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塔娜等戴英帝国之人离开的第二天。
司马雍府上好不热闹。
司马轩之恭敬的跟在司马雍身边。
不过听到司马轩和钱寥橦他们的谈论。
司马轩之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今儿个司马雍府上很热闹。
自己两个妹妹就告诉司马轩之,想去找秦布衣玩儿。
结果,因为司马雍要和众人商议要事。
这事儿自然是否决了。
二女有些不开心。
可也只能听哥哥的。
但故意坐在院落的偏房偷听。
听到他人的言论。
他脸色有些发白。
主要是这些家伙的话,一个个听着像是大反派一样。
在司马雍面前倒苦水。
说自己亏了多少钱。
说秦布衣的北凉王府,在做什么。
该用什么办法对付北凉王府。
甚至是对付萧倾凰。
在以前。
二女是根本不可能跑到前堂听这些话的。
今儿个也是因为秦布衣的缘故,退而求其次。
故意来凑凑热闹。
这半月时间,她们经常受到秦布衣的邀请。
秦布衣经常有宴会,各种游玩,玩乐的活动。
两女因为和秦布衣订婚,心态自然变化了很多。
以前是因为家规,族规约束。
可跟着秦布衣,观念改变了太多。
开始喜欢热闹。
只是。
她们所想的热闹。
并不是这些个世族之人的言论。
那些个言论讲述出来,二女的脸色都白了。
她们听到。
来到司马府的这些人。
故意在驱赶流民,故意将瘟疫人群带到了京都。
想要用瘟疫逼迫萧倾凰进一步放权。
想用江南世族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能力来证明。
没有了他们,萧倾凰就会亡国。
这些个世族之人,要阻扰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约。
他们请来了江南更加德高望重的大儒来造势。
不仅仅是阻止萧倾凰和秦布衣的婚约。
还要谋划,谋害北凉王的家人。
因为两月前。
当江南水灾被第一次推倒台前之时。
秦布衣帮萧倾凰解决了这事儿。
告诉她如何赈灾,如何利用那些有名望的江南大儒。
然而事实的结果,解决的并不好。
哪怕秦布衣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
赈灾之事都搞砸了。
或者说。
江南世族联盟,故意暗中出手了。
赈灾银钱不仅没有到位。
反而因为这次水灾,让江南世族掌控的土地和力量得以增强。
这次逃难到京都的流民。
绝大多数其实是真流民。
而不是灾民。
很多是被逼迫的家庭。
江南世族,将土地兼并做到了极致。
他们不会利用任何天灾,主动去酿造人祸。
致使进一步的土地兼并。
而这种结果的后果,就是流民遍地。
若只是一些流民也就罢了。
问题在于瘟疫。
古代瘟疫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会死很多人。
然而世族之人钱粮底蕴足够。
根本不在乎流民死活。
瘟疫死的人再多,他们也不在乎。
在他们眼里,流民死光了,他们能够获得的利益更多。
毕竟都是一些阻扰他们戏谑的贱民。
在司马嫣然,司马薇薇眼里。
自家爷爷是朝堂高官。
众多官员,世族之人来往。
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也是让她们自豪的事情。
可今儿个在偏房偷听。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险恶。
二女内心皆是毛骨悚然。
若是按照这些世族官员所言。
京都将会造成人间炼狱。
为了夺取一些权力。
自己爷爷和其他人,竟然不管普通人死活。
而为了对付北凉王府。
给北凉王府相关之人下毒手,使绊子。
这些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还有人提议,要找人刺杀秦布衣。
甚至人都找好了。
只要司马雍一声令下。
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脸色都白了。
司马薇薇还是个少女,年龄幼小,吓得小脸发白。
然而司马嫣然却是满脸大怒。
她若不是担心老爷子心狠手辣,她是真的会冲出去和那出毒计的人一换一。
司马嫣然年龄不小了。
加上输给了秦布衣。
最近和秦布衣走的近,情愫暗生。
或者说,是少女情窦初开。
对秦布衣有了一些情谊。
当知道有人要对付秦布衣。
她第一时间,也是想要与人争论一番的。
可她知道自己和妹妹与秦布衣订婚了。
这个身份有些不好。
她也注意到。
自从秦布衣和她们姐妹订婚之后。
司马雍对她们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
甚至很多世族之人中的亲友,看他们的时候,都出现了一些敌意。
也因为这个,她和自家妹妹躲在偏房,默不作声。
只是听着那些刺耳的议论言论。
然而对于司马轩之这个宠妹狂魔来说。
他知道二女在偷听。
当其他人提出一个个近乎不是人能提出的恶毒计策的时候。
他自觉脸上挂不住。
一群人谈论的东西,完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他司马轩之被称之为大周第一青年才子。
所做之事,却是如此不要脸皮。
司马轩之内心有种负罪感。
尤其是在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妹妹面前。
自己两个妹妹和秦布衣已经订婚。
然而此刻,自家爷爷和一群人在商量如何对付北凉王府。
甚至还算计着弄死秦布衣。
这些议论,他又能如何?
