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耳力极好听到皇上说什么的安陵溪,“……”,双脸爆红身子又沉了沉,粉白的肩膀完全被花瓣掩盖住。
好不要脸!
皇上头重脚轻的晃悠到了浴房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个宫女为难的看向苏培盛,苏培盛搀扶着自己主子,对上两双清澈躲闪害羞纯洁的眼眸,老脸挂不住了。
皇上一把推开比普通门要矮些许的雕花木门,被里边的水雾蒙住了眼。
苏培盛硬着头皮扶住往里走的皇上,皇上啊,为啥奴才脸上火辣辣的。奴才在今天之前都是个正经人啊!
门后一米处有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帘子鹅黄色薄绸,将里边的风景遮掩的十分严实。
苏培盛心噗通噗通都快跳出来了,紧紧低着头不敢看前边,都没注意到皇上放缓了脚步,走路都稳了,眼睛也清明不少。
皇上抿着嘴,深深吸了口浓郁的玫瑰花香,细细回味可以发现里边还夹杂着清淡的荷香,沉重的抬起手慢慢抓紧帘子,皇上眼底愈发黑沉。
苏培盛听着里边传来的脚步声,紧张的呼吸都止住了。
帘子忽然被一把抓开,安陵溪露出娇俏的小脸来,乌云堆鬓,黑润的眼眸似乎都能沁出水,左边细长的睫毛上凝聚着水雾,粉面香腮,红唇湿润又柔软。
皇上瞳孔骤缩,睁眼看着一滴水珠从鬓角顺着小脸滑到小巧的下巴,又滴下落在香软的锁骨处,最后沿着粉白的肌肤没入罗缎里,皇上喉咙滚了滚。
安陵溪问一旁的苏培盛,“皇上怎么过来了?”
吃醉了酒不在屋里坐着,就是要洗澡也要等到她洗完,换了干净的水再把皇上送过来。
苏培盛支支吾吾,觉察到绿线几个宫女的视线更是冤屈,是主子自己要耍流氓,可不是他苏公公作风不正!
不等苏培盛解释,皇上哑着嗓子开口,“苏培盛,出去。”
“是!”苏培盛如闻仙乐,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
和妃娘娘的阿哥还小着呢,上头还有皇后太后,不用担忧娘娘为了皇位提前处理主子。
“皇上?”安陵溪刚看向皇上黑亮的眼,就被大手捂住了湿漉漉的眼睛,“啊!”
皇上一把抱起安陵溪,趿着的鞋子留在鹅黄色薄绸外,哗啦,一步步踏入洒了花瓣水雾蒸腾的池水中。
翌日上午,众人收拾好行李坐着马车回宫。
敬嫔拉着四阿哥坐了她的马车,四阿哥被敬嫔照顾的很好,一个月的时间不但身子恢复了大半,连脸上都明显的多了肉。
“弘历,等回宫之后,先和额娘回咸福宫,额娘让人把阿哥所收拾好了你再回去。”敬嫔抚摸着弘历的右手,怜爱的看着弘历,脸上笑意不断。
弘历点头,面上有少许的不安,“额娘,我还没在宫里长住过。”
敬嫔摸摸弘历的头,“别怕,规矩是比园子里严些,但人你都是见过的,等进了上书房还是那些熟悉的人和师傅。
你是阿哥,皇上第二年长的儿子,比宫里的许多主子都要尊贵,不用拘束。
至于你身边现在伺候的奴才,或许规矩上比不上紫禁城的奴才们行事稳重,心思也没他们奸滑。
回去后额娘让额娘身边的大太监给你管几日就好了。
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就来找额娘,知道吗。”
弘历依赖的望着敬嫔,“我知道了,额娘。”
“乖。”敬嫔把弘历拉到怀里抱着,笑道:“你是额娘的阿哥,额娘一定会保护好你。”
往后两个马车上,浣碧唉声叹气,搅着手帕撅嘴,“长姐,咱们回去后又要和费贵人住一起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让人讨厌!”
甄嬛不在意的笑了笑,回去后,淳常在又要黏上来了。
浣碧,“长姐现在受宠,皇上来找您,费贵人那个不要脸的肯定会耍花招勾引皇上!”
桂嬷嬷和两个宫女坐在后边四阿哥的马车内,脸拉的老长。
两个宫女低着头端坐着不敢动,桂嬷嬷和敬嫔娘娘斗法的事她们都看得出来。
阿哥越来越信赖敬嫔娘娘,桂嬷嬷显然没有敬嫔娘娘有手腕,看来她们该早日向敬嫔娘娘投诚。
前边马车上,三阿哥高兴极了,“可算回宫了,额娘必定很想我。”
小禄子感慨,“阿哥还从来没有和齐妃娘娘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未时,马车抵达紫禁城,嫔妃的马车从神武门驶入。
知道马车进了宫,绿线掀起帘子打量宫内,两边过路的宫女太监挨着墙低头避让,除了身上的宫装由草绿换成深蓝色,甬道高墙琉璃瓦,抬头四方的天,还是一成不变的样子。
马车走的更慢了,经过东六宫终于到了西六宫。
宝福从车辕上跳下去,瞧着敞开的永寿宫宫门内等候的雅君等人,不禁露出个笑脸。
红棉四妞绿线挨个下来,宝寿撩起帘子,安陵溪从马车上出来,瞧了眼永寿宫门内恭候的奴才们,搭着绿线的手踩着脚蹬下来。
随后唐嬷嬷也抱着包裹的严实的五阿哥下了马车,后边马车上另一个奶嬷嬷和几个服侍五阿哥的宫女都出来,站到唐嬷嬷身后。
雅君添喜如玉三人打头福身,“恭迎和妃娘娘回宫,恭迎五阿哥回宫。”
身后的永寿宫众人也都行礼,“恭迎和妃娘娘回宫,恭迎五阿哥回宫!”
“都起来吧。”安陵溪瞧着熟悉的院子和院子里的花草,“后院收拾好了没有?”
雅君上前,“后院五阿哥的住所奴婢早就看着人收拾好了。”
安陵溪看向唐嬷嬷,“雅君,你带着唐嬷嬷去阿哥的屋子吧。”
唐嬷嬷抱着阿哥微微福身,带着一行人跟着雅君去了后院。
安陵溪看着花坛里姹紫嫣红的菊花,其中还有好几棵绿菊,想到了沈眉庄的存菊堂。
“今年的菊花颜色不少。”
添喜笑道:“知道娘娘们回来的时间后,花房的奴才前两日就把菊花山茶木芙蓉海棠水仙桂花都送过来了。
上午还又来看过呢。”
安陵溪走到水缸前,水清澈照人,只有两三支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