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寒站在兵部衙门外,看着手中的密信,久久不语。
\"大人。\"方师爷小心翼翼地问,\"要进去了吗？\"
\"嗯。\"宋墨寒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今天谁也不见。\"
\"是。\"方师爷欲言又止,\"那夫人那边...\"
\"尤其是她。\"宋墨寒声音低沉,\"就说我不在。\"
方师爷愣住了。这些日子,林棠梨被困在宫中,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大人竟然不见？
\"大人,这...\"
\"去办吧。\"宋墨寒转身走进衙门,背影显得格外萧索。
方师爷叹了口气,这才明白大人是在保护夫人。毕竟,太后的眼线无处不在。
没过多久,林棠梨果然来了。
\"方师爷。\"她下了马车,\"夫君在吗？\"
\"回夫人的话,大人不在。\"方师爷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在？\"林棠梨蹙眉,\"可我刚才明明看见他进去了。\"
\"这...\"方师爷为难道,\"大人说今天谁也不见。\"
林棠梨愣住了。她知道丈夫为人谨慎,但从未这样对待过她。
\"我知道了。\"她强颜欢笑,\"那就请转告他,太后那边已经...\"
\"夫人。\"方师爷打断她,\"大人说了,有什么事都不要告诉他。\"
林棠梨的笑容凝固了。她终于明白,丈夫这是要和她保持距离。
\"好。\"她点点头,\"那就麻烦方师爷了。\"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直到背对着衙门,眼泪才无声地落下。
方师爷看着马车远去,心中不是滋味。他知道大人这样做的苦衷,可是...
衙门内,宋墨寒站在窗边,目送马车离开。他的手紧紧攥着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信是太后派人送来的,说如果他继续查案,就要对林棠梨不利。
\"大人。\"方师爷走进来,\"夫人走了。\"
\"我知道。\"宋墨寒声音有些沙哑。
\"大人为何不见她？\"方师爷忍不住问,\"太后虽然厉害,但只要我们小心些...\"
\"不行。\"宋墨寒打断他,\"太后的势力太大,我们斗不过。\"
\"那就这样放弃吗？\"
\"不是放弃。\"宋墨寒说,\"是要避其锋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棠梨。\"
\"可是...\"方师爷还要说什么。
\"来人。\"宋墨寒突然喊道。
一个亲信快步进来。
\"去告诉林夫人的随从,就说我最近有要事处理,让她不要再来了。\"
\"大人!\"方师爷急道,\"这样太...\"
\"去办！\"宋墨寒语气严厉。
待人退下,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只有这样,她才安全。\"
方师爷这才明白。大人是要让太后以为他们夫妻关系生变,这样就不会拿林棠梨来威胁了。
\"那夫人那边...\"
\"她会明白的。\"宋墨寒看着窗外,\"她一向很聪明。\"
果然,林棠梨很快就猜到了丈夫的用意。
\"他这是要保护我。\"她对着铜镜擦拭眼泪,\"可是...\"
\"夫人。\"贴身丫鬟小声道,\"太后派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宫。\"
林棠梨定了定神：\"就说我马上去。\"
既然丈夫选择了这条路,那她也要配合。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后放松警惕。
回到慈宁宫,太后果然一脸关切：\"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太后的话,臣女去看了看太医署。\"林棠梨垂首道。
\"哦？没去别的地方？\"太后意味深长地问。
\"没有。\"林棠梨说,\"臣女知道分寸。\"
太后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你安心在宫里住着,外面的事不要管了。\"
\"是。\"
\"对了。\"太后又道,\"哀家听说宋大人最近很忙？\"
\"是。\"林棠梨强忍着心痛,\"大人公务繁忙,臣女也很少见到他。\"
\"这样啊。\"太后笑得意味深长,\"也好,你就专心照顾哀家的身子。\"
林棠梨应了,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当然知道太后是在试探。
就这样,一连几日,两人都没有见面。宋墨寒把自己关在衙门里,谁也不见。而林棠梨则乖乖待在宫中,不出半步。
这天,宋墨寒正在处理公文,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
\"大人!\"方师爷匆匆跑进来,\"出事了!\"
\"怎么了？\"
\"南疆王的使者求见陛下,说要...\"方师爷压低声音,\"说要和亲。\"
宋墨寒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折断了：\"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方师爷担忧道,\"一旦和亲成功,他们就...\"
\"我知道。\"宋墨寒冷声道,\"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现在...\"
\"去查!\"宋墨寒站起来,\"务必要在和亲之前找到证据。另外...\"他顿了顿,\"给棠梨捎个信。\"
\"大人不是说...\"
\"不必说别的,就告诉她一句话:小心南疆王的人。\"
方师爷点头,正要退下,外面又传来禀报：林棠梨派人送来一封信。
宋墨寒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我明白了。\"
他看着这简单的四个字,眼中闪过痛色。他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他必须这样做。
\"大人。\"方师爷轻声道,\"要回信吗？\"
宋墨寒摇头：\"不必了。\"
他将信小心收好,重新拿起折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