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方打哈哈,邀请夏岚风进入后堂。
他们一走,便有人惊呼。
“刚刚你听他们说什么吗?”
“胡谷主,那岂不是医仙谷的谷主。”
“天哪,刚刚坐在这里的是胡谷主,胡谷主亲自来给我们看病,”
感觉错过一万两。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一列,不排在胡谷主那边?”
这话说得,几个看诊的大夫都不乐意了。
“安静,医馆内部,禁止吵闹。”
“咋滴,还想要胡谷主老人家亲自给你们看病。是不是嫌弃我等医术不到家。”
“哼,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嫌弃我们不行,下次就不要找我们看。”
这话怎么接,所有病人面面相觑,当即怒视第一个发声的人。
若不是他大声喊出来,他们也不会附和,得罪几位坐堂大夫。
这下好了,人家不愿意了。
“不是不是,朱大夫、李大夫、王大夫……我们绝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
大多数病人,纷纷拍了自己一巴掌。
“几位大夫莫怪,我们就是嘴快。”
“就是就是,大夫莫怪,大伙病得脑子不清醒,说了胡话。”
几个大夫对视一眼,他们就说嘛,好端端的,谷主为何要在大堂看诊,原来是等人啊。
姓夏,难道是那个夏。
过于年轻了。
夏岚风随胡方进入后堂,这里几乎都是患有重病之人,空气汇总弥漫着药渣的味道。
呻吟声此起彼伏。
悬壶堂后院,还晒着不少草药,学徒来来往往,各司其职。
胡方介绍:“悬壶堂分为前堂和后堂,后堂后院,还有后院。前堂是坐诊大夫看病的地方,也是抓药的地方。后堂是一部分病重病人,暂时居住的地方。至于后院,则是悬壶堂人员居住的地方。”
带着人绕过后堂,直奔后院。
路上,夏岚风随机叫住一位学徒。
“去前面说一声,若是有人找姓夏的大夫,让他们等等。”
学徒一愣,看向胡方。
胡方吹胡子瞪眼,不悦道:“看老夫干嘛,夏大夫的事就是老夫的事,夏大夫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夏岚风笑着往学徒手里塞了一锭银子,笑着说道:“倒是我的不是,麻烦小哥。”
学徒连忙拱手道:“小人的错,小人会去前堂说一声。”
手心的银子,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胡方一挥手,“瞧你那出息,夏大夫给你,你就拿着。长者赐不敢辞,区区道理都不懂。”
学徒退下,胡方继续介绍:“夏大夫,悬壶堂里的人,你尽管使唤,都是医仙谷的人,他们办事,你放心。”
“对了,不知是哪个病患,前来找夏大夫?”
“是潼城孙家。”
胡方眉头微皱,瞬间明白过来。
“是孙家嫡长孙的事情?”
“是。”
望着夏岚风年轻的脸,胡方觉得有必要提醒夏岚风几句,能少点麻烦就少点麻烦。
“孙家嫡长孙那房的事情,其实潼城大小医馆,都有所耳闻,里面的门门道道颇多。”
夏岚风微微颔首,就当谢过。
“我听孙家大姑奶奶说过,她求到我面前,正好孙家有钱,那就让他们来一探究竟。”
胡方跟着点头,“孙家确实有钱,若不是孙家足够低调,潼城首富也不会落到周家。不过他们这些大家族,里面乱着呢,我们做大夫的,不仅要医术高明,还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胡谷主提醒得是。不过,孙家应该是故意避开潼城首富这个称号,对他们这样的额家庭而言,这个称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从这点看,孙家还是有能耐人,大方向不会差。”
有了首富称号,没有背景,那就是一头养肥了待宰的年猪。
\"夏大夫心里有数就好。你是不是想着借孙震之事,打入孙家?\"
义诊费钱,费人,费药材。
夏岚风的想法,也不算是钻营。
各取所需罢了。
“有这想法,不过得先见过孙震夫妇后再说。大家族尔虞我诈,身为大夫,能避免就避免。避免不了……”
夏岚风低头,看了看略带薄茧的双手。
没有葱葱玉指,是一双经常练武经常干活的手。
到了后院凉亭,双方坐下。
胡方道:“夏大夫现在住在哪,何不直接住在悬壶堂,悬壶堂够大,可以不让人打扰。”
确实够大。
从前堂走到后院,以他们的脚程,足足走了两刻钟。
完全拥有一个大型医院占地范围。
在潼城这样的地方,医仙谷壕无人性。
胡方表示,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将人往医仙谷里拉。
那样,医仙谷还怎么拥有神秘感。
两人就医术问题,深入交流意见。
说到高深处,胡方兴奋跳起来,如果孩童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双手张开,拥抱苍穹。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还可以这样,我要去试一试。”
“如此啊,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必须去看看。”
“……”
说着说着,说到肠痈,胡方想到悬壶堂后堂就有类似的病人,抓着夏岚风就来到病人的病房。
也就是一间房间里,躺着好几个病人。
周围有学徒会关注病人情况,及时向大夫汇报。
夏岚风提出一种新型的技术,面对肠痈病人,直接找到对应的位置,将其切掉。
这种理论,在这样一个时代,其实并不成熟。
对大夫的考验,极为严苛。
需要多年的经验,还需要注意周围的环境卫生,病人家里情况。
胡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可不可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若是本就是伤了呢。
夏岚风以水果举例。
“一筐水果,只要有一个坏了,若不及时挑出来丢掉,剩下的水果坏得更快。”
胡方是个唯物主义者,一听便明白。
虽然他听不懂夏岚风说的,看不见的病菌等等话术。
可是,他一生,见过的病人何其多。
多的是被人砍一刀,伤口感染后去世的人。
两方一印证,说的不就是那些看不见的玩意造的孽嘛。
没一会,两人就来到属于肠痈患者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