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水城。
城外,西周中军大战之中,汤靖宇急躁地来回踱着步子。
因为攻城不顺,让西周十万大军伤亡有些惨重,导致西周皇帝派人前来,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并让他即刻率领兵马回朝,否则军法处置。
汤靖宇不甘心,因为只要再坚持一下,荥水城必破!
最近的几次攻城,城墙上幽州军与龙骧军的攻势已经疲软了,他们守城的檑木、箭矢、火油、滚石等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只要再攻打两次,他有信心能够攻破荥水城的城门。
汤靖宇先是安抚住了前来的宣旨太监,然后借故与胤北侯告别,去了胤北侯的大帐前去找他商议。
“三皇子,你怎么来了?”胤北侯看到汤靖宇问道。
“哎!”
汤靖宇长叹一口气道:“父皇刚刚派人来斥责我领兵无方,致使大军伤亡过大,让我领军回朝。”
“这…”
胤北侯震惊得呆立当场,惋惜地说道:“三皇子,眼看着就要攻破荥水城了,此时若退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是呀!”胤北侯说到汤靖宇心坎里去了,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汤靖宇闻言,眉头紧锁,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何尝不想攻破荥水城,打败北齐军,一振军中之士气,只是皇命难违,他也不敢轻易抗旨。
“胤北侯,我何尝不知此中利害。只是父皇震怒,我若再坚持,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汤靖宇无奈地说道。
胤北侯闻言,沉默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拍了拍汤靖宇的肩膀,沉声道:“三皇子,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对荥水城发动总攻,天亮之前结束战斗,到时候,你在班师回朝,朝堂上说话也能硬气几分!”
汤靖宇闻言,思考一番,最终攥紧拳头,一脸决绝地说了声“好”。
回去之后,汤靖宇以大军开拔需要准备为由,提议明日一早开拔,宣旨太监觉得汤靖宇所言不无道理,就答应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汤靖宇设宴招待宣旨太监他们一行人,刚喝了两杯,宣旨太监他们就一个个醉倒在桌子上。
原来,汤靖宇早已命人往酒里添加了名为震倒驴的蒙汗药,现在就算敲锣打鼓,他们也不会醒,一直能睡到明天中午。
“集合,准备攻城!”
“是!”
传令兵得令而去。
一盏茶的工夫,大军整队完毕,与东离大军一起对荥水城发动最后一次的攻击。
火把照亮整片夜空,铁甲在夜色下闪着冰冷的寒光,整齐的步伐响彻九霄。
城墙上火光点点,但是相较之前,稀疏了许多,与东离与西周联军的星火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显得微不足道。显然,城中的守军已经力不从心,无法再维持之前的防御强度。
“攻城!”
一声号令响彻整片夜空!
“杀呀!”
“冲呀!”
“…”
战鼓 声声惊敌胆,喊杀阵阵振军心。
投石车投出浇上火油的石头砸向城墙,箭矢如暴雨一般把荥水城的城墙笼罩,盾甲兵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
城墙上毫无反击,甚至没有射出一支箭矢,城墙上只有随风摇曳的灯火。
攻城的士兵一口气冲到城下,搭上云梯,手握大刀,顺着云梯就爬上城墙,举刀就砍,人愣在原地,刀停在半空。
城墙上空无一人,只有火盆里的火苗在闪烁,幽州军与龙骧军早已不见了踪影。
撞开城门,大军进城。
东离与西周的联军搜遍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龙骧军与幽州军的影子,大开的北门,昭示着龙骧军与幽州军已经撤离了。
汤靖宇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荥水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率领十万大军攻打了半个多月,损兵折将,最好准备好了要一决高下了,对方竟然直接走了。
不管怎么说,汤靖宇这一仗从结果上看是打赢了。
胤北侯李东冉与汤靖宇不同,收复城池,心情舒畅,眉眼间都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有条不紊地安排手下接管荥水城,快速建立防御。
第二日,汤靖宇率领西周大军班师回朝,胤北侯率领大力大军大小将领为汤靖宇送行,声势之浩大,让汤靖宇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汤靖宇此次攻打荥水城,虽然攻下了荥水城,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折损一万兵马,胤北侯的东离大军也是损失惨重,折损一万五千兵马。
长衫王与宁王的联军的折损自然也是相当大,折损一万兵马,几乎所有活下来的将士身上都挂了彩!
荥水城这一仗,他们打得很辛苦。
胤北侯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八万多,伤员占了三分之一,能够作战的如今也不过六万人。
两日后。
一支五万人的大军兵临荥水城,主将单枪匹马前来叫阵。
胤北侯登上城楼,与之交涉。
胤北侯看到来人,嘴角上扬,不屑地喊道:“谭将军,你不在海上待着,跑到陆地上意欲何为呀?”
“哎呀!刚刚在清水湾全歼了你们的南海水师,海上已经没有对手了,这不来陆地上寻找点刺激!”谭松乔大剌剌地说道,言语里尽是得意与讽刺。
“就你这五万水军也想攻打我的荥水城,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胤北侯调笑道。
“岂敢!”
谭松乔一拱手,继续喊道:“胤北侯是沙场老将,是我的前辈,我只是来向您表达一下敬意而已。”
“敬意我已收到,还请回吧。”胤北侯不想跟谭松乔废话,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谭松乔并不生气,拱手一礼,调转马头,返回答应。
“谭将军,如何?”秋离笑道。
“成了,胤北侯刚刚攻占了荥水城,心气正高呢,见我来攻城,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呵呵……等攻下荥水城,他自然会知道将军的厉害!”
谭松乔不敢居功,拱手感谢道:“这也仰仗先生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