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急转直下
“我不反对你教他们技术,也很赞成你教他们技术,只是你杀猪奖赏他们不妥,因为我们不缺吃,还是餐餐吃猪肉,你又杀猪奖他们有什么意义?改奖其他东西吧。”“该奖励什么?”“奖衣服啊。”“不行,奖衣服会引起攀比,你知道吗,我说过,如果有人考满分就通通得奖,那么奖衣服就有人觉得有漂亮和有人不喜欢了,无形中就形成攀比了。”“那就奖黄金吧。”“你没长脑子吗?奖黄金跟奖衣服有什么区别?再说,我们的黄金都是他们的,还需要奖黄金给他们?”“嘿嘿,那就奖他们去玩吧。”“奖他们去玩可以,但去玩有存在危险,还是不行,你不用说了,我想到的事已经绝了,就是杀猪赏他们和每学习五天就玩一天,你明天去接阿茜过来讲故事。”“你好像很喜欢表姑了?”“烂娇胡说什么?我喜欢她说故事,喜欢她是林壹梅的孙女,如果她说不了乐冲围的故事,我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如果不是林壹梅的孙女,我会跟她说话?连看也不看她啊,烂屎娇明白了吗?”“我只说你一句话,可是你骂我一大堆!”“那骂你明白了吗?”“我不明白!”“那我再骂你半日!”“好啦!你别骂了!”“你明白了?”“明白了!”“你好像还不服气?”揭挂娇不敢说话了。但支灷接着道:“你污辱我没关系,但你污辱林茜就没脑子了…”“我没有污辱她,也没有污辱你,我说你喜欢上她了是很平常的话!”“哦?看来我还要骂你几日才清醒了…”“好了好了,我服你了。”“唔,这还差不多,记住,以后说话要用脑子,不要没脑没脸说话。明天去接林茜过来吃饭。”“不要去的大早,表姑的家人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去的大早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啊,我们又不是罢酒,也不是搞大丰好事…”“她儿孙问你就直接说吧,我们接她过去玩。”“我不敢这样说,有一次我说接表姑过去玩,她的孙子道:‘我奶奶在家里没地方玩吗?’”“你为何不说她在家里已经玩腻了?”“嘿嘿…我不敢这样说…”“你怕啥?”“我们花了时间还遭到嫌弃。”“哦,原来你不好意思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我怎么说。”“你不能去,快弄出笑话了,人家笑死我们,人家整天忙忙碌碌,而我们整天叫表姑过来玩。”“哈,我们玩也招谁惹谁了?你不敢说又怕他们不说好话,唉,烂娇问题还真多。”“你明天要继续讲课,还没有够五天。”“你还管我们学习来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林茜过来?”“你不要吵了,我明天去就是了。”
揭挂娇之前不是亲自去,都是叫孙子们去接林茜,可是今天她亲自去了,是不是害怕支灷了?巳时之后林茜来了。她也不拖拉,立即开讲。“今天说阿敖去幼加吧,据传说,阿敖到幼加是为了生存,这个幼加属于通明堡管辖,是雷州府的地盘。幼加有古老风俗,每年有唱戏给石狗公看的习惯,一般唱戏都有六七个晚上,每当唱戏季节来了就全村路巷点灯,据说是给石狗公的兵马过来看戏的,其实有的人说是为了防盗贼,防止强盗进村抢东西和偷东西,总之每年唱戏之前就全村点灯,非常热闹。阿敖单枪匹马到了幼加村,凭他不甚熟练的雷州话也‘轻松’应对,往往说的面红耳赤,当然他还不能治疗所有疾病,保证他不治死病人就谢天谢地了…”“喂,阿茜为什么说成这样子了?‘保证他不治死病人就谢天谢地了’?你是不是对他有意见了?或者其他什么问题?”“我觉得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又不懂那里的语言…”“不对,阿敖在那边生活几十年不可能不懂那里的语言。”“他是不会说的,或者说是不大会说,有的听懂,有的听不懂,我本来不知道,是这样的,他之前是在那边生活几十年。但那里靠近石城地盘,虽然也说雷州话,但由于是两地兼界的地方,语言还是有所混乱,也就是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语言中基本混合两地语言了,稍为注意都会说两句了,也可以听懂,或者经过短暂停留之后就可以说也可以听了。可是,阿敖突然到了通明堡幼加村那里,这里距石城两百多里,语言完全不同了,是古老的雷州语言了,当然,我不知道,只是别人说的,阿敖原来说的是青头堡雷州话,也就是横山堡雷州话,这个雷州话跟通明堡雷州话完全不一样,听还免强可以听懂,但说起来就困难了,说的不准确会引起别人冷笑,想说准确又那么吃力,吃力倒没问题,但吃力还说不好,甚至别人听不懂,不过,说不好也不是完全坏事,也有好事,据说,阿敖给病人完成诊治之后,病人就问多少钱,比如是四钱,病人听不明白就给十钱,甚至四十钱,呵呵…灷哥哥觉得好笑吗?本来是四钱,可是病人给四十钱,一字之差就赚几十倍…”“这事不常有,再说,阿敖如果多收病人的钱就是唯利是图之徒,病治好了还不算大冤枉,否则,就是坑蒙拐骗的大夫了。”