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玉禾早早起来床要帮忙做早饭,许如意便让她烧火。许如意把野菜洗干净切碎,又舀了一碗灰面放在木盆里,然后倒点水搅拌成疙瘩,早上做的饭是面疙瘩汤,省事。
吃完饭后许如意和许清河背着背篓去了山上。
许清河和许如愿继续去村里的学堂听讲。
村里有个叫韩俊的秀才,考了秀才之后没有继续考,算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了。利用村里的两间空茅草房作为学堂,村里人也乐见其成,一拍即合,学堂弄好后,村里好多孩子都去学习了。离家近,十分便利。
学堂里只有韩俊一个老师。韩俊只讲上午半天,下午他们的时间完全自由,可以在家温习功课,也可以帮家里干活或是玩。韩俊只收十岁以下的孩子,十岁以上的要去镇上或县里学堂。
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多认识一些字。至于功名,想过但没有太认真,那是要烧很多银两的。
田玉禾一人站在院子里。
许大川准备去隔壁老宅。
昨天许大川带了一个女亲戚回家的消息已经吹过整个村子。已经有三五个邻居从他们屋前走过。
老李头年纪大,大概快六十了,整日不能干活没事就在村里闲逛。走着走着就来到这边。
“大川,清河早饭吃过了?”
许大川:“吃过了,你也吃过了吧?”
老李头满面红光:“我五点起床,六点就吃好饭了。”
打完招呼老李头站在篱笆栅栏外也没有进来。张三和王寡妇也陆陆续续走了过来。三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许大川出了院子,去了隔壁老宅。老宅住着许大川的父母。许大川想说服自己的父母让田玉禾暂住。随着许大川的离开,这几个邻居的脚也没有动一下。
院外的三人不停地看向田玉禾,尤其是张三和王寡妇。好像要把田玉禾脸上身上看出一个洞似的。
田玉禾迎上她们的目光,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都不认识呢?只不过被他们像看猴似的不自在,心里不得劲。
算了,农村人,到哪都是这样,穷的房子扎堆盖在一起,大门都开着,喜欢看彼此热闹。一辈子去不了县城几次,只能在前后三庄的村里人身上找乐子。
田玉禾很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后来他们也就走了 。
村里人都开始做饭了,炊烟袅袅,许如意和清河回来后也忙着午饭。不过吃午饭时,田玉禾已经不在了。
下午兄妹四人一起去山上挖野菜。
山头上三三两两的人分散在各处。
他们来的是北边的这块,有人去了西边,有人去了东北边。
许清河和许如意背着背篓,许如愿和许清宴提的是篮子。
他们来的是山的外围,这里的野菜已经被挖的差不多没有了。
几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开始挖起来。春天的野菜有很多的,比如荠菜,野葱,马兰头,灰灰菜,马齿苋,蕨菜……
其实香椿也不错,不知道这里的山上有没有。
许如意问许清河:“哥,这山里有药材之类的吗?”
许清河愣了愣:“你说的是车前草和野菊吗?这两种大家倒是认识,其它的大家都不怎么太认识,这些还是看见村里的钱大夫上山挖知道的。”
“那他们怎么不挖些去卖呢?”许如意低估了村民,有的草药他们还是认识的。
许清河想了想说:“有的药材要处理好药店才收,他们不会处理,再说大多数药材他们都不认识的。村里的小花会挖车前草之类的,然后卖给钱大夫。晒干后价格几文一斤吧!”
许如意想想也是,如果是很挣钱,哪里轮到小花啊。
许如意一边挖一边朝里面走去。
许清河在后面提醒道:“不要走太远喽!”
许如意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边大步往山里走去。
许如愿没走多久碰见了许小花,许小花和如愿一样大,七岁,和吴奶奶相依为命。
她背着背篓走过来:“如意姐。”
“嗯,小花,这么快都挖好野菜回家啦!”
“我来的早,早挖完早回去。如意姐你往前走一段看见一棵歪脖子树然后往西边去一点,那里野菜多些。”许小花说完就下山了。
许如意去许小花说的地方果真发现一大片野菜,风风火火挖起来,不一会就挖了一背篓。
许如意往回走,远远就看见很多孩子,在吵吵闹闹的。
再走近些,原来是大牛二虎他们几个孩子也过来了。
许如愿和许清宴在和他们争吵。
二虎是村里泼妇黄桂云的儿子。平日里老喜欢欺负其他孩子。人长的比一般孩子胖,九岁了,力气也比同龄的孩子大。
此时许二虎正咬牙切齿恶狠狠威胁道:“刚才那里的野菜是我先发现的,如果下次你再挖,我就打你。”
许清宴也气了:“我才不怕你呢?要不你和我哥打打看。”
许二虎看看旁边的许清河,愣了愣,心里咯噔一下,自知打不过:“信不信我回去告诉我娘,让她来收拾你们。”
许如愿和许清宴一起说:“不信。”
许清河看着他们有点好笑:“都气消了吧?吵完就散了吧!”
许如意也走近说:“山上的野菜多着呢!看看我挖了一背篓呢!以后大家尽量分散些。”
许二虎还是不服气,气歪歪的。
许大牛只好拉着他离开。
许如意看着弟弟妹妹:“不错,长本事了,都会吵架了。”
几人开开心心下山回家。
回家几人挑理野菜,然后早些做晚饭 ,累了一天了,吃完饭许如意早早爬上床睡了起来。田玉禾也搬去了隔壁,真好。三个人太挤了,自己和妹妹睡正正好。
许如愿道:“姐,我有点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天黑就睡觉,长夜漫漫,要五六个时辰天才亮,其实睡觉四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在现代有八个小时睡眠就行了,而且有钟,手表,闹钟,手机等计时器。这个朝代村民没有计时工具,就是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
“嗯,如果晚上天上也有太阳就好了。这样晚上就不用早早睡觉了。”
许如意笑笑:“晚上没有太阳,可是有月亮和星星,而且晚上就是让人好好休息的。”
许如愿不认同:“可是姐,月亮没有太阳亮,星星也没有太阳亮,一点都不好。”
“是是是,如果你还是睡不着,姐给你讲故事吧!”
“姐你会讲故事,那快讲吧!”许如愿直往许如意怀里挤。
“好,就讲狼来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