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卷圣旨。
圣旨?皇帝的圣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官员的声音洪亮清晰,在夜空中回荡。
“……兹闻涿鹿盐务混乱,私盐泛滥,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不堪言。朕特派钦差大臣,新任涿鹿知府,沈渊,彻查此事,严惩不贷!钦此!”
“什…..什么?”曹豹的声音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煞白。
来的竟然是新任知府!
他原以为自己打点好了上下关系,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朝廷竟然派了钦差大臣下来!
沈渊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曹豹,眼神锐利如刀。
“曹豹,你可知罪?”
曹豹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仿佛一条条蚯蚓在他脸上蠕动。
他一会儿指着沈渊破口大骂,一会儿又神经质地哈哈大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活像个疯子。
“狗皇帝!昏君!你不得好死!我曹豹不服!不服啊!”曹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状若癫狂。
“昏庸无道的狗皇帝,竟然敢派人来查我!我曹豹为朝廷卖命多年,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他指着沈渊,手指颤抖不已。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本大爷面前耀武扬威!”曹豹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青筋暴起。
“我曹豹不服!不服啊!”他捶胸顿足,像一头困兽般在原地打转。
“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凭什么要被你们夺走!”曹豹的双眼布满血丝,状若疯狂。
“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沈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曹豹,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如今大势已去,竟成了这副疯癫模样。
“来人,将曹豹及其党羽全部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沈渊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兵一拥而上,将还在嘶吼挣扎的曹豹捆了个结实,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其余的私兵见状,早已斗志全无,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喧嚣的仓库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夜风吹过,带起一丝血腥味。
沈渊翻身下马,走到陈宁面前,赞许道:“陈主簿,这次多亏了你,才能将曹豹这颗毒瘤铲除。你为涿鹿百姓除了一害,功不可没。”
陈宁虚弱地拱手道:“大人过奖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若非大人及时赶到,下官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哈哈哈,陈主簿不必过谦。”沈渊爽朗地笑道,又转向一旁的李昭实,“这位想必就是李巡检吧?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
“大人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沈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两人都是难得的人才。
“二位不如先回府衙疗伤,再议事也不迟。”沈渊关切地说道。
陈宁和李昭实对视一眼,拱手道:“一切听凭大人安排。”
沈渊点点头,随即吩咐手下将缴获的赃物清点造册,妥善保管,又命人将受伤的官兵一并带回府衙医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城西仓库,朝着府衙的方向而去。
王虎的伤势经过简单包扎,也勉强能够骑马跟随。
……
府衙内,灯火通明。
沈渊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从曹豹书房搜出来的玉佩。
这玉佩雕工精湛,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曹豹这厮倒是会享受。
“大人,曹豹的党羽已经全部抓获,这是他们的口供。”
李昭实将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到沈渊面前,他脸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沈渊随意翻了翻:“这曹豹,还真是胆大包天,私盐生意竟然做了这么多年,牵扯的官员还真不少。”
“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李昭实问道。
“一律革职查办,抄没家产!”沈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本官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把手伸到国库里!”
接下来的几天,涿鹿县城里热闹非凡。
沈渊雷厉风行,将涉案官员一个个拉下马,抄家的队伍络绎不绝,百姓们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沈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总算为咱们出了这口恶气!”
“曹豹那个狗官,平日里作威作福,现在遭报应了吧!”
“听说抄出来的金银珠宝堆满了县衙的库房,这下国库可充实了!”
几日后,府衙内。
“李巡检,”沈渊开口道,“这次你立下大功,本官已上奏朝廷,为你请功,不日便会下来。”
李昭实连忙拱手道:“多谢大人提携,下官感激不尽。”
“不必多礼,”沈渊摆摆手,“以你的才能,当得起这份功劳。本官打算任命你为涿鹿县尉,你可愿意?”
李昭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迟疑:“大人,下官资历尚浅……”
“年轻人,要敢于担当,”沈渊笑着打断他,“涿鹿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你这样有冲劲的年轻人。好好干,本官看好你。”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下官定不负大人厚望!”
沈渊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陈宁:“陈主簿,你这次也辛苦了。”
陈宁拱手道:“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陈主簿太过谦虚了,”沈渊笑道,“这次事件你可是立了大功!不如就任命你为….”
陈宁连忙打断:“大人,下官只想安稳度日,这官场上的事,实在力不从心。”
沈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陈宁这是嫌麻烦,不想担责任。
他也不勉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强求,”沈渊沉吟片刻,说道。
“不过,你对涿鹿的情况熟悉,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帮忙。这样吧,本官给你开几道特权,日后若有需要,你可直接调动县衙的人手,如何?”
陈宁眼睛一亮,这倒是不错。
不用担责任,还能享受特权,正合他意。
“多谢大人!”陈宁欣然接受。
沈渊又与两人商议了一些接下来的安排,便让他们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