“轩之。”
“你似乎身体不好?”
“若是身体有恙。”
“可以离开京都去修养一番。”
“此次流民瘟疫进入京都。”
“你身体不好的话,应当避一避。”
司马雍看到脸色难看的司马轩之。
开口说道。
“爷爷。”
“我,没事。”
“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罢了。”
司马轩之赶忙开口。
他是因为两个妹妹的担忧而出现的神态忧虑。
“最近之事,你不要插手。”
“也别告诉你两个妹妹。”
“他们虽然和秦布衣订了婚。”
“可那也要看秦布衣是否能够活着去娶你两妹妹。”
“我司马家的人,可不是他们北凉王的泥腿子武夫有资格迎娶的……”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话语里更是轻蔑。
秦布衣害的司马雍多年布局毁于一旦。
如今他是逼不得已,用出了更加险恶的计策。
他要权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这并不能让他觉得满足。
虽然他才是明面上的文官之首,李玄龄这个丞相,也得听他的。
可司马雍真正掌控的权力,还不够。
若是没有秦布衣的诗文赌斗。
若是没有这个婚约。
他掌控的权力更多。
只怕已经在找时间,逼迫萧倾凰行禅让之事了。
可最近两个多月,局势越发的扑朔迷离。
萧倾凰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突然变得精明,聪慧了很多。
而且各种计策,让他感觉到了有心无力。
仿佛很多权力,在被萧倾凰架空,玻璃。
这种无力掌控的感觉,让司马雍很烦躁。
江南世族和文管集团,也有点着急。
原本他们在朝堂上是为所欲为。
手中的权力,一而再的掌控。
可如今。
很多事情,他们被萧倾凰排除在外。
仿佛觉得,自己这个官,可有可无。
这正是秦布衣的目的。
反向架空。
一个有兵权,又有钱粮的皇帝。
其实能够做很多事情。
当报纸出来之后。
仅仅是两期,就扭转了萧倾凰很多风评。
大周官报衙门的出现。
借助大周江河诸省的大儒影响力。
大周的朝堂事物,萧倾凰这个女帝的政策国策,都清晰的传遍大周。
哪怕是目不识丁之人。
都可以从大周官报衙门的讲解吏员中一知半解一些东西。
那些个想要搞剥削,想要搞事情的本地官员,都被官报衙门弄得焦头烂额。
很多世族对当地的掌控,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对于各地官员和世族来说。
最怕的事情,是他们的剥削,隐瞒被人知晓。
若是以前,他们暗中搞些苛捐杂税,百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秦布衣劝课农桑,进行全国普法,普及税收知识。
让贪官无从可贪。
甚至还给了民众权力。
若是有贪官,草菅人命的恶官。
百姓可以联合起来,将这些贪官,恶官擒住,送入京都告御状。
当然,这种事情,普通百姓根本不敢去做。
然而很多官员,是会投鼠忌器的。
他们也怕,真的被愤怒的民意吞没。
不过,大周官报的作用还是有限。
一个月不到。
大周官报衙门的推广,还不够多。
江南世族对南方的把控太强。
各地官绅勾结。
普通宗主,就是世族。
他们想对付贪官污吏也是很困难的。
也只有被收复的边境州县,以及战乱较多的江河诸省,才有一定的土壤条件。
政策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报纸润物细无声的改变,也不是两期报纸能够搞定的。
秦布衣自然是想着花个一两年时间,让大周百姓,都习惯报纸。
习惯了解政务国事,了解农商发展,工业科技的学习。
但这个过程很漫长。
可是对于江南世族,以及文官集团来说。
一个报纸,就改变了太多事情。
再给萧倾凰一些时间。
光靠报纸的宣传,她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文管集团想要改换门庭,帝位易主,获取更多利益。
那就几乎不可能的了。
无论是司马雍,还是钱寥橦。
他们内心其实有些着急。
因为他们很清楚。
萧倾凰突然的转变,给他们带来了何等压力。
萧倾凰最近一系列手段,真的隐晦吓人。
以至于,这些个狗东西,开始铤而走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