“我不认同你的说法,但认同你说‘这事不常有’,他在家里去了那么远,不多赚点钱去那么远干嘛?”“阿茜这样说不对,幼加村千百年来没有阿敖也照样过来了。”“嘿嘿…他们是照样过来了,但不知道遇到多少困难了,你想想,如果三更半夜痾呕肚痛怎么办?去通明堡有八里啊,还全是小路,路两旁都密茂的丛林,半夜三更没人敢走这条路的。”“但也不应该收四十倍,难道阿敖不知道是四十倍吗?”“他当然知道,只是将错就错,好过去抢吧。”“哈哈…阿茜这次说话怎么了?‘好过去抢’?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阿敖是特种职业,是救人性命的职业,多收点钱无可厚非,想必有的岩症患者,如何可以治愈他们愿意倾尽家财吧?”“岩症有那么可怕吗?”“得了岩症就是死期将至了。”“你见过岩症吗?”“我当然见过,还见过不少呢。”“你没办法治疗吗?没有药治疗岩症吗?”“没有,我暂时没有办法,也没有药,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吧。”“啊?这么可怕?岩症是什么病?”“岩症就是毒瘤,是一种无药可治的毒瘤。后来阿敖在幼加村怎么样了?”“由于他的通明堡雷州语言说的不好,跟幼加村人交流不通畅,觉得在那里压力很大,处处受困,不过,还好,有一个姑娘看上她了,不过,阿敖知道那位姑娘家里只有父亲,没有其他人,那么他就嫌弃那位姑娘了…”“家里没有其他人就嫌弃那位姑娘了?什么原因?”“阿敖很迷信,他说娶这样家庭的女子不够兴旺,给自己带来霉气,但是,那位姑娘经常帮他做翻译,是一个好帮手,之后,生意好了,忙不过来了,姑娘的父亲也来帮忙了,事情不能这样下去的,幼加村有人跟姑娘父亲说,要阿敖宣告天下,娶他女儿…”“啊?‘宣告天下’?哈哈,皇帝登基?”“不是皇帝登基,他们要阿敖正式娶了那位姑娘,不然,阿敖玩玩下说不要了怎么办?幼咖村人说,阿敖这么好的人才要牢牢抓住,不让他跑掉,果然不出所料,那位姑娘的父亲也跃跃欲试了,但不好意思跟阿敖说,他就请村长跟阿敖谈,村长道:‘阿敖大夫跟我们阿嫒相亲相爱了,不如摆几台酒声明一下,这样也给我们面子,也给阿嫒面子。’可是,阿敖道:‘村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那么村长告诉姑娘的父亲,之后,他非常愤怒,也不再去帮忙了。阿敖的生意就急转直下,突然陷入谷底,幼咖村人也很少跟他来往了,只有外地人来找他治病,那位姑娘质问他为何要玩她。阿敖说从来没有玩她…”“阿敖有跟那位姑娘同房吗?”“应该没有,因为他说‘从来没有玩她’,某天下午,也就是傍晚吧,那位姑娘的父亲拿着扁担突然袭击阿敖,不过,不知道是他早有防备,还是阿敖武功了得,他瞬间控制姑娘的父亲了,刚好那位姑娘从屋里出来推开父亲,这令那位父亲更加愤怒。他怒吼:‘你还敢勾我女儿!打死你!’‘父亲住手!’但父亲不停手,继续攻击。阿敖挑衅道:‘你打不过我的!’‘行啦!你给我面子好吗?’‘你父亲要打我啊!谁给我面子啊?’姑娘边推父亲说怒吼:‘我们打不过人家!快回家!’那位父亲很快被女儿劝回家了。当晚三更,阿敖就离开那里了,这晚,阿敖来到草潭埠,通明堡到草潭埠还来回两次,全程一百六十多里。他累倒了,四天动不了,还好,没人知道他要来到草潭埠,或者说他还没有开门坐诊。其实他此时焦躁不安。原来,他跟那位姑娘关系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谁也离不开谁了吧?只是阿敖、阿嫒和她的父亲都是一场误会,甚至说幼加村人都是误会了。此话先撇开,稍后再回头说。且说,阿敖到了草潭埠几天了也不开门坐诊,还焦躁不安,那么他就前往城月圩探个究境,主要是想念阿嫒。但他不可能再去幼咖村了,也不敢去了,只有去城月圩走走,散散心,或者说不好意思,去城月圩碰碰运气,或者遇到阿嫒呢,事实上,阿嫒也不可能去城月圩,因为幼咖村去通明堡圩很近,只有八里路,而去城月圩有十六里,所以,幼咖村人没必要的事是不会去城月圩的。本来草潭埠去发尾圩更近,幼咖村人常去发尾圩也很近,阿敖也很清楚,但他害怕去了发尾圩,如果遇到阿嫒的父亲就惨了,怕他寻仇,怕他报复,怕惹上麻烦,说打架阿敖一点不怕,但他不会打阿嫒的父亲。那么,阿敖那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前往城月圩了,完全是走路去的。他到了城月圩天刚亮。城月圩人气比较旺,不管三更,还是四更五更,街上还人来人往。阿敖去要一碗薄籺慢慢吃起来,半个时辰后,觉得无聊就四处走走,巳时到了,他到幼咖村往来的路口蹲下。不多久,很意外,果然看见阿嫒了,她还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阿敖认得那个女人,是阿嫒的亲婶婶。‘阿敖大夫,你还算人吗?’‘婶婶,我不走不行,我不想做上门女婿。’‘我不跟你说这些!你知道我阿嫒哭有多伤心吗?’