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煎熬的半天挺过去后唐黎才算重新活过来。
完事后不知道他要着急忙慌的去做什么，顾不上休息，拖着发软轻浮的双腿先一步离开满是淫靡之气的小隔间。关门时没注意到跟在他后面低头系腰带的郑黔，“咚”一声，额头与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唐黎听到动静蓦地睁大眼睛，僵着腰停步。他扭头，少了衬衣竖领遮挡，侧边脖颈的红色吻痕暴露在空气中。“郑…郑哥，对不起……”
那么响，一定很疼吧。
“没事儿，也不看看你郑哥哪儿最硬。”郑黔笑笑，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安抚他。
“……”
在看见对方偷瞄他的下半身后郑黔才发现自己用词不当。
没等他解释，唐黎就红着张脸跑了。
郑黔知道这人现在急着躲他，就没追出去，想着让他静一静缓一缓。
在店门口挂上了正在营业的牌子。
唐黎出去的这段时间郑黔招呼着上门的顾客卖出去了几个果篮，他将赚的钱数好放进收银台，托着腮嘟囔着：“还不回来，跑去哪儿了……”
他坐着无聊，就拿着扫把簸箕将隔间清扫了一遍，开着门通了通风。
打扫完没几分钟唐黎就拎着一兜包子进来了。
“去买饭了？”两人现在关系和感情都有些微妙。郑黔不想没话题，就开始了废话文学。“中午吃包子啊。”
唐黎应了一声，他把角落的那张折叠小方桌支起来，两只板凳被他紧紧挨着放到一起。
他入座后端着个不锈钢碗的郑黔就有眼力见的自己过来了。“喏，给你洗了点水果。”
“…谢谢。吃包子，郑哥。”动了一上午，肯定饿了。
“你先吃，不用管我。”郑黔剥着葡萄皮，他每剥一个都会把晶莹剔透的果肉喂到唐黎嘴边。
红着耳垂的唐黎把葡萄抿进嘴里，细细咀嚼着酸甜的果肉。要放以前他是直接一口吞掉，但是现在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在郑哥面前不要那么粗俗。
……知道郑哥对他有意思后，他就有点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唐黎不动声色的瞟了眼郑黔轻闭着的薄唇，嘴角还残留着他受不住时咬上去的齿痕。
有点深了，破了皮，血迹若隐若现。不应该咬的，早知道就啄住亲亲好了。
……郑哥到底看上他哪里了？他土，他穷，不聪明，做饭也不好吃，做要紧事总会出岔子。
他这样蠢笨也会有人喜欢吗，更何况还是这么优秀的人。
郑黔看出唐黎的心不在焉，他拿纸巾擦净手，低垂着眉眼装出一副可怜样儿，问：“阿黎，你是不是讨厌我。”
唐黎打了个激灵，当即便紧着嗓子否认：“没有！”
郑黔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唐黎把手里的包子抠出指甲印。
要怎么回答……他不是同性恋，对男人不感兴趣，却又无法抗拒眼前的这个人。
当郑哥每次靠近时，他的脑袋都是昏昏的。他无法拒绝对方提出来的任何事，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回响，带着能将人拉进旋涡的魔力一直道：“郑哥那么好，都依他就对了。”
“没有答案吗？我换个问法。”
郑黔望着桌上那堆葡萄皮，低缓道：“如果我用对待你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喂他吃葡萄，给他盖被子，在他吃撑了的时候给他揉肚子，失眠的时候讲故事……你是什么感觉。”
“…你也会对他做刚才对我做的那种事情吗？”唐黎心里酸涩，绷直了脑子里的那根筋，不答反问。
明明都是专属于他的，怎么能转移到别人身上。
有了谱的郑黔不置可否，抬眸似笑非笑的直勾勾看着唐黎。
“……”唐黎没等到回答，他眼圈迅速蔓延上红气，手指脱力，半个肉包子掉到桌上。
心里的那道本来夸赞郑黔的声音瞬间变得委屈巴巴，循环往复的叫嚷着“坏蛋”、“负心汉”。
“郑哥，不可以，有很多事情只能对一个人做。对好多人做了就是负心汉，你不能当负心汉……”唐黎上杵眉头，他揪着衣摆，泪水汪汪的眼里满是着急无措。
郑黔有条有理的启唇回他，“我负了谁的心，你的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不爱我，就说明你的心没在我这儿。既然没在我这儿，那何来负心一说呢。”
“你是坏蛋……”
把他睡了不够，还要睡别人……
“我只是说了事实，怎么就成坏蛋了呢。”
唐黎这下完完全全被气哭了。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连串砸到桌上。
郑黔见状拥住他，轻拍他的后背，等他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再问：“现在要承认你喜欢我这个坏蛋了吗？”
唐黎吸了吸鼻子，垂着挂着泪珠的湿睫毛闷闷道：“只喜欢郑哥，不喜欢坏蛋。”
“好，我为你守身如玉，只做你的郑哥，不当滥情的坏蛋。”郑黔抹去他的眼泪，“那你呢。还要不要和那些姑娘们相亲了？”
“……不是相亲。是她们说要和我交朋友。”
“我知道的郑哥，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开不了店。开不了店就赚不了钱，赚不了钱村里人对我的态度也就不会转变。…他们不是看上了我，而是看上了钱。”
唐黎并不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那怎么还愿意浪费时间去接待他们呢，赶出去不就好了。”
“都是一个村的，赶出门就伤了和气了。尊重还是要给到的，带进来喝杯水也不会损失什么。”
“不会损失什么吗？我差点以为你要迎新欢进门了，心脏现在还打着颤呢。”郑黔拿起唐黎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你摸摸。”
五指隔着衣料贴上皮肤，能感受到肌肉的轮廓和温度。唐黎没郑黔流氓，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敢乱动，唯恐摸到什么不该摸的。
“……郑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嗯…很早之前。”
“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年龄还小，而且以前没有竞争对手。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堆，让我很有压力，很有危机感。”郑黔捏上唐黎滚烫充血的耳垂揉了揉，叮嘱了一句：“记得和她们保持距离，不然我会像今天这样吃醋。”
叮嘱完后他觉得不够，又极为认真的压低声音补充道：“之后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