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六十三章：王下之人
“这……”疤哥咬了口爆鱼，愣了愣。
“嗯？”光君抬起脑袋，咽下嘴里的面，看着疤哥将一根鱼刺从鱼肉里挑了出来。
“这不是合成的食物？”疤哥看了看爆鱼，又看了看碗里的面与浇头。
“……”光君沉默着点了点头。
“唉……”疤哥笑着摇摇头，端起碗扒拉着面条，“好……好东西。”
——
【不能吧……】
光君通过双子感应感慨道。
——
【还真是这样。】
九喝完面汤擦了擦嘴。
【内城送往边境的物资怎么可能会是生态食品呢？肯定是科技的产物。】
——
【他的姐姐墨清……】
光君一时语塞，感到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
【交易所的所长？不好意思，可惜是边境的交易所所长。也许会有其他的奢侈品，但不会有生态食品。】
九看向光君，清冽一笑。
“一会我来收拾，你俩先去休息吧。”恣殪闷头干饭。
洗完澡，光君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写日记。
“精油……”
“用你自己的……”光君写着日记，看都不看九一眼。
“……”九拿着精油瓶叹了口气，“我就是自言自语一下。”
“给我用用……”光君合上日记本，放在枕头边，将脸颊埋进被子里。
“用你自己的……”九学着光君的语气回应道，却将瓶子抛给光君。
“不谢。”光君随手接住瓶子。
“我来帮你？”九盘坐在床上，看着光君将大尾巴甩来甩去，手痒得难受。
“亲，这边建议您去玩自己的尾巴呢。”光君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坐了起来，“不闹了。”
“行，那就猜个谜语。”九打了个哈欠，看着光君给自己的大尾巴涂抹精油。
“你说。”
“你知道我们每天最奢侈的事情是什么吗？”九伸了个懒腰，将被子盖在腿上。
“吃饭睡觉。”光君随口一说。
“你居然知道？”九不由得一愣，而注意到光君同样一愣之后，又撇了撇嘴，“我们每一顿饭如果是自己烧……大概要吃掉一个普通三口之家半个月的薪水。”
“……”光君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九。
“所谓的食物配给，配给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食物，而是一种名为‘代餐’的药丸。”九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很小一片，大概小拇指指甲大小，一人一天三粒，也就是三顿饭。”
“……”
“然后就是便利店里的食物，基本都是合成品，但买的并不便宜。那些食物是给具有自主消费水平的人提供的。”九看着光君拿起日记本，在记自己说的话，“怎么跟听讲的学生一样还要记笔记？”
“我只是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不要忘记今天发生过什么。哪怕真的忘了，也能重新拾起记忆。”光君咬了咬笔杆，“你继续说。”
“……”九顿了顿。
“……”光君抬头看向九。
“至于这些生态食品的原材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九摊摊手，“这两天正好有空，带你去看看那些出售生态食品的地方？”
“嗯。”光君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几天和哥哥去看出售生态食品的地方。”。
“等会……”光君示意九先别睡。
“你不是早就困了吗？”
“哎呀……”光君揉了揉脑袋，“那我们去吃野火饭的那家店，那位老奶奶还说自家种蚕豆……”
“所以很明显，那位老奶奶并不是一般人。或者说她的家人中有身居高位，或者做出杰出贡献者。”九看着光君“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缩进被窝里团成一团，将自己裹成一只白色的饭团，只露出两点耳尖。
“祝好梦。”
光君的声音从被窝里嗡嗡地渗了出来。
…
“代价？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代价。”煜白的羽毛从芜的双臂上恍然显现。芜挥动着双臂，羽毛随之如镖刃般飞出，刺向树藏。而羽毛化作镖刃飞出的一刹，新的羽毛随即而生。
【演之核，九重烈阳】
芜挥动双臂，悬腾于虚无。振臂，一根羽毛燃烧着煜白色火焰荡然飘落，化作灰烬的同时燃起爆烈的火光。
九团炽灼的火团，九只高悬的烈阳。
先前释放出镖刃刺破树藏的身躯。沾染血色的同时被墨色的火焰燃尽。伤口中，交织着黑白双煞的火焰。
“……”
树藏抬手攥住一柄飞刺的镖刃，感受着镖刃在掌心破碎。血，浸透了手上的绷带。
树藏甩了甩手，淋着坠落的镖刃，恍然若淋着牛毛细雨般淡然。
【观经渡变】
飞落的镖刃一瞬悬停于虚无之中。
【归渡，靖灭】
