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圣驾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娘心里担忧得很呐,生怕那老君主承受不住两位老爷子离世,要是,要是……”
“娘!儿子明白您的意思,毕竟老君主年事已高,经历过那些年操劳,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张成与王春花对视,眼中亦是担忧不已。
其实他心中再清楚不过,无论是谁,只要是个活生生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情感波动,也都会有无比珍视的人或事物。
想那老君主,一生兢兢业业、克己奉公,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
然而,这帝王之路哪有那么容易走啊。
他仅仅作为农家子,操持一大家子生计与人情往来都觉得没有娘帮衬,路老难行了,这其中的艰辛与困苦,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更何况这偌大的国家,老君主那是天胡开局嘞,那是千难万难啊!
如今,突然间失去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噩耗,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否经受得住如此沉痛的打击。
倘若因此而导致身心状况急剧恶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几位老王爷都还健在嘞,没有老君主压制着,那些个有小心思的怕是要蠢蠢欲动了。这偌大国家怎么可能做到铁桶般,不漏一滴水。
那些个心怀不轨、企图趁火打劫的家伙们多的是,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要知道,平景国已经有一百多年未曾发动过战争了,百姓们早已习惯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而且,如果因为老君主突然离世,这件事情定然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使得国内局势发生改变。
一旦战火燃起,遭殃的可就是无辜的黎民百姓啊!所以他娘才会如此担心老君主受不住打击。
王春花满脸愁容地看着远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旁的张成见状,也不禁皱起眉头,一脸忧虑之色。
“今儿个老神仙说他们会平安归来,只是可能会有些许变数罢了,唉……”
王春花低头沉思着,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心中暗自思忖:这老神仙的话向来灵验,那李乾此次究竟会遭遇怎样的变故呢?又将会带来何种改变呢?
可千万莫要让他遭受沉重的打击后,性情发生巨大的变化啊!万一因此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他这般身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王春花愈发忧心忡忡。
毕竟,李乾年轻的时候也积累下不少威望。若是因为这次的变数而一蹶不振,甚至误入歧途,那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
一旁的张成听到母亲提及老神仙所言,心中稍稍宽慰了些许,赶忙安慰道:“娘!您就别太过担心啦!既然老神仙都这么说了,想必老君主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也许老君主会在经历一番消沉之后,逐渐恢复过来的,他是那样的睿智。”
然而,王春花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难掩担忧之情。
她深知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而这生老病死与人心最是难控。
尤其是像李乾这样,年少见过了世间万物,见过了人性之恶的人,而后又迫于无奈接手了那破烂不堪的王朝。
一辈子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私心杂念,压抑自己去做最好的,最利民的,从而忽略苛待过自己的人。
那些曾经积压在心底的失意和委屈,说不定这次就会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他这条依然有法力的巨龙,如果想要做些什么,一直追随他的那几条,到时候不但不会阻拦,恐怕还会鼎力支持。
这平景国发展起来实在不容易啊!耗费了全国人民的心血,王春花实在不愿看见它再次被破坏。
唉!这次或许是老天爷对于平景国的一次严峻考验。只盼望着李乾能够坚强面对,顺利度过此劫。
“嗯!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啊。”王春花轻声呢喃着,微微低下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她径直走向园内,就见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些刚刚冒出头的嫩绿新芽,更是给整个院子增添了无尽的活力和生气。
这满园的春色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绚丽画卷,每一朵鲜花、每一株小草都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和蓬勃的生命力。它们如此鲜活而美好,实在不应该遭到丝毫的破坏。
这时,张成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母亲,亦步亦趋。见他娘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篱笆内,那一簇簇娇嫩欲滴的青草,脸上流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神情。
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张成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感到踏实了许多。
有娘在真好!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月底。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张翠带着她年幼的小女儿回到了家中。若要问起为何前些天她没有跟随王春花一同归来,这里面还有一段缘由呢。
原来,这得从平景国的传统礼仪规矩,以及各种禁忌知识说起。
按照当地习俗,如果有人在他人家中参加喜庆的婚宴之后,可以再前往亲朋好友或者亲戚家做客小坐,过上几天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然而,如果是刚参加完一场葬礼,那么就万万不可随意去往,其他人家走动拜访或是串串门儿了。
因为人们担心这样会将一些不祥之气,带到别人家去。
所以,在前些天葬礼结束后,考虑到孩子年纪尚小,张翠便与夫君一道先行返回家中,而公婆二人则选择留在肖家继续处理后续的相关事务。
张翠深知母亲此次受苦受累,况且老君主此番归京乃是为老帝师送行。
张翠忧心忡忡,唯恐她娘身体难以承受,于是在家多待了几日,让孩子也稍作歇息,便踏上了归娘家之路。
“娘!这两日可安好?”
张翠端坐于她娘身旁,紧紧拉住王春花的手,心疼地摩挲着。
她娘这把年纪,手上的肉已所剩无几,上面的一层皮也松松垮垮了,仿佛风一吹便会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