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身边的众人全都一惊!
“别怕孩子们,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说完,我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是你们朋友的两把天罡剑,另一个是你们要找的尸骨,现在我已经把它炼成了骨灰了。”
“你是?”
金凤谨慎的问了一句。
但这个老头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我听到了这老头的脚步声向着我走来。
“这小子咋伤的这么重,可以说是致命伤了。”
“站住!”
胡子大喝一声,金属碰撞声骤然响起,想必是金凤抽出了腰间短刃。三花莲藕手臂挥动,三色煞气迸发的呼啸声紧随其后!
“不许靠近大哥!”
然而,那些阻拦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掐断。紧接着,我听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有人正一步步逼近。那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神经上。
“放心,我无意伤害他。”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一股森冷的灵力如毒蛇般顺着我的伤口钻入体内,本已麻木的剧痛突然变得清晰,
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但这股灵力却有着神奇的效果,伤口处传来酥痒的感觉,肌肉和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断裂的经脉在灵力的冲击下,竟开始重新生长,如同枯木逢春。
随着灵力在体内游走,我的意识逐渐清明。
眼皮变得不再沉重,我努力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佝偻的身影逐渐清晰。
灰白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 是吴二奎!
“啊!”
我惊骇地大叫一声,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跳了起来。
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木柱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三花等人此时也恢复了行动能力,纷纷围聚过来,将我护在身后。
“是你……”
我声音颤抖,喉咙像是被手扼住。
“是我,咋了小子,上次我请你吃肉,你还没还我一顿饭呢。”
吴二奎那宛如癞蛤蟆般的老脸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背手看着我,身上不断的散发着阴气。
“别怕,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已经听说了我跟你爹还有你金叔的恩怨,但那是我们老一辈的事儿,我这人还是恩怨分明的,不会因为你是殷天覆的儿子就杀了你。”
“那你来这儿干啥!?”
我直接抓紧了符刃,看着眼前吴二奎,这人已经死了很久,现在可以说是一只鬼了。
“当然是来救你们,走吧,跟我进阑扎木镇待着吧,那边儿我还有事儿需要你们帮忙。”
我攥着符刃的手青筋暴起,四色煞气在掌心翻涌,却在触及吴二奎周身萦绕的阴寒之气时如遇坚冰,瞬间凝滞。
他背着手踱步,衣摆下露出半截腐烂的脚踝,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青黑色的水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肉混着香灰的怪味。
“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胡子挡在我身前,三花手臂交叉护在胸前,三色煞气凝成气刃,红叶却突然在昏迷中剧烈抽搐,额角渗出冷汗,似是被这股阴气刺激。
吴二奎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点,我们的身体就失去了控制,就好像被捆住了一般!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一动都不能动!
而下一刻,我眼前的画面瞬间破碎旋转,就好像身体在不断坠入深渊一般!
等我眼前景物恢复的时候,已然是来到了之前熟悉的小树林之中!
小树林的夜风裹着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吴二奎枯瘦的身影立在月光与树影交织的斑驳中,如同从幽冥爬出的恶鬼。
他双手如鸡爪般快速翻飞,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泥土,每变换一道手诀,地面便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活物般朝着我们缠来。
“放开我们!”
三花奋力挣扎,莲藕手臂上的三色煞气疯狂涌动,却在触及那些黑气的瞬间如被浇灭的火焰,瞬间黯淡。
我能感受到体内的四色煞气也在剧烈翻涌,试图冲破束缚,可吴二奎周身散发的阴寒之气如同无形的枷锁,将我们的灵力死死压制。
金凤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被定住的身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与愤怒。吴二奎却置若罔闻,随着最后一道手诀完成,地面轰然裂开,一个由白骨与符文组成的诡异阵法显现出来。
那些白骨泛着青灰色的幽光,符文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力量。
阵法中央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传来阵阵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吴二奎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别怕,我是带你们去帮一下鬼仙而已!这是进入阑扎木镇的阵法,不会伤害到你们的!”
“阑扎木镇!?卧槽!不行!我还得去救我的兄弟们!”
“救他们?他们都死了!还救个屁啊,他们的剑还有你干爹的骨灰老夫已经都给你带过来了!”
“死了……”
听到这话,我直接就愣在了哪里。
顷刻!黑暗裹挟着我们坠落,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呼啸声,我脸挣扎都挣扎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重重摔在一片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四周寂静得可怕,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唯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终于恢复了自由。
“三花?胡子?”
我摸索着向前,却只摸到一团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传来的寒意让我头皮发麻。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金凤带着哭腔喊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什么都看不见!”
“别乱动。”
吴二奎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仿佛他就漂浮在空中。
随着他话音落下,远处亮起几点幽绿色的光芒,如同鬼火般摇曳。
那光芒十分微弱,只能勉强照见脚下腐烂的木板和墙壁上蠕动的苔藓,却照不亮更远的地方。
三花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莲藕手臂冰凉:
“大哥,这里的气息…… 比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更可怕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确实,上次进入阑扎木镇时,虽然也充满诡异,但至少还能看到一些轮廓,可这次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边界的黑暗深渊,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金凤抽出短刃,符文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紫光:
“吴二奎!你说的帮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金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