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宸与江家人谈话完毕后,并未当即离去,而是说还有事要单独同宋晚谈,让她出来一趟。
而后便坐在门口的马车上等候,不一会,宋晚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眼中带笑的凑到君九宸身旁。
“怎么样,我这个便宜兄长没有让王爷失望吧。”
“若是当真替王爷解决了水患之事,王爷可得谢谢我。”
君九宸闻言只瞥了宋晚一眼,眼中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
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晚自然也看懂了他的表情,心情却没有受到影响。
不论如何,当初怂恿江家替父亲脱困的情分,与她当初承诺江家之事,她如今也算都做到了,如此,不管将来如何,她都能心安了许多。
如此想着,宋晚也不再逗他。
“那王爷寻我何事?莫非是已经寻到秦太医了?”
君九宸闻言点了点头。
“的确是已经有他的下落了,只是我不能离京太久,便让五行司的人继续追下去,若是顺利,不出一个月,应当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不过我今日寻你,并非为了此事。”
君九宸说着,忽然自马车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匣子,交到宋晚手中。
“打开看看。”
宋晚闻言将手中的匣子打开,便见里面躺着一只手镯。
不由眼露惊讶。
这是……
送她的……礼物?
想着他今日忽然上门提亲,还让随风将婚期提的那般前,宋晚不由纳罕。
这人不是死鸭子嘴硬的紧吗?
如今怎么出去一趟忽然转性了,知道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了?
如此想着,宋晚嘴角微扬。
“定情信物?”
“王爷今日如此急着娶我进门,就那般喜欢我?”
君九宸看着眼前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将藏在袖中的另一个盒子微微握紧,面无表情的道。
“这东西是魏皇后的。”
“上回在地牢,她曾在我们提起怀王之时,颇为奇怪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而这手镯,是她当年曾常年佩戴在身上的。”
“我怀疑这东西是出自怀王之手,或许能作为他二人私情的证据,但我已然让人仔细看过了,这上面并没有任何属于怀王府的标识,也无任何异常。”
“只是这东西既然可能是怀王所赠,我想着还是交由你检查一番为好。”
宋晚闻言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果然。
指望他忽然开窍,是要不得的……
不过听着他的话,她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应当不仅是想用这手镯证明她们的私情,还想让她查验一下,魏皇后的不孕……
是否同这镯子有关。
毕竟魏皇后曾贴身佩戴这个镯子许多年,她宫中贴身之人又极为忠心,所以怀王若要动手脚,这些东西,便是极易动手脚的地方。
也罢。
虽然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但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便爽快的将镯子收了起来。
“我明白了。”
“不过魏皇后是罪后,她的贴身饰物应当早已被内宫销毁了才对,不知王爷如何寻到的?”
君九宸闻言,眼中却划过一丝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这东西,在长公主手中。”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宋晚心中不由一惊。
长公主自从镇国公战死后便常年闭府不出,也不常入宫,这个手镯怎会落在她的手中?
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君九宸在找这个东西的?
难道……
她们二人相认了?
毕竟若父亲的猜测没错,长公主,应当算是他的姑姑吧。
只是君九宸从不愿对她与父亲提及他的身世,她只能带着几分小心的看向君九宸。
“王爷……可是见过长公主了?”
君九宸只道。
“没有,是她让人送来摄政王府的。”
因着不知今宫中有多少人是怀王借着魏皇后的手安插的眼线,所以这寻找手镯之事,他并不想打草惊蛇,只吩咐人在内库与各位太妃的宫中不动声色的搜寻。
谁知就在几日前,长公主府的人却以送礼的名义,将这东西夹在其中,送了过来。
他虽不明白她此举的用意,只是不论如何,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长公主并非如表面上一样,不问世事。
而且宫中,也有她的眼线……
这倒的确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宋晚听着君九宸的话,只继续带着几分试探的道。
“那王爷觉得……长公主她……是敌是友?”
君九宸看着宋晚神色与言语中的小心,眉头微蹙。
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才继续道。
“你不必如此小心,我知道你父亲当年或许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之所以没有同你提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又不想提起那段过往而已,并非有意对你隐瞒。”
“但今日你我既然已然定了亲,若你想知道,我也该如实将一切告诉你。”
“舒嫔,是我的生母……”
“而我原本的名字,叫云澈,是十几年前便该烧死在宫中的三皇子。”
“至于长公主,我虽不确定她此举的用意,但至少……她不会是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