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蓝被震的浑身一颤,登时愣在了那里。
顾溪云被她的这个反应逗笑,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你那是什么反应?”
许清蓝伸手推了他一下:“哎呀,你好烦,你笑什么啊?”
顾溪云说:“那不然我哭吗?”
许清蓝不再理他,而是把毯子往上拽了拽,整个人躲进了毯子里。
顾溪云扒拉了一下,她却越缩越往里,顾溪云忍不住笑道:“害羞了?”
许清蓝不说话,但从她把自己越裹越紧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他说对了。
顾溪云见状,又往前凑了凑:“我爱你。”
许清蓝最受不了听这句话了,最后干脆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男人见她不再死死的攥着身上的毯子,便拉开毯子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大串的“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许清蓝实在受不了了,最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了。”
顾溪云伸手拉住她的手,随即吻了吻说道:“不想听?”
许清蓝口是心非的说:“不想听。”
“是吗?但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越来越红了呢?”
“我才没有。”
说着,就要再往毯子里钻,可男人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并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是吗?那我打开手电筒看一下,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比刚刚更红了。”
听到这话,许清蓝立刻出声求饶:“别,溪云哥。”
顾溪云说:“那你的脸到底有没有越来越红?”
许清蓝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顾溪云好像找到了她会听话的法宝,于是继续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脸红?”
许清蓝用他说过的话回敬他:“不脸红难道要脸白吗?”
顾溪云笑了笑,他们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颤动。
许清蓝见他一直笑个没完,有些恼了:“你干嘛?能不能别笑了,好烦啊!”
顾溪云不再笑了,但又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我爱你。
许清蓝瞪他:“你好烦,干嘛总说这句话,你是人机吗?”
顾溪云低头啄吻了她一口:“我比较喜欢看你这种娇羞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谁害羞了,你才害羞了呢?”
顾溪云说:“是不是想让我开手电筒?”
听到这话,许清蓝瞬间就老实了。
他要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的话,那只要是路过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车里干什么坏事了,他能丢起这个人,她可丢不起。
许清蓝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忍了:“对,我很害羞,特别害羞,要害羞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顾溪云笑着说:“对,你再叫大声点,估计全世界就都知道我们在车里干什么了。”
许清蓝听到这话,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喊得太大声的结果就是声带受累,是的,她本身嗓子就不舒服,这么一喊就更不舒服了,于是止不住的咳嗽出了声。
如果别人冲着他的脸这么咳嗽,他肯定会非常的嫌弃,并且非常的厌恶,可是这个女人冲着他的脸咳嗽,他只感觉到了喜欢,并且感觉很香。
是的,对他来说,她哪哪都是香的,他根本忍不住不对她动手动脚。
察觉他又要开始动手动脚,她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你都不会累的吗?”
顾溪云说:“我当兵那会儿每天都要拉练二十公里的。”
意思是现在要比拉练那会轻松多了?
“你拿我跟拉练比?”
顾溪云笑了:“不是你问我会不会累吗?”
“……”
许清蓝决定不再理他了,伸手就要扯过毯子盖到身上,可男人却先她一步拿到了毯子,随后他扯过来,和她一起钻进了毯子里面。
这种游戏很像小的时候和爸爸玩的躲猫猫游戏,那个时候她太小了,躲猫猫只知道藏在窗帘里,或是藏在被窝里,那种时候,她总是能非常清晰的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而此时此刻,她同样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或者更准确的说,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许清蓝抿了抿唇,以太热为由推了推他:“哎呀,你出去,你身上太热了。”
当然,不止他的身上热,他的呼吸也很热,喷在她的肩头,好像要把她灼伤了一般。
顾溪云说:“可是我冷。”
说着,他就伸手抱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老婆,我冷。”
许清蓝伸手推他:“你瞎叫什么啊,谁是你老婆啊,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顾溪云凑上去想要亲她,可她却伸手推着他的脸,不让他靠近:“你好烦啊,顾溪云。”
男女的力量实在太过悬殊了,即便她已经拼尽全力的阻止他靠近,但最终她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让他得逞了。
又亲吻大概两分钟,男人突然出声说道:“等到许叔叔的事情一了结,咱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听到这话,许清蓝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好半晌才出声说道:“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说完,他又补充强调了一句:“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许清蓝感觉有些缺氧,随即推了一下他说:“把毯子掀开,我好晕啊。”
顾溪云非常听话的把毯子掀开了一些。
没了毯子的阻隔,许清蓝顿时呼吸到了非常新鲜的空气,整个人也不那么眩晕了。
见她还是不回答,男人就催促的问道:“怎么不说话?”
许清蓝看着他说:“你要偷拿家里的户口本吗?”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她不想偷偷摸摸的。
顾溪云说:“第一,现在领证已经不需要户口本了,第二,我不会做偷偷摸摸的事情,领证我就会公布天下的。”
是吗?现在领证已经不需要户口本了吗?她记得她和周旻行领证的时候还需要啊,这是什么时候更改的规定?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领证了又能如何呢?她依然是不被他的家人承认的“外人”,而他依然需要跟家里作对或对峙才能维持跟她的关系,那样两个人都太累了。
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它并不能改变什么的,不是吗?
“不要为了我跟全世界作对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顾溪云挑眉问道:“哪里好?是随时可以结束的关系好?还是你随时都能抽身离去好?”
许清蓝没说话。
是的,他们现在这样确实可以随时结束关系,她也可以随时抽身离去,但对他不也挺好的吗?如果哪天他后悔了,同样可以抽身就走啊!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男人却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
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你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的心意是吗?”
许清蓝说:“我相信啊,我没有不相信,可是我们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不是吗?”
顾溪云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起头看向自己,随即一字一顿的说道:“从现在到许叔叔的事情结束,大概需要一个礼拜的时候,我只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
许清蓝有些懵:“考虑什么?”
考虑领证吗?还是考虑如果她不想跟他领证,他就要跟她分手的事情吗?
顾溪云知道要是不逼她一把的话,她永远都会龟缩在那个壳子里,永远都不会出来的。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许清蓝的声音顿时有些颤抖:“你要跟我分开吗?”
顾溪云说:“把前提加上,如果你不跟我领证的话,我们就分开。”
许清蓝感觉眼睛上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如果以往男人看到她流眼泪,都会很心疼,但此刻他却没有心软。
“听清楚了吗?”
许清蓝打了个哭嗝:“你干嘛要逼我?”
顾溪云伸手帮她把颊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然后放柔声音说道:“因为我爱你。”
许清蓝又伸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谁稀罕。”
顾溪云笑着说:“不稀罕你哭什么?”
是的,如果是以前的许清蓝,肯定会转身走掉,因为她觉得她的人生有他没他都一样。
但现在她知道了,如果她的人生没有他的话,只会一团糟。
并不是说她多么需要他的保护和帮助,而是他这个人对她的重要性,远远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刻在了她骨髓里。
是的,她会在很多个瞬间发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生活喜好,跟他不尽相同,
这就是他对她深入骨髓的影响。
而这种影响,可能会在人生的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显露出来,提醒她,这个人对他有多么重要。
许清蓝没说话。
也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哭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是的,此刻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终,男人还是心软了,在她柔软的发顶吻了吻,然后一路吻向她的前额,接着是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脸颊,甚至是她脸上的泪,都被他吻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