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乔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下放，可旁人不知道啊，乔凌越想堂堂正正离开苏家沟。
事情回到几天前，贺旅长连夜去了苏家沟生产队，等到了山脚，才懊恼自己冲动。
“旅长，我去打探一下情况？”勤务兵问。
贺旅长摆手：“咱们有求于人，就别扰人清梦了。也是我太激动，忘了时间。歇会儿吧，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勤务兵点头：“领导，我去给您拿条毛毯。”
说着下车，打开后备箱，从箱子里拿出毛毯。刚准备递到后排车座，就见离牛棚最近的一处房子，亮起油灯。
勤务兵站在原地愣了两秒，见门板打开，院子里走出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你们是......来找人的？”
贺旅长从车上下来：“同志，请问你是乔凌越大夫吗？”
“对，我是！”黑暗里，乔凌越不卑不亢地打量贺旅长，片刻后让开门口：“进来聊吧！”
当然，所谓的进来，也只是进到院子里。
勤务兵在门口守着，贺旅长坐在小马扎上，吹着夜风，等乔凌越给他倒茶。
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中，让两人找到了话题。
“这茶不错！”
“蔓蔓给的龙井！”
乔凌越一脸骄傲：“尝尝！”
贺旅长点头，端起搪瓷缸抿了口。
温热的茶汤吞进腹中，驱散夜里的寒冷，贺旅长感慨：“真香！”
半杯喝完，切入主题：“乔同志，我姓贺，是xxx部队的旅长。这次过来，是想问，你是否会制作生子丸！”
乔凌越蹙眉：“你们都知道了？”
“啊，是，乔蔓蔓同志在你的熏陶以及指导下，成功制作出了古籍上的生子丸。
我想着蔓蔓既然会做，你应该也不成问题！”
乔凌越心里一咯噔：“蔓蔓呢，出啥事了？”
“你别急，蔓蔓没事。不过是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暂时出不来。”
“你说真的？她就一小姑娘，能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啊，你们部队没人了？”
“乔蔓蔓可不是普通姑娘，她不仅会写文章，制作生子丸，还会画设计图。”
这句，算是给乔凌越透了底。
他轻笑：“真不愧是我孙女，就是出息！”
贺旅长点头：“小乔同志的确优秀。”
两人抬头看星星，许久，乔凌越说：“我会做，不过蔓蔓青出于蓝。”
“需要生子丸的太多，也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特等品。
我希望生子丸能辐射更多人，圆那些不孕不育的男男女女，当爸爸妈妈的美梦。”
贺旅长喝了口茶：“知道我为什么大半夜的过来吗？我今儿接了个电话，是三八钻井队打来的。
说他们那边的铁姑娘，长期在寒冷环境超负荷工作，身体都垮了。
一个个在特殊时期疼得死去活来，更是被医生判定难以生育，无法婚嫁。
我听了难受，心想要是我有闺女，一定不让她当铁姑娘，太遭罪。
可铁姑娘们伟大啊，我想为她们做点什么。
乔同志，我听说过你的事迹，知道你受委屈了。
可三八钻井队的姑娘需要你，队里那些受伤难育的战士需要你，饱受生育折磨的劳苦大众也需要你。
还请你出山！”
“贺旅长，不是我狠心，实在是我这身份，不方便掺和队里的事。”
“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交给我。
都是上过战场，捐过物资，受过大领导嘉奖的战友，凭什么他格委会说咱有问题，就有问题。
这事，我帮你摆平。”
“不是摆平，是正名。我乔凌越，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任何人！”
“你说得对！”
之后，两人聊了许多，越聊越投入。
等到天亮，贺旅长起身：“乔同志，我该回去了。等事情办好，我再来接你。
如果可以，请先制作生子丸。我那边要的人很多，咱的生产力，有些跟不上。”
乔凌越窝在山野旮旯，还不清楚生子丸的火爆程度，点头：“可以！”
“那成，我一会儿派人送药材过来。”
目送吉普车走远，乔凌越进屋。在火炕旁烤了会儿，才钻到被子里。
陶映真嘟囔：“谁找你呀，说了那么久？”
“小陆的领导，说让我帮他做生子丸！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陶映真翻了个身：“我还挺喜欢这儿的，能时不时看见孙女。”
想到什么，直接坐起来：“你跟人家说老三的事情没？别因为咱的缘故，让他离开寒山岗。”
“放心，我跟贺旅长提了，要捞只捞咱俩。”
陶映真满意了，重新躺回炕上，却没了睡意。
跟乔凌越说：“等自由了，我想去看看老大，再看看老二。
要是可能，把老三接过来住。咱们一大家子在东北，也算一种团聚。”
“再说吧，事得一点一点办，不急。”
***
时间一转到了乔蔓蔓与陆远约定的，接她回家的日子。
一大早，乔蔓蔓就把所有资料整理好，交给霍望舒。
特嘚瑟地跟他告辞：“霍院长，我要回家了，希望这段时间的表现，没让您失望。”
“小乔同志，我们需要你。自打你加入，研究院好几个项目都突飞猛进。
你给的图纸，更是让发动机性能更上一层楼。能不能考虑考虑，正式加入研究院？”
“不了不了，我这人爱玩儿。再待下去，都要发霉了！”
霍望舒很遗憾，却还是尊重她的决定：“成吧，以后什么时候想加入，随时过来。研究院永远欢迎你！”
乔蔓蔓笑着点点头，回宿舍收拾东西。结果等到中午，陆远都没来。
“啥情况啊，出任务了？”
捏碎一颗定向传送符，来到陆远宿舍。发现写字台上，钢笔夹在了日记本中间。
铺开，上面写着：“临时有任务，归期未定，希望吾妻照顾好自己，天天开心！”
乔蔓蔓轻笑，拿铅笔画了个爱心。
既然陆远不在，她也不急着回来。
捏碎定向传送符，回到研究院宿舍，找到霍望舒：“霍院长，要不您给贺旅长打个电话，问问陆远啥情况？
他不像是会失约的人！”
霍院长心想，自己回家不行吗？小年轻真是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