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寒直奔顶层的行政走廊,两脚就踹开了房门,只见宋雨茵浑身赤裸地将一只脚迈到窗户外面,脸上全是泪水,一位长相猥琐的瘦高个男人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正淫笑着抓住她另一只脚。
“大美人,哥哥有的是力气,以为你能挣脱吗?”
“知不知道我是谁?如果我哥得知你猥亵我的话绝饶不了你。”
“猥亵这个词我非常不喜欢。”男女力量差距悬殊,男人一把就将她从窗子拽了进来,“明明是你情我愿。”
“胡说八道。”宋雨茵用力踢打着试图挣脱,然而她的举动毫无用处,反而激发出男人的兽性,他猛一松手,宋雨茵便仰面栽倒在厚厚的地毯上,随即男人饿狼似地扑了上去。
“宋小姐,我劝你乖乖就范。”
这个称呼让宋雨茵浑身猛地一震,“你认识我?”
“当然。”男人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我也是身家丰厚的富豪,怎么会随便跟来路不明的女人发生关系?你可是二少送给我礼物,作为我们两人达成协议的奖励。”
“二哥他......”
“别装了,瞧你的模样就看出来跟过不少男人,我的眼睛毒着呢。”
话音未落,男人的后脑勺处传来一记重击,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声音后便不可置信地晕倒在地。
“漠寒,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宋雨茵不顾狼狈地扑到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肢。
“先把衣服穿好。”祁漠寒将她的胳膊掰开,指了指身旁堆着的衣服后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宋雨茵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我不想回宋家。”
“先去我家。”祁漠寒抬腿朝外走,门外的温云帆迅速躲闪至安全通道。
“小锦肯定不会同意。”宋雨茵倔强地站立在原地。
“她现在住哥哥家,地址你应该很清楚。”
宋雨茵终于明白过来,祁漠寒的意思是把她送去自己原来的别墅,而非现在温锦居住的地方。
“那你呢?你不陪着我吗?”
“家里有很多保姆佣人,你不会孤单的。”祁漠寒带着她走进电梯,温云帆则从门缝里走出来,面色凝重地发了好一会呆。
将宋雨茵带回家里后,祁漠寒刚拉开二楼客房的门,冷不丁宋雨茵自身后再度搂住他。
“别把我交给别人,求求你。”
“宋小姐,您是名门闺秀,万万不敢做那些不要脸的下贱女人才做的事。”谭姨幽灵般闪现出来,目光如同刀刃般锐利。
在她的逼视下,宋雨茵只得讪讪收回手,“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没关系,我陪着您。”谭姨抓住她的胳膊,“如果还不够的话,您也可以抱着我。”
“我想和漠寒单独说会话。”
“祁家有家规,禁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谭姨抬头望向祁漠寒,“少爷,天色不早了,您应该回去陪着少奶奶。”
祁漠寒点点头,“雨茵就交给你照顾。”
见他要走,宋雨茵顿时急了,声音近乎焦灼到能点燃纸张,“我想出了脱离宋家的办法,给我十分钟的诉说时间好吗?”
“十分钟后我来敲门。”谭姨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设定好时间后转身下楼,宋雨茵则快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祁漠寒沉默了好一会,“我觉得有必要和宋雨驰说一声。”
“不要,除了你之外,我不信赖任何人,说不定二哥的举动就是在大哥的默许之下完成的。”
“绝无可能,宋雨驰的人品我信得过。”当初遭遇车祸时,如果不是他紧急转动方向盘,受伤最重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他的妈妈痛恨我的妈妈,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个破坏家庭的人?”宋雨茵凄凉地笑了两下,“家里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二哥甚至不把我当妹妹看,只有你还挂念着那一点点情分。”
“你的计划可行性不强,因为你根本没有打理公司的经验。”
“如果我有了自己的事业,二哥就不敢随意动我,只要赚到第一笔钱我就立刻提出脱离宋家的要求。”
“宋家一直亏待你吗?”
“没人会相信宋家亏待我。”宋雨茵指了指身上穿的裙子,“c家秋季新款,配上手链和项链,我这一身行头超过一百万,但是,裙子和首饰都不属于我,穿完后会被玉双拿走,下次再有重要活动的话得经二哥批准购买,然后周而复始。”
“所以你没有任何存款?”祁漠寒挑了挑眉,对宋雨茵的话有些怀疑。
“有一些,不过难以维持生计。”宋雨茵坦坦荡荡地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给他看余额,身为宋家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她的全部存款加起来居然只有几十万元,“不敢置信吧?可这就是事实。”
祁漠寒本打算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被咽了回去。
“我没有固定资产,全部身家就是这几十万,除了钱外,二哥还用亲情我逼我乖乖就范,让我去陪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户。算了,不说了。”一颗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恰到好处地停留在粉腮之上,宋雨茵整个人摇摇欲坠,犹如一朵娇艳的白玫瑰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他既然对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为何还在顾念兄妹情分?”
“我顾念的是母女亲情,对于二哥,我恨不能杀了他才能纾解怨恨。”宋雨茵靠在门框旁,眼神空洞地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根本望不见边际,“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妈没死,她只是不堪忍受爸爸的暴力和二哥的精神折磨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们担心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
她并不是大恶不赦的罪人,只是因为太想逃脱水深火热的原生家庭才昏了头。
害时晴和宋严离婚后她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可惜宋严根本不给她赎罪的机会,每天动辄打骂她不说,还强迫她又生下女儿,结果母子三人险些被他活活饿死在地下室内。
“爸爸对我们做了很多牲畜不如的事,谁知等哥哥成年后我们母女非但没能盼来好日子,反而又受到哥哥的二次伤害,他将自己的遭遇尽数怪罪到我和妈妈头上。”
袁珺活下去的动力全维系于一双儿女身上,被儿子误会怨恨的事实彻底击垮了她最后的防线。突然有一天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抱着双膝缩在角落里,对着每个试图靠近她的人发出小兽般的警告声,连女儿也不认识了。
“妈妈在哥哥手里,想要她过得舒服些我就必须听话。”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依哥哥的狠辣手段,妈妈肯定没有活路,“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用,那就是拿他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