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巡领汉军西出玉门关后派出斥候在前一路寻找西域联军主力踪迹,终于一队斥候抓到了对面斥候,厮杀一阵后放回了俘虏。
耿巡让几人去给白元辉传话,约白元辉在鄯台决战。
白元辉想要退兵,可有人不同意。
也烦帖尔派了自己的一个扎合台带着一百骑到联军中作监军。
前面一段时间白元辉都说在找汉军踪迹,拖延行军速度,那扎合台被糊弄了过去,这次扎合台知道消息后带着随从持刀闯进了白元辉的营帐。
次日,两军在鄯台摆开。
耿巡策马来到阵前对联军喊话。“我是大汉禁军殿前司京郊大营羽林卫统领、征西军将军、西域宣抚司节制、权西域宣抚军将军,耿巡,诸位都是老朋友了,今日是想劝各位,放下兵刃,归附大汉,以免兵戈之祸。”
汉军百余人帮忙传话,声音和着风沙卷到西域人耳中
白元辉拉了拉旁边的亲卫。“你,看看能不能射中耿巡。”
亲卫拉满弓,一箭射出。
耿巡轻蔑一笑,那箭落到耿巡前面几步的地方。
耿巡打马上去捡起来,拉满手中硬弓,“嗖”的一声,箭扎到了白元辉身后的旗杆中。
汉军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耿巡抬手,汉军安静了下来,随着耿巡回到阵中,汉军鼓角响起,大军阵列整肃。
白元辉知道只能硬碰硬了。
刚刚那一箭往来,联军就已经输了一些士气,白元辉只好抢先出兵,试图壮壮声势。
“儿郎们!杀光对面汉军,攻入玉门,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联军嗷嗷叫了几声。
白元辉把一千羌人派了出去打头阵。
羌人一直和汉廷暗通款曲,没办法,被薛琮修理服了,同时又怕元戎兵威,于是派了一千人意思意思,这千余人中仅有二百骑是带甲的,其他人甲胄不全,武器也很简陋。
战前白元辉赏了不少牛羊给这些羌人改善伙食,又自掏腰包赏了银两,这队兵马士气还是在线的。
嗷嗷一声叫唤,羌人冲了出去。
耿巡在阵中挥了挥旗帜,左翼五百步兵离阵前压,同时三百骑缓缓行进护在步兵侧翼。
等到两军相距百步的时候,步兵把手中大枪放平,脚下踏得步子加快,侧翼得骑兵突然加速,以纵队往步兵前面绕,向羌人放箭,放出一轮箭矢后快速兜到了步兵另一边。
羌人只见得眼前一阵烟尘,骑兵哗啦啦在战场中间传了过去,箭矢射来,自己身边不时有同伴倒下,还不等烟尘散尽,一排大枪就扎透了烟幕,扎进了羌人胸口。
羌人一排排倒下,却难以接近汉军,汉军手中大枪近四米,身上也披着甲胄,羌人手中武器长度不够,就吃了大亏,甲胄上更是不堪,不但没能消耗多少汉军,反而让汉军越战越勇。
白元辉还在等增兵时机的时候,汉军已经派出了四千人压了过来。
羌人肯定完了。
白元辉在身边元戎扎合台骇人的目光中派出了整个左军五千人顶了过去。
左军是几个国家的联军,装备还算精良,八百骑兵旋风一般卷了出去,阻碍汉军的前行,但反而被随后冲出来的汉军骑兵截断后路绞杀。
战场分成了两处,一处是头一阵的汉军和羌人,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另一处是两边又派出来的九千多人。
羌人已经开始扭头逃跑了,耿巡又朝这个方向加了三百骑追击溃军。
溃军不多,但容易裹挟阵中兵马,并且后面汉军咬的很紧,本阵容易遭到冲击,白元辉也只好跟着增兵接应溃军。
“将军还是该派兵去突一突汉军军阵。”那扎合台说。“太被动了。”
白元辉脑袋上流下了一道冷汗。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动,但汉军压着这边打,主动进攻怎么会有效果?
