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塔的扭曲时空中，氤氲的混沌之气如轻纱般流转。
顾无天望着波若神帝微微泛红的耳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云台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副样子，让顾无天也是有些大开眼界，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此事就此揭过吧。\"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寒潭，带着几分暖意。
目光扫过波若身旁空置的云台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正好此处无人，我便在此修炼了，反正以你的修为，还影响不到我。\"
\"不可！\"波若神帝猛地抬头，秀眉紧蹙如远山含黛。她那双如万年寒冰般清冷的眸子泛起涟漪，藏在广袖中的玉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即便已经有这样的修为，但足以见得她还是一个内心细腻的女子。
顾无天眼中笑意更浓，突然俯身逼近。他故意板起脸，声音却带着几分戏谑：\"你说不可就不可？\"
指尖轻点虚空，顿时有万千道纹浮现，\"这方天地皆由我做主，我想在哪修炼就在哪！\"
他刻意压低嗓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波若的耳畔：\"你反抗不得，只能顺从。\"这句话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小钩子。
波若神帝素来白皙如雪的面容瞬间染上霞色。她仓皇后退三步，广袖翻飞间带起一阵香风。
\"登徒子！\"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却因声音发颤而失了气势。谁
能想到，这位在神界威名赫赫的至尊神帝，此刻竟像个被调戏的凡间少女般手足无措。
顾无天见好就收，负手而立时衣袂飘飘，端的是风度翩翩。待她呼吸平复，方才正色道：\"有件要事需向你请教。\"
语气已然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调笑从未发生过。
波若神帝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淡淡金光。待光华散去时，她已恢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只是耳尖仍残留着一抹绯色。
\"但说无妨。\"声音清冷如冰泉击石。
顾无天袖袍一挥，在两人之间展开一幅星光璀璨的起源星地图。
他指尖轻点混沌海的位置，一道金光顺着指尖流向大陆方向。
\"我即将离开混沌海，重返大陆。\"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金光，最终停在一处，\"
按地图所示，下一站应是太玄神殿的势力范围。\"说到这里，他忽然抬眸，\"你可还记得，当初与太玄神殿有所勾连的是哪位神帝？\"
\"陆星云。\"波若神帝不假思索地回答。提起这个名字时，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顾无天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在云台上轻叩。心中暗忖：在那几位神帝中，陆星云实力与波若相仿，但性格最为谨慎，行事也最低调。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要解决陆星云确有十足把握。不过...
\"近期你可曾与他们联系？陆星云近况如何？\"他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紧盯着波若的表情变化。
波若神帝略作沉吟，玉指轻抚过腰间玉佩。那枚通体碧绿的玉佩顿时亮起微光，投射出几道模糊的虚影。
\"在你与海兽族接触前，确曾有过联络。\"她顿了顿，\"幽冥神帝杳无音信，不知去向。唯有陆星云回复了传讯。\"
说到这里，她指尖轻点其中一道虚影。那虚影顿时清晰起来，化作一个身着星袍的中年男子形象。
\"陆星云只说已加入太玄神殿，其余未提。\"虚影随即消散，她又点向另一道更为凝实的虚影，\"至于烈九阳...\"
虚影化作一个赤发男子，周身环绕着九轮烈日虚影。\"他在未知之地招揽各族，自创了九阳神殿。\"
波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显然此事也出乎她的意料。
顾无天眉头紧锁，眼中寒光乍现。他沉声分析道：\"幽冥神帝这般反应，怕是已决意脱离联盟自立门户。\"
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陆九阳竟能组建神殿，倒是出人意料。\"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至于陆星云...\"语气中满是不屑，\"此人虽有野心却无胆魄，投靠太玄神殿确是他的作风。
\"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有太玄神殿做靠山，对我而言绝非好事。\"
见他神色凝重，波若神帝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她轻挥玉手散去虚影，抬眸直视顾无天：\"我知你与他们有杀身之仇，此仇不共戴天。\"
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但恕我直言，我虽助你对抗他们，却不会亲自出手。\"
她转身望向远处的神树，语气坚定：\"我能做的，仅是替你牵制其他神帝，比如那些殿主...\"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字字千钧。
顾无天深深看了她一眼。虽被迫与顾无天结盟，但波若神帝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即便背叛了昔日盟友，她也绝不会亲自对他们出手。这种坚持，或许在旁人看来迂腐，却正是她作为强者的尊严所在。
\"我早有所料，你不必介怀。\"顾无天语气缓和下来，\"陆星云的近况，待回到大陆再行打探。具体计划，还需视太玄神殿形势而定。\"
说罢，他忽然勾起嘴角，作势要在波若身旁的云台落座。
\"不许坐这！\"波若神帝几乎是脱口而出，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快，连平日的清冷都维持不住了。
顾无天挑眉轻笑，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袍。
\"这里空位甚多，我想坐哪便坐哪。\"他故意提高音量，\"你管得着么？\"说着就要坐下。
见波若真急了，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竟泛起一丝慌乱，顾无天这才收起玩笑之色。
他直起身子，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既然你不让坐，那我走便是。\"
转身时还不忘调侃一句：\"可不是我不愿陪你。\"
这个家伙还真是狡猾的可以，让眼前的这位神帝也是没法再说什么。
\"快走！\"波若神帝急忙催促，说完又觉得有失体统，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她心虚地瞥了眼远处的云瑶等人，见她们都在专心修炼，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顾无天回到自己的位置，盘膝而坐时衣袍如流水般铺展开来。
他闭目凝神，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而波若神帝望着他的背影，冰冷的眸子里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她轻轻抚过方才顾无天险些坐下的位置，指尖泛起淡淡金光。那处云台顿时泛起涟漪，隐约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金色符文，转瞬即逝。
这是她悄悄布下的禁制，防止某人故技重施。做完这个小动作，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随即又迅速抿紧，恢复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远处，看似入定的柳絮睫毛抖动。她其实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
只是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混沌海上空，屠神战舰如一道暗金色闪电划破长空。
影魔立于舰桥，双手按在操控阵盘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驾驭帝级神器，那种如臂使指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战舰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近月，期间穿越两片危险海域。出人意料的是，那两个区域的海兽领主都未现身阻拦。
只有些不知死活的金仙境海兽试图追击，却连战舰的尾焰都摸不着，很快就被甩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