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之内。
天色甚晚,整个皇宫却灯火通明。
一众皇子重臣站在帷幔外围着。
如今那位庆帝躺在床榻上,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轮着番的诊脉。
范闲也在…但是在臣子那边站着。
如今左边站着的就是大皇子、二皇子和年龄不大的三皇子。
大皇子眼里的担忧。
二皇子的担忧似乎能溢出来,但是大多数人都清楚他这是演的。
众人心中都在思索。
“候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父皇身子一向不差,怎么突然不省人事?!”大皇子厉声而问。
庆帝身边的大太监,很多年了,察言观色之赋不可言传。
候公公连忙开口:“殿下,陛下晚间在御书房好好的批着折子,突然就晕了过去,奴才…奴才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陈萍萍坐在最前面的轮椅之上,一旁就是百官之首林相,陈萍萍不太明显的扫了一下这三位皇子。
林相则是垂着眸子,什么话没说也没什么动作。
李承泽问几位太医:“陛下到底如何了?这究竟是何原因导致?”
太医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跪了下来。
“殿下,陛下脉搏虚弱…气大伤身,但实在查不出具体是何原因啊。”
大皇子眉头更紧了。
李承泽看向范闲:“听闻小范大人治好了婉儿的肺疾,还师从费介,想来医术不差。”
范闲后槽牙咬了咬脸颊:“臣……”
大皇子:“是啊,你看好了婉儿,快给父皇看看吧。”
他看好了婉儿只是因为,肺炎在他那个世界不算是大病啊!
一群人看着他,范闲只能走了上前。
随后就是摇了摇头。
但是范闲在庆帝体内察觉到了几丝真气残留。
真气……
现在全部消散了。
庆帝没有一丝一毫要醒的样子,呼吸平缓,就是醒不来。
李承泽一身红衣,贵气逼人,还带着些媚。
手搭在脸庞,食指敲着,仿佛在思索什么东西似的。
就连指尖都很漂亮,范闲都很承认李承泽的俊秀。
候了大半夜,李承泽此时站了出来。
“诸位先回吧,陛下晕倒,明日朝堂上定是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诸位忙。”
范闲第一个告辞,他都要困死了。
林相一直垂着的头也抬了起来:“前朝不可一日无主,这些日子怕是要劳烦二殿下了。”
李承泽叹息一声:“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看到,但事情已经发生,我自然也不该推辞,诸位大人放心好了。”
臣子们一个一个离去。
寝殿中太医也只能先医,用了一些无足轻重的补药。
“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不来了呢。”
……
范闲推着陈萍萍,范建在一旁走着。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不过来了呢?”
范闲:“之前没有先例?”
范建:“从未有过。”
陈萍萍:“此事太过蹊跷。”
范闲:“我在诊脉的时候,发现他体内有真气残留,应该武功很高,但真气从体内突然消散,不知晕倒和这个真气消散有没有关系。”
陈萍萍沉默:“看来他还真的是大宗师,藏的够深的。”
范闲:“春闱将近,陛下出事……”
范建:“该忙你的就忙你的,朝中二殿下的势力已经成长到不可反抗的地步, 陛下此时出事,对于二皇子只余好处而无一丝弊端。”
陈萍萍语气有些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太子出事紧接着没几天陛下晕倒,二殿下在背后……鉴察院竟然无一丝察觉。”
范闲摸了摸鼻子:“太子的事…是我做的。”
陈萍萍哑然:“你…与虎谋皮你可要注意着些。”
范闲:“我也觉得老二最近没安好心。”
他是真的觉得,这几日李承泽看他的眼神有些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