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哈哈珠子跟前抬不起头,他感觉十分压抑,他觉得透不过来气?”
染冬说着说着脸上的神色变得不可思议,三阿哥可真是不知好歹啊!
皇后深呼吸闭上了眼,猛的睁开眼,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怒吼出声,“烂泥扶不上墙头废物!没用的东西!
本宫养条狗都知道冲本宫摇尾巴,他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还敢指摘本宫了!
本宫当年怎么就选了他!本宫就应该放任别人把他毒死!”
皇后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将桌子上一叠纸全都撕碎。
绮云青檀站在门口紧绷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染冬,“娘娘多年来一心为他筹谋,真是太不值!齐妃对您也没有半点感激,甚至还在您落难时教导三阿哥疏远您,他们可真是一对好母子!”
皇后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落在桌角的眼神冷的能冻死人。
绮云低头苦着脸心中暗暗祈祷,染冬姐姐别说了!再说她都要吓死了!
染冬,“三阿哥目光短浅又不知天高地厚,您一直抬举他,他还以为如今的地位是他的本事呢!”
皇后眼神晦暗,“本宫在他身上已经投入了太多成本。”
染冬,“娘娘,不是还有四阿哥吗?索性就换了四阿哥,四阿哥年纪小又知礼,听说读书刻苦,没有生母也能一心依靠您。”
“皇上不喜欢有什么用?”皇后抬头仰望着墙上的名家字画,嘴角绽放危险的弧度,“从今日起,三阿哥就是本宫当上太后的工具。
他不识趣,本宫也也不会跟只猫儿狗儿的计较。”
工具而已,用废了就换一个,毕竟还会有新的。
染冬听明白了皇后的意思,高兴的笑了,想到婵儿,“三阿哥也到了思春的年纪,奴婢瞧着三阿哥身边剩下的两个宫女容色都不错,免得再让三阿哥分心,直接换了稳妥的也能让三阿哥更用心读书。”
皇后应允,到了这份上完全不必考虑三阿哥的意愿,能否承受也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了。
“要不要安插一个自己人?”
皇后不屑的笑了,“没有必要浪费本宫培养出来的人手。”
“那奴婢这就去内务府挑选三个老实安分的给三阿哥送过去。”
“去吧。”
天然图画,安陵溪坐着被皇上用指甲盖大小的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完了安胎药。
苦的她舌头尖都麻了,连吃蜜枣都尝不出来甜,真想一拳打死眼前心态良好的皇上啊。
皇上瞧着面色红润些许的安陵溪,嘴角弯起,捏着安陵溪白嫩的手爱不释手,有心想陪她说说话却还有折子要批,“你歇着吧,朕就回九州清宴了,等晚上再来看你。
不要多想,照顾好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现下最要紧的事。”
安陵溪听着皇上如同保证的诺言,信赖的望着皇上,“臣妾会听话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唇上的胡子翘起,起身带着人离开。
安陵溪温柔地笑着目送皇上消失在门口,抚摸着手腕上的墨翠镯,总有一天,她也要将苦涩的药汁,一勺一勺的喂给皇上!
皇上走后绿线就将其他人都指使出去,只留下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安陵溪靠在床头,“冷玉在天然图画当差多久了?”
冷玉是矮个宫女的名字。
宝福,“五年了。”
“她的底细应该都知道吧?”
宝福,“魏家是正白旗包衣,家境一般,亲额娘从小体弱,生下她后不久身子更差就被休弃,去了尼姑庵存身。
后来她阿玛又娶了妻子,魏冷玉不受待见,从小跟着太太生活,一直到了小选的年纪进了宫。
魏冷玉的月银都被她阿玛要了去,连年下想给她太太买块儿好料子都得靠偷偷攒下的赏钱。”
安陵溪若有所思,这配置这名字,再加上那张清秀的脸,活脱脱的女强文小说女主的配置啊,“那她应该和她太太关系很好?”
宝寿,“奴才听她要好的宫女说起过,魏冷玉曾经抱怨过太太苛待她,她很怨恨她。”
怨恨嘴硬心软,“她家是哪儿的?”
“就在京城。”
“可有听说过她家里遭受过什么变故?”
宝福,“三年前听说魏老太生过一场重病,魏冷玉还偷偷哭过,求了太医,后来也没再听她提起过。”
安陵溪眸光微闪,“让人注意着看有没有人照顾她,留意她之后被分配的地方。”
古代的女子与家里密切相关,荣辱与共,更不要提及孝字压死人。
安比槐真的成了罪臣,不但她要遭受牵连,成了罪臣之女,日后晋封艰难,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受连累,。
先帝的良妃出身不好,先帝打压八阿哥时就常常捉着良妃的出身责骂贬低八阿哥,良妃郁郁早逝,临死前还觉得自己的死是对八阿哥的解脱呢!
今日的事但凡换成普通女子,刺激的早产都有可能,更甚至难产一尸两命!
安比槐身为一个最不起眼的七品小官,最大的指仗就是女儿在宫中的地位和肚子里的阿哥,一损俱损,背后算计的人心思可真毒!
看着倒是有些像皇后的手笔,但也说不准。
“是,娘娘。”
杏花春馆,甄嬛和敬嫔含笑闲谈,忽然得知了和嫔动了胎气的事,气氛有些凝滞了。
甄嬛刚才试探出敬嫔的对孩子的喜爱和渴望,若要拉拢敬嫔,最好的法子便是送给她一个孩子。
看敬嫔这些年来连个好消息都没有过,是不能生还是另有原因,等回去后问问温太医,若是身子不好,看他有没有法子。
“皇上是处处为和嫔着想。”敬嫔叹息一声,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羡慕。
甄嬛心情陡然沉重了,皇上待和嫔比她要好太多了,进宫前她在菩萨面前祈祷,要嫁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心意相通,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也曾想将皇上当做自己的夫君,可总感觉皇上待她像是隔着一层纱,触碰不到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