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得了陈莹白眼“你会做个什么,你在这照顾她娘俩,我回。”
“一会书禾吃完了,你看看赶紧眯一会。”
顾书禾抬起缩着的脑袋,“你从夜里到现在一直没睡吗?”
沈听辞抬手摸下她的头“不困!”
陈莹说“他头回当爹,高兴的。”
顾书禾说“还是睡吧,不然熬坏了身体,还得照顾你呢!”
沈听辞“……”
是关心的话,又不像是关心的话。
陈莹在旁边乐呵呵地接“年纪轻轻的……”
顾书禾喝着粥说“不年轻了,今年到年就三十了。”
沈听辞“……”
陈莹“……”
陈莹看看儿子,再看看儿媳妇。
儿子是不老,可以说正当年,就是……
陈莹赶紧帮儿子打圆场“男人四十一枝花。”
“噗嗤,”顾书禾听了就忍不住笑出声,“我大姐夫前几年才四十多一点就当爷爷了,哪里像花啊!”
她说着,目光落在沈听辞身上,“他结婚要是早,到时候他也要当爷爷。”
陈莹“……”
眼看着陈莹还想找补两句,沈听辞说“你现在回去吧,看看买些什么新鲜的菜。”
他不敢让亲妈跟媳妇对话了,不然都是扎他心窝子的话。
沈听辞想把亲妈先赶走,书禾还觉得太着急“我都还没吃完呢!”
“要炖汤,是要准备的早一些,你慢慢吃,我把那个饭盒带回去就行,”陈莹也不准备继续跟儿媳妇说了。
马上再说下去,儿子就一文不值了。
二儿子已经被人霍霍的一文不值了,这不能眼看着大儿子也一文不值。
陈莹要走,顾书禾赶紧几口把最后一点粥喝了。
然后陈莹把两个饭盒都带走了。
陈莹走后,十点多的时候,孩子又哭了。
这一次,换了尿布也一个劲地哭。
沈听辞把孩子抱去问医生,医生说“孩子应该是饿了,妈妈有母乳了吗?”
“没有的话,先喂点水吧!”
“然后让孩子多吸吸。”
沈听辞就把孩子抱回来了。
进病房后,孩子还在哭,顾书禾问“医生怎么说?”
沈听辞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转身就把病房门关上了,并且从里面拴上了,然后才磕绊说“……孩子,饿,饿了。”
“饿了……”顾书禾呢喃着,也脸红了。
“那我喂喂?”
“嗯!”
沈听辞把孩子抱过去,顾书禾看他一眼,不好意思掀衣服,沈听辞就赶紧把脸别开了。
过了一会,沈听辞问,“有母乳吗?”
“不行的话,我去准备些奶粉。”
顾书禾看看已经吃上的孩子,“好像有!”
“你看下!”
沈听辞脸红的更狠了,还是转过身。
——
小孩子还太小,等沈听辞转过身没多久,孩子就已经吃饱了,又睡着了。
沈听辞把孩子放到小床上,又打了热水帮顾书禾擦身子,两人在这个时候,都是默认不说话的。
之后一直到陈莹来,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一声也不响。
等陈莹来了,两人才又渐渐地恢复正常。
晚上依旧是沈听辞陪护。
第二天早上,陈莹早早过来,沈听辞等她过来后,就回家,带上她煮的红鸡蛋就往顾家去了。
顾家只有林连生在家。
看见沈听辞送的红鸡蛋过来,就知道是顾书禾生了,连忙问“啥时候生的啊?”
“前天晚上,半夜的时候。”
“昨天耽搁了,没来得及往这边来,所以今天才过来。”
林连生点头,表示理解。
他招呼沈听辞坐下喝口茶水,沈听辞没喝“书禾跟孩子还在医院,茶水就不喝了,等之后有时间再来。”
林连生也没再留人,“行,路上慢一些。”
等沈听辞一走,林连生就去找许忠国帮忙去镇上发电报。
但去到许忠国家,许忠国家却没人。
林连生只能先回去。
等到中午,午歇的时候,林连生正在跟回家的吴桂芳说,让她跟许忠国说一声,陪他去拍个电报,就听见了许忠国的声音。
许忠国骑着自行车,“哐当哐当”的,隔着老远就开始喊“连生,连生……”
林连生循声望去,往前迎了两步,笑着跟许忠国说,“我正跟桂芳说,下午得麻烦你一趟,书禾生了,爹他们走的时候跟我说了,等书禾生了,就拍个电报给他们。”
“我也没弄过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弄,想着让你领我去一趟。”
许忠国喘着气,点头“行!”
“晏礼媳妇跟着一块回来吧?”许忠国又问。
“嗯,回来,到时候肯定都一起回来。”
“那正好,也好把这事解决一下。”许忠国说着叹气,“这一天天的,林广前家不给我找点事,心里就不舒服。”
许忠国说着,就把邱月芳一行人去公社告状,说温棠以公谋私,说是肥皂是向星大队整个集体的,但邱月芳他们这几家(骆甜哄着人,年后把家给分了,)却一个也没有摸着工作。
黄红梅几次找温棠讨个说法都没讨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河了,人已经没了。
吴桂芳听完就骂“她家怎么一天天寻不完的事?”
“那黄红梅为啥死,他们自己不清楚吗?”
许忠国说“你说这个没什么用。”
“那个骆知青已经准备去上面上访了。”
“我今天去就是挨批评的。”
“公社让我们赶紧处理好这件事,不然真闹上去了,大家都不好看,他们可不愿意帮我们背锅。”
“正好,晏礼媳妇回来,可以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
许忠国说完这事,就跟吴桂芳回家去了。
林连生一个人站在门口,气不过,最后又找到林广前家去。
邱月芳见林连生来了,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他们告到公社的事。
邱月芳是有些得意的,她想,骆甜还是聪明的,居然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一下子就逼的顾家人老实了。
林广前出去见了林连生,林连生也没有大的言语,只是忿忿不平,“四哥,那红梅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能往我们身上倒脏水呢?”
“你亏良心不?”
林广前不说话。
林连生也没指望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毕竟他们做都做了,还指望他们有什么良心。
林连生最后只撂下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林连生给拍的电报,顾晏礼第二天就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