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打乱了原本和谐又有些暧昧的气氛。
“岑奚,这不是你该问的!去吃饭吧!”宁宴之皱眉,刚刚的一点好心情全没了,他去阳台上默默地抽了一支烟。
餐桌上,岑奚一个人默默地在吃饭,但是却难以下咽。
她知道她刚问的话,触犯了宁宴之,他生气了。
他不准她在他面前提起季晓苒,他把她保护得很好。
青梅竹马、未婚妻。
岑奚想到了这两个词,自嘲地笑了笑。
宁宴之抽完烟,在外面散了散味道才进来。
他在餐桌另一头坐下:“岑奚,我能给你的温柔只限在这间公寓里!”
“只限在这间公寓里?宁总的意思是想要把我当金丝雀圈养起来吗?”
“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等宁总和季小姐办完订婚宴,我们的契约也到期了,到时候我就会从这间公寓搬出去,绝不拖泥带水!”
“岑奚,你考虑清楚,不要到时候后悔!”
“若要后悔,我最后悔三年前遇见你,还签了那样的契约,不过还是应该感谢您!”
如果不是这样的关系,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像正常情侣一样交往呢?
“后悔三年前遇见我!呵!岑奚,三年前如果不是我宁宴之,你觉得你妈能活到现在,你还能这样体面地现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宁宴之暴怒地呵道。
岑奚没有回应她,只是眼睛模糊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僵局。
吃完饭,宁宴之还是帮岑奚抹了药膏,只是今晚他没留下来。
她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所以他接完电话就去了季晓苒那里?
岑奚摘下手链,轻轻放进了盒子里。
第二天周六,夏可可约了岑奚看电影。
两人取完票,岑奚看了眼电影票上写着:情侣票。
“夏可可!你想谈恋爱想疯了!电影票都买的情侣票!”
“什么想谈恋爱?就是单纯地想和我们奚奚感受下情侣厅的气氛嘛?”
“我保证待会儿肯定有很多人朝我们行注目礼!”
“那一定是被我俩的美貌吸引的。”
两人来到影厅检票口,两人是中午场,所以先点了餐,然后进到观影厅。
别说气氛还挺好,两人来的早,人还不算多。
这儿的座椅是可以完全躺下来的,中间有个小餐桌,可以边吃饭边看电影。
岑奚点了份泰式菠萝和炸虾饼,夏可可则点了意面和牛排。
服务员把两份餐端了上来。
电影开始了,气氛也上来了,昏暗的灯光,入座的基本都是年轻的情侣,还有学生。
岑奚拿起勺子开吃:“没想到海市还有这样的电影院,简直电影院的天花板下次我请你来看,不过咱们去普通的就行,情侣的就算了。”
“奚奚,下次你可以约那狗男人一起来看!”
“他?算了吧!又见不得光!”
正说着,进来一对情侣,而且是朝她这边走来的,男人气场很强大,女人双手拉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很甜蜜。
虽然光线很暗,但她还是看清楚了,是宁宴之和季晓苒。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要不要吃点我的意面和牛排啊?挺好吃的!奚奚!”
“啊?哦,不用了。”
“干嘛?见鬼了啊?”
还真是见鬼了!
“宴之哥哥,在这里!”
位置正好在岑奚他们后面。
夏可可听到季晓苒的声音,也愣了下:不会这么巧吧,这两人也来看电影?
难怪她家奚奚像是见了鬼样。
宁宴之也看到了岑奚,她连忙低头吃自己的饭。
“奚奚,你的饭掉桌上了!”夏可可看她那怼样故意说道。
岑奚停下动作看了眼,转过头说:“没有啊!”
“嘴角倒是有一粒饭,岑助理,是准备留着当夜宵了?”后排的宁宴之轻声说道。
岑奚用手摸了摸嘴角,果然有粒米饭,真是丢脸死了。
岑奚把头转向后头打了声招呼:“宁、宁总,好巧啊!”
怎么是岑奚,真是扫兴,怎么哪里都有她!
“岑助理也来看电影啊,真是巧。”
岑奚嗯了下,就顾自己吃饭看电影了。
季晓苒点了一份意面和牛排,故意撒娇道:“宴之哥哥,牛排你喂我吃。”
岑奚听到女人嗲嗲的声音,浑身发麻,宁宴之难道就喜欢这种女生?会撒娇,还听话。
“好!”男人低沉地应了声。
宁宴之优雅地用叉子喂季晓苒吃牛排。
“矫情,吃个牛排还让男人喂,欺负谁没男人似的。”夏可可嘀咕道。
“你什么时候有男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岑奚问道。
“我哥不行啊?”
“行!”
这时,电影里出现一个走投无路的男人站在高楼上往下跳的画面,地面上是男人的尸体和一大滩血。
“宴之哥哥,我怕!”季晓苒特意选了部悬疑片,说完抱住宁宴之的手臂轻轻靠在他怀里。
这是除了岑奚以外,他第一次和其他女人这么亲密接触,身体一时有些僵,不过总归要适应的,他慢慢放轻松。
“胆子这么小,还一个人跑那么远留学!”宁宴之在她耳边小声道。
“我去下洗手间。”岑奚说完就起身走出去。
岑奚对刚刚的画面太抵触了,高考那年,她的爸爸就是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的,地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岑奚蹲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上,脑海中全是她爸爸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一天之中,她失去了所有,父亲亡故,母亲受刺激进了医院,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无忧无虑的三口之家,只有她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了,她家的天塌下来了。
宁宴之看见她的时候,她就蹲在廊道里轻轻抽泣。
“怎么?胆子这么小?跑这儿来哭鼻子?那还看什么悬疑片!”宁宴之走到岑奚身边取笑道。
岑奚听到声音抬起头望着他,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珠,让人心生一股怜爱之情。
宁宴之被岑奚此刻温柔的眼神怔住了,有些慌乱道:“怎么了”
她看着男人,就是他,在她又一次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虽然这段关系很难堪,但她还是从中获得了快乐!
岑奚站起身,扑倒他怀里,哽咽道:“宁宴之,呜呜……我想我爸爸了! 他抛下我和妈妈就不管了,他就没想过,没有他,我和妈妈活下去有多难吗?妈妈到现在还躺在那里,他不知道我一个人走过来有多累,呜呜……”
岑奚很少会在别人面前提起她爸爸,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失态。
或许是因为要分开了,她胆子变大了,再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宁宴之想到刚才电影里的画面,猜想她父亲可能也是这样没的。
“不想看的话,我送你回去?”
岑奚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忙推开;他:“宁、宁总,对不起,我刚刚失礼了!”
宁宴之掸了掸衬衣,语气冷冷道:“怎么?用完了就推开了,你这鼻涕眼泪都往我衬衫上蹭,岑奚,你真是好样的!”
“你刚才也没有推开我!”
“我没推开你,不代表在外面你就能任性!我说过我们之间……”
“我任性?那宁总呢?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觉得我是来找你?岑奚,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宁宴之突然不屑道。
“自作多情?好一个自作多情!宁总,你的心好冷,难怪三年了我都捂不热,我以为在你心里我会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呵呵……”
“岑奚,我说过,你除了能在我这得到钱,其它的一概不要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