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八卦嘛，人之天性。
更何况，褚叶自认俗人一个，这种一听大概就能想到肯定炸裂又狗血，褚叶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
时御泽轻笑，哪能分辨不出他眼底下的好奇，捏捏他的耳朵，拿起梳篦为他打理长发。
“我同你慢慢说。”
时御泽活的久，自然对当年的事情清楚一二。
亦或者说，他清楚的不止一二，而是更多。
褚叶乖乖坐着，眼下有八卦听将之前的烦恼也全都暂且抛于脑后：“师尊请讲！”
他都准备好听个千年长般的故事，哪想师尊讲的格外简洁，短短几句话便终结了前因后果。
时御泽说：“龙族一脉向来不懂分寸，多是骄纵之辈，一龙得飞升得罪天道，天道大度，本是不予计较，奈何那龙恃宠而骄，惹恼天道只得自食其果。”
他说罢，空气稍稍静默片刻。
褚叶本是等着后续，哪想师尊久久未语。
“还有呢？”褚叶眨眼，“那条龙犯了什么错？”
时御泽帮他束好长发，戴好玉冠：“太过污秽，不便你听。”
可他越是这般说，褚叶越是好奇的抓耳挠腮：“师尊，讲故事讲一半可是不好的！”
“龙族那点子是也不难猜。”时御泽暗示他。
褚叶摸摸下巴，正经思索，似是想了明白扭头看他：“难不成那龙族外面找了人？”
“恰恰相反。”时御泽道。
褚叶一愣，又听师尊说。
“天道大爱，岂能容他一龙胡闹。”
褚叶：“......”
感情真正渣男的是天道！
这结果当真是让褚叶万万没有想到，他欲言又止，因着不知道事情更具体的全貌只能选择不做过多评价。
但忍了又忍，褚叶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尊也觉得他是无理取闹吗？”
时御泽一时未言，似是思索。
直至片刻，轻轻颔首：“于情，他并不算错，爱一人自当是希望与之一双人，于理，他行事不妥，惩戒自然难免。”
褚叶觉得师尊说的在理，毕竟那是天道。
放在人界换个角度，那就是天王老子和后宫三千佳丽。
那条龙想要争宠，结果被打入冷宫并且连累九族一并受累。
褚叶暗叹，这世界有够癫的。
想着，他又将目光落向时御泽的身上，好奇问道：“师尊修为早已超凡为何迟迟不肯飞升？”
时御泽捏捏他的脸颊笑他：“明知故问？”
为何不飞升，自是在人间等他。
褚叶唇瓣微张，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他，但想想等任务结束离开，师尊也当抛开尘世安心飞升了吧。
毕竟修仙问道最易生出劫数，想来自己就是师尊的劫。
劫数一过，飞升便不再由自己做主。
时御泽不知褚叶心中想法，但突然与他说道：“说来，自那之后已有千年不再有人飞升。”
褚叶眨眼：“飞升本就并非易事，师尊会的，只是时候未到。”
时御泽神色平平似乎并不在乎：“嗯，叶儿也会。”
怕是不会。
褚叶不敢直说，只是轻轻一笑起身让他坐在镜前：“师尊坐，徒儿为你束发。”
“好。”
镜中，时御泽的眼神温和，褚叶只需眼皮轻撩两人便可四目相对。
褚叶不经意的一抬，对上师尊含笑的眉眼。
“叶儿。”时御泽轻声喊他。
褚叶乖乖应声：“师尊何事？”
时御泽唇角轻勾：“无事。”
只是想喊，所以便喊一喊。
不同昨夜，不管他喊多少次，叶儿都没有回应，今日不同，叶儿尚在清醒他便喊了。
师尊什么也没说，但褚叶耳尖止不住轻轻泛红。
感觉被莫名撩拨了一下，他又没有证据。
快速帮师尊束好玉冠褚叶有些纠结今日要不要出门。
毕竟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明显，昨日方才应付过晏白他们，不过一夜今日更重，就算他有一千个理由对方也不能真的傻乎乎的继续相信。
更何况，晏白那孩子懂得本就颇多一些。
“师尊，今日徒儿不便去见晏白，可劳烦你一二？”
此事时御泽确实有责任，他轻轻颔首并不推脱：“好。”
“那就有劳师尊！”
今日晏白要同其余弟子一起去上大课堂，回来不会很早，时御泽并不着急回去，而是转过身仰头看他似是有话要说。
褚叶若有所感：“师尊可有指教？”
“你伤势之事。”时御泽说，“还有，你师兄之事。”
褚叶清楚逃不掉，乖乖坐下一副听教模样，纵使时御泽想要说些重话都没机会。
当然，时御泽未曾打算说什么重话。
又怎会舍得。
褚叶坐的板正，神色严肃：“徒儿自知有错心术不正一时酿成大错，徒儿......”
“叶儿。”时御泽打断他，“为师并非想要谴责。”
褚叶抬眼看他。
时御泽道：“同我再说一说你的症状，一五一十。”
早前原主撒谎没有同师尊道出实话，如今话已说开自然不便隐瞒，更何况，若是能够保持清醒褚叶自然也是乐意。
虽然他觉得这概率十分渺茫，但总要试一试，万一呢？
褚叶并非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祸害旁人。
“除却灵脉受阻之外，旁的暂且不多。”褚叶解释，“记忆减退师尊知晓，再有便是疼到极致容易丧失理智，不定会做出何事。”
他窘迫的挠了挠脸颊，补充道：“至于做的何事昨夜师尊也当知晓......”
“嗯。”时御泽垂眸，“若非如此，又岂能让令狐之有机可乘。”
听出师尊话中些许幽怨，褚叶无从反驳，但想想师兄待他不错，还是想着为对方辩解辩解。
“师尊误会，师兄也是诚心帮我。”
时御泽幽幽看他，眼神明显吃醋。
褚叶见好就收，不敢多言。
时御泽轻叹：“我如今与那天道魔龙并无差异，于情，我不愿旁人招惹了你。”
褚叶颔首，表示理解，要是换他，哪能容的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勾勾搭搭的。
时御泽继续道：“于理，我希望你身子好些，若想成效快些我也只能容他。”
褚叶怔愣，没想师尊还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