大拇指一弹，墨黑的剑火飞斩。
抬手，【黑井切】已然斩断九重的烈阳。
【无道，生零，落没】
一声响指。
“砰！”
九重烈阳顷刻破灭，奔涌的能量席卷着灵境。
剑道服与羽织呼呼乍响，树藏持刀而立，背对着被【线】束缚的芜。
【刺客】
树藏知道自己与双子虽都是【核】的【使者】，彼此却并非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双子是【王下的侍卫】，而自己却是【刺客】，猎杀与【再造生命】有关的一切。而自己之所以选择与木曦，与【审判之王】签订契约，并非选择走上的【王下侍卫】的道路，而是为了更好的猎杀。
【王】的契约与【核】的契约不同，【王】会根据【侍卫】或【刺客】或他人的表现，给予相应的回馈，并非像【核】的契约，在定立之初，便是不可撬动的【永恒】。
双子，是【王】的【侍卫】，践行【王】的生路，；而树藏，便是【王】的【刺客】，执行【王】的杀戮。
【般若青鬼】
树藏唤醒守护灵火的【灵兽】，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青鬼】抡起巨爪，一击将芜轰飞，重重地坠落。
几番抡击之后，树藏制止了【青鬼】的攻击。
木曦给予了树藏生杀予夺的权利，当然，仅限对于【再造生命】。
“告诉我，姜羽对你们做了什么。”树藏单膝蹲在芜身旁，收回了【线】，并没有打算杀死芜。也许可能对方是女孩子，也有可能是对方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再造生命】。
“不要问她了，她知道的不多。就算告诉你了，对你的帮助也不大。”荒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芜，“不如来问我。我这个姐姐啊，顽固不化。姜羽说的很对，弱者食尘。”
“那请问荒小姐……”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姜羽给了我们跨越阶层，成为强者的机会。”荒打断了树藏的话，来回地走动着，晃着手，“我想不明白，【演之核】这么好的东西，姐姐她居然只是浅尝辄止。”
【幽厄缠绵】
“……”树藏释放出落之核的灵火，控制住芜，“姜羽给你洗脑不浅。”
“我自愿的。”荒尖锐地笑着。
【演化神谕，顺昌逆亡】
荒的身躯化作一团煜白色火焰，没入【青鬼】的身躯。数秒之后，煜白色的光痕遍布【青鬼】身躯。
荒的身躯显现，【青鬼】身躯炸裂，为火焰吞噬。
树藏身体一晃，屏住了呼吸。
“哈哈，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吗？【演之核】！这就是【演之核】的威力！简简单单就干掉了【落之核】使者的【灵兽】。”荒将目光从芜转移到树藏身上，瞪大眼睛笑道，“要感受一下吗？感受一下天克【落之核】的【演之核】？”
【观经渡变】
树藏发现自己很难锁定住荒，从而将其控制住。
“菜，就多练；输不起……”
【无相、无住、无念】
树藏挥出三斩剑火，而后自己与其碰撞。
【不杀】
重伤的极限控制，赋予重伤的身躯超越平常的力量，并在一定时间内无视伤害。
【囚兽，永恒狂战意念】
墨黑的灵火，托起鲜艳的血。灵火燃烧，鲜血沸腾。
【邪宗，无尽彼岸业火】
【黑井切】被疯狂地挥斩，撕裂着【演之核】的火焰。
【幽狱，复生般若青鬼】
在【不杀】的影响下，树藏消除了【灵兽】复原所需的时间，强制唤醒。
【杀】
鲜血从树藏的双眸中涌出，视线已然一片昏暗。
复生的【青鬼】凭借着庞大的身躯，抵挡着【演之核】的火焰，引导着【无尽彼岸业火】一道道落在荒的身上。
“啊！”
树藏嘶吼着，紧紧地攥着刀柄，忘乎所以地挥斩着【黑井切】，就像那时为了掩护身后的哘朝衢和爷爷……
不知道为什么，树藏见到被姜羽用【演之核】影响后变得癫狂的荒，会如此的愤怒，愤怒到似乎能够亲历这样的痛苦。
“轰！”
复生的【青鬼】再也抗不住【演之核】的火焰，再度化作灰烬消散。
【不杀】的效果顷刻破灭。【演之核】的火焰一瞬将树藏吞没。
【无垠煜火】
白闻抬手一握，将【演之核】的火焰收入掌心。
“不行啊，树藏。”白闻吹灭掌心的火焰，“别着急。着急你就输了。”
白闻双手做拈弓搭箭状。
一支箭矢贯穿荒的手掌。
“人造的【拟核】……” 白闻再做拈弓搭箭状，又一支看不见的箭矢贯穿了荒的小腿。
箭矢无形，伤痕显着。
“树藏，你是真急了。”白闻朝荒走去，“我作为【演之核】的使者也就跟你打个平手。你不应该打不过她。”
白闻一击手刃，将荒打晕在地。
“好了，【王】的刺客，告诉我要如何处置她们。”白闻扭头看向树藏。
“你打赢了她们，你说了算。”
“我只打赢了荒，而你打赢了芜。”白闻耸耸肩。
“哪来的回哪去。”树藏躺在地上，胸口起起伏伏。
“别死了，【王】的刺客。”白闻调侃道。
“我是【刺客】，你是什么？”树藏用灵火暂时止住血。
“我？”白闻指了指自己，“被【刺客】招募的【士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