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程父坐于主位,张天华、程余分别于程父的左右首两侧坐了,陈雨丝坐于程余下首,程母坐于陈雨丝下首,咨文挨着程母而坐。而莫珊珊坐于张天华下首,而后是董红芳。
刚一落座,程余起身给大家杯中倒上了酒。酒刚倒完,程余示意陈雨丝先说几句,可陈雨丝会意,起身对程父说:“爸,您是第一年在星城过年。还是您先领第一杯酒。”程父见她如此说,端起杯:“今年,来我儿子儿媳家里过年,很是高兴。我先借我儿媳儿子的酒敬大家一杯,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话音未落,程余抢过话来:“爸,这是在自家喝酒呢。”程父意会,略显尴尬。陈雨丝见状,打着圆场:“余,爸爸只是一时口误。你真是的。”见陈雨丝打起圆场,程父哈哈一笑:“口误,口误。我用这杯薄酒,敬大家一杯。”
众人听了,纷纷端杯,刚要起身,程父劝阻:“今天我们大家都不必拘礼。大家都坐着,别起身。”张天华应和:“既然伯父如此说,我们也就随伯父心意了。来,我先干了。”而后,众人纷纷端杯,一饮而尽。酒杯刚放下,各自便给杯中续上了酒。而后,你推杯我换盏,转眼间已是酒过三巡。
话说当日,张天华眼见春节近在咫尺,便开口询问:“老弟、妹子,这眼看新的一年要来了。你们打算何时举办婚礼?我可是一直等着,来讨杯酒喝呢!”程余看了一眼身旁的陈雨丝,又望向张天华:“天华哥,这事儿还得雨丝拿主意,我全凭她作主。”
张天华遂转向陈雨丝:“妹子,你觉得何时合适呢?”陈雨丝含羞带笑:“余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张天华见两人相互谦让,随即打趣起来:“你们俩可真是夫唱妇随?”就在三人谈论之际,程父打起圆场:“天华,你就别难为他们俩了。我来这儿之前,已按照他们的生辰八字,卜了一卦。”
陈雨丝听了,满面春风,难掩喜悦:“爸,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为我们选了个好日子?”程母不等程余开口,抢过话茬,拉着陈雨丝的手:“孩子,你爸说得没错。我们也很想你们能早点把婚结了。”陈雨丝刚要开口,小机灵咨文抢先说:“妈妈,爷爷奶奶天天念叨你的好嘞。”咨文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唯独董红芳笑得有些牵强。
张天华逗趣起咨文:“那你念叨你妈妈的好没有啊?”咨文小嘴巴一噘:“伯伯,当然了。妈妈人漂亮,对我又好。肯定念叨。”张天华又问道:“那你想你爸妈早些结婚,还是晚点结婚?”张天华本意是逗趣,哪料却引来陈雨丝的嗔怪:“天华哥,孩子还小呢。”岂料,陈雨丝话音未落,咨文却接过话来:“我早就想爸妈早点结婚了。这样,学校里就没人敢说我没妈妈。”
咨文的童心之言,却深深刺痛了程余,脸上现出了愧疚之色。想着这些年真是亏欠了他许多。还好陈雨丝及时抢过话来:“儿子,你怎会没有妈妈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子。”程余听闻陈雨丝的话,感激得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谢谢你,丝。”陈雨丝莞尔一笑,附耳轻声:“傻瓜。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只是差了一场婚礼和一张纸。”
眼见张天华猴急般想知道婚礼日期,程父于是说:“我们选了一个日子,是农历三月十八。”一听这日子,程余和陈雨丝心里一惊,异口同声:“三月十八日?”程父点头。程余眉开眼笑:“爸,这也太巧了?这一天刚好是雨丝生日呢。还是我们家公司的开业之日。”程父满是惊讶:“这么巧合?”张天华随声附和:“这可真是天作之合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吉日吗?”转而询问陈雨丝:“妹子,你对这吉日可有想法?”陈雨丝面带羞涩,含羞细语:“这可真是天选之日。”程母见陈雨丝如此说,还是试探性的问道:“孩子,你同意?”陈雨丝含娇带羞地望着程母,轻声细语:“同意。”
张天华故作没能听清,明知故问:“妹子,这是不同意?”陈雨丝瞥了他一眼,略带嗔怪:“天华哥,你怎这么讨厌?”张天华哈哈一笑,端起杯来:“今日可谓是喜事连连。不但是辞旧迎新,更有老弟和妹子良辰吉日之选。我举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坐在桌上的董红芳,顿感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自从她得知程余的真实身份后,原本只是初见时的好感便在心中生根发芽,逐渐转变为她对程余的深深期待。与张智华的过去,那些曾经为了张智华而心疼的瞬间,如今在她心中已然远去。在内心深处,董红芳时常会不自觉的将张智华与程余进行比较,而每每对比,都让她更加确定当初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