‘但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她今天如果见不到你就自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啦,人,我帮你找到了,事情你们自己办吧!’‘婶婶千万不要告诉我父亲啊,不然,父亲又要打阿敖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什么的,但我现在要回去了,我家里忙的很,没时间跟你们耗,还有小孩子要吃奶。’‘对不起,婶婶,你不能留阿嫒一个人在这里。’‘她哭你很多天啦!’婶婶似乎难平心中愤怒。她接着道:‘你如果还丢开她,我们幼咖村人都不放过你!’‘不,我不会做上门女婿!’‘谁要你做上门女婿?’‘她没有哥弟,就一个…’‘你好卑鄙!’‘阿敖,我父亲没有要你在我家里…’‘他没跟你说过?’‘没有啊,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再说,父亲就算说了也要经过我同意…’‘真的?可是村长说,他没有儿子,你就在这里服侍岳父到老好了。’‘我没听见村长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村长说了也是随口说的,或者他说是很平常的话,不能代表我父亲,更不能代表我,我父亲没有儿子,很多人都想你留父亲身边,这是很正常想法,可是,我父亲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当然,父亲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知道,但不管怎么么样都要经过我的愿意,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我..’‘婶婶呢?她去哪了?’‘她回家了。’‘那你…’‘你不要我了?’‘好吧,我们走吧,去买菜就回去。’‘你现在在哪里?是回家了吗?’‘我没有回家,但在哪里暂时不告诉你。’‘这么神秘吗?我想去你家里啊,我要跟你母亲谈谈。’‘不行。’‘为什么不行?’‘暂时无法告诉你,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好吧。我相信你。’由于此时是腊月,海风很大,很冷,他们走在路上被冻的全身发抖。阿敖带阿嫒去载剪师傅那里要了两身衣服,是淡蓝色的棉布,但要五天后才能拿到衣服。”但阿嫒非常感激阿敖了,也是阿敖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了,一路上阿嫒走路不觉得累,直到晚上亥时才回到草潭埠。‘阿嫒,我刚搬东西到这里,因为一直想着你,没有心情整理,你现在拿桶去提水煮饭,我要整理药材,搭好棚架,争取明天一早开业。’‘明天是好日子吗?’‘我没有注意明天什么日子,也不相信什么好日子坏日子。’‘不是啊,大家做什么都选个好日子啊。’‘阿嫒,好日子是谁说的?是谁定的?’‘我不知道,日子先生才知道。’‘不是你不知道,日子先生更不知道,其实所以有人都不知道,只是日子先生是混饭而已,否则,世间也没有穷人了。其实,每天每时都有人发财,也有人败财,那么谁敢保证哪天是好日子,哪天是坏日子?如果真好日子,,那日子先还需要口讲莲花吗?’‘你说的是。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相信?’‘其实也有很多人不相信。好了,我们不要争论这个闲事了。’三更时,阿嫒做好饭菜了,马上吃饭,然后洗澡,虽然此时非常寒冷。但阿敖累的满头大汗。洗澡就铺好床,直接睡觉了。这晚,就是阿嫒的新婚之夜…’‘此时阿敖娶阿苗了吗?’‘早娶了,还生两个儿子了。’‘那阿敖不是娶了三个妻子了?’‘不…哦,他本来是娶第七个了,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现在说阿嫒,阿敖在草潭埠的生意也不错,这里是青头堡雷州话,不是之前通明堡雷州话,阿敖可以任意跟病人交流了,就算是通明堡雷州话也没关系,因为有阿嫒在身边帮忙。当年六月二十二日,这天,辰时之前还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太阳渐渐升起了,巳时好像有一股阴风,这股阴风渐渐加强,阿敖正忙着给病人看病,并没注意这股子阴风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很快刮起了大风,阵风更狠,好像要把房子吹倒一样。先说说房子的主人,这房子距村里有六百多尺,算是比较偏僻的了。房子主人是做官的,之前在草潭埠做官,已经两代为官了,之后做到铁杷县去了,全家人也迁到铁杷县了。草潭埠属于雷州府铁杷县管辖。房东的亲弟有四个儿子,老二娶了媳妇,其他三兄弟还没有娶妻子,可能是贫穷吧?最大的也五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