事说了个明明白白,“这肚兜是炩妃宫里王蟾偷的,转身便藏到了凌云彻的庑房里。
这事儿嚷出来之后,皇上便命李玉带人去查,这王蟾藏的可并不隐秘,因此一查便查出来了,李玉即刻便命人将凌云彻拿了。
皇上罚了他一百鞭子,奴才为了避嫌,这鞭子是叫进宝打的。”
进忠一抬眸,笑道,“进宝的手劲可不小,要是这一百鞭子打实了,凌云彻这小命可就留不住了。”
成安立刻笑道,“额驸说的是,好在娴贵妃娘娘来得及时,凌云彻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腑。”
舒窈挑眉问道,“昨晚上只有娴贵妃去了?”
成安瞧着二人杯子里的茶见了底,立刻拿了茶壶为二人续上,这才说道,“哪儿啊,只不过是娴贵妃娘娘来的最快罢了。娴贵妃前脚刚到,皇后、纯贵妃便跟着来了。”
舒窈闻言,便瞥了成安一眼,“炩妃没去?”
成安轻声说道。“奴才好歹也教了炩妃娘娘许久,若这时候她还不知避嫌,倒显得有些不知轻重了,因此昨晚上炩妃并没露面,或许……”
成安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或许她是笃定了出了这种事又闹了出来,皇上为了脸面,必会要了凌云彻的性命。”
成安这样一说,舒窈立刻来了兴致,这跟原剧情可不一样。因此她连忙说道。“那凌云彻是怎么活下来的?叫我猜猜,许是娴贵妃一直力保凌云彻。
皇嫂自一开始要杀个凌云彻以保皇家颜面,可娴贵妃越是拼命保他,反倒叫皇后生了疑心,因此便顺势劝皇上饶了他。”
成安立刻点头。“公主灵秀,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娴贵妃为了保下凌云彻的性命,可谓是舌战群儒了,眼瞧着倒比当年被人污蔑戕害皇嗣的时候还要伶牙俐齿呢。”
舒窈一捂嘴,惊讶说道,“那皇兄就没生疑?”
进忠握住舒窈的手,笑着说道,“那种时候乱糟糟的,皇上哪里还顾得过来想这些。想必被吵的头都疼了,只想着快点儿叫此事尘埃落定,将人都撵回去,他好休息呢。”
凌云彻没死,娴贵妃狠狠松了口气,可炩妃一颗心却提了上来。
她的手段确实不算高明,王蟾偷偷潜入皇上的院子可是使了银子的。这也就是仗着这里是行宫,行宫伺候的小太监对京城来的人并不太熟悉,这才叫他成了事。
如果不是成安默默替她收尾,恐怕用不了一天她做的事就得被查出来。因此当炩妃得知娴贵妃在暗暗彻查此事时便惶惶不可终日。
更是称病,向皇后上报撤了自己的绿头牌,一步不敢踏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