扎合台冷哼一声。
汉军阵中,耿巡和孙公公骑马在一个小土包上看着对面联军的阵列。
孙公公拍了拍手。“咱家看懂了,将军是抓住了对面主帅是龟兹将领,不舍得用自己人,吸引他一点点把其他各国兵马压在前面,而后再出兵突袭龟兹本阵。”
“前番公公好谦虚,说自己不知兵,耿某的部署公公看的很明白。”
孙公公脸上有些骄傲。“咱家读过兵书,也练过武,所以陛下才让咱监军,不过咱家没有打过什么仗,派纸上谈兵给二位将军添乱,才说自己不知兵。”
耿巡笑了:“哈哈,以后孙公公可不能谦虚,没准提的计策真的就有大用。”
孙公公把手搭在眼睛上又看了看:“咱家看可以了吧,可以冲击贼军本阵了。”
耿巡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战场上,由于联军落入下风,白元辉不断增兵,而汉军人数在达到八千后就开始按兵不动,这八千人一点点往前退进,在联军阵前磨出了一道血痕。
白元辉派出了除龟兹和浦邺以外的全部兵马。
汉军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又长时间厮杀,渐渐不支,开始有了颓势。
汉军缓缓后退,联军开始往前压。
白元辉心里感觉不对。
联军快压到汉军阵前的时候,汉军齐声喊杀,除了耿巡的五百亲军外全部汉军投入了战场。
哦,原来汉军玩了一手诱敌深入。
白元辉松了一口气,把浦邺骑兵派了出去,又添了三千龟兹步兵。
浦邺骑兵冲乱了还在前面的汉军阵列,汉军似乎有些不敌。
但白元辉的眼珠子突然跳了几下。
不对劲。
白元辉扫视战场,两军僵持着,汉军在组织反攻,也许前面会顶不住汉军的反攻,于是又派了一千军投入战场。
还是不对,战场有些混乱,白元辉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对面将领在想什么?对面将领?
白元辉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对面中军大旗还在原地。
“要是草原儿郎,这个时候就去突对面的中军了。”元戎监军说。
白元辉心突然跳了几下。
……
耿巡让副将守着中军大旗留在原地,自己带着亲卫和孙公公迂回到了白元辉的侧面。
“贼军注意力全在正面,此时杀敌,必大溃之,杀!”
耿巡大喝一声,挥舞双枪冲了出去。
五百人扑向五六千龟兹军所在。
接近龟兹军阵后,耿巡连发三箭,把侧翼阵中的三个龟兹军官射落马下,龟兹军侧翼大乱,五百人轰然踏入阵中,犹如无人之境。
白元辉见侧翼大乱,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下令撤退,前面战场的两万多大军也顾不上了。
旁边的元戎监军大喊:“不能跑!敌不过百人,主动靠过去,吃掉他们!”
白元辉定了定心神,看了看那扎合台手中的刀,开始调兵顶过去。
但谁也没想到耿巡冲的那么快,白元辉命令刚下,龟兹士兵的惨叫就传到了耳朵里,白元辉抬头一看,汉军杀传了自己的侧翼,为首将领手中舞着两杆枪,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当年在龟兹殿上拔剑的耿巡么。
耿巡杀投龟兹军阵后看到了白元辉和百余元戎人,又拉弓连射几箭。因为阵中混乱,这几箭没有射准,一箭射中了白元辉的马,一箭射中白元辉肩膀,其余几箭射死了白元辉身边几个人。
白元辉是龟兹王室,出了闪失谁回去都没好处,落马后龟兹人才爆发出了一点战力,缠住了耿巡部,把白元辉扶上另一匹马,打马而逃。
白元辉一逃,四周的龟兹人也跟着要跑,元戎监军一连砍了几个人都没有用,也准备跟着跑。
“贼军休走!”一将暴喝一声,几下冲到那扎合台面前,扎合台的刀还没抬起来,那将领的槊头就扎穿了他的胸膛。
耿巡和身边汉军都看呆了,冲上去的竟然是孙公公。
耿巡忙杀上去,杀散了想要抢回自家扎合台尸体的元戎人,孙公公反手割掉了元戎监军的脑袋绑在槊杆上,一脸兴奋地看着耿巡:“怎么办?”
耿巡平复了一下心情。“公公带头颅杀回去,我去追贼军主将!”
两人分兵。
孙公公带着两百人回去后把脑袋高高挑起来,不住大喊贼将首级在此,贼军逃了。
联军看到元戎监军的脑袋,扭头看到中军大旗在呼啦啦往远处跑,两万人立马崩溃,四散奔逃。
孙公公和羽林卫副将挥军追杀,汉军得首级八千,俘虏三千。
另一边,耿巡带着三百亲卫撵着两三千龟兹军追,路上不时有跑不动地龟兹军,汉军只大喊让他们放下武器路边受降,他们就丢掉手中兵器,往路边一坐,后面追过来的汉军也一愣一愣地接受俘虏。
追击近六里,白元辉肩上伤口崩裂,血流如注,跌落马下,耿巡撤机跃马冲杀,活捉了白元辉,停止了追击。
汉军又俘虏了两千龟兹人,耿巡让人给白元辉精心疗伤,随即大军压进龟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