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一听又是一株白莲花,脸上立即露出不喜的神情。
之前她就最看不惯明珠妈,好不容易人走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她还能笑得出来就怪了。
凡是女人,除了白莲花自己除外,谁也不喜欢这种女人,屋里坐着的又都是女人,于是众人对这个小寡妇的印象就掉到悬崖边上,只等亲眼看见证实了刘春花的话就进接掉下去了。
罗钰觉得刘春花话没说完,问道:“刘大妈,你进城也有些日子了吧?按理说,那个女人这作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时候过来找我们,是不是中间发生了啥事儿?”
刘春花又一拍大腿,佩服地看向罗钰,“这位同志真是问到点子上了,要不是她太过份了,我也就不吱声了,大不了离远点,可这小寡妇昨天趁我去邻居家串门不在家,居然跑到我家抱着我儿子要他娶她。
那我儿子能干?当时就说了不会娶她,可这小寡妇真毒啊,她说了,要是我儿子不答应娶她,她就喊强女干。”
刘春花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眼里全是恨意。
众人听完后震惊在原地。
这年头怎么还有这种人?人家不答应娶她就要人命?
强女干啊,这不是小事儿,是能随便往外说的吗?
诬陷人强女干,和直接出手要人命有什么区别?
罗钰目光呆滞,喃喃道:“我总算见识到啥是黑寡妇了!”
众人听完后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液,下意识地找水喝,压压心底的惊异。
罗钰慌忙喝了一大口茶水,问刘春花,“按理说,你不在家,她要真嚷嚷起来这事儿没准真能成,你们昨天晚上是咋解决的?你儿子让公安给抓了?”
刘春花恨恨道:“那哪儿能呢?我是半道听到了我家动静不对,我儿子在家喊救命,我吓的够呛,就赶忙跑了回去。
对了,我还拉上了我们家邻居,这事儿她们也知道。”
罗钰心下一松。
还好,人没事儿,只要还没经公安,这事儿就好办,不然对他们矿上影响太大了。
有个职工被抓进派出所,虽说最后人没啥事儿,但只要传出去了对矿上的名声就不利,万一让人误会了解释不清,后续事情就麻烦了。
“那你们当时进屋时,你儿子和那个小寡妇是啥情况?那个小寡妇脱衣服了?”
刘春花撇了撇嘴,眼底全是鄙夷,“可不是咋地,衣服脱的只剩背心了,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连裤子都脱了。
我儿子当时闭着眼躲在角落里,还蒙了被,啥也没看见。
那个小贱人就堵在屋门口,我儿子想跑都跑不出去。
他一跑,那个小贱人一定会缠上来,他力气再大也难免会碰到她,儿子怕被她拿死了要强女干她,就没敢往外跑,她脱衣服时就赶紧喊了救命。
我去的那家邻居就住我们家隔壁,两家就隔一道墙,我们家说话她们家都能听见,我儿子断定我能听到,才喊人的。”
罗钰和众人终于听明白了,也没什么再想问的了,一行人商量了一下,让张大妈和赵大妈在家留守,万一有事儿科里也好有人,剩下的三人去刘家处理这件事。
见罗钰几人要走,冯倩倩和小程也听完了故事,一脸意犹未尽地先一步离开了,看的罗钰直无语。
罗钰骑着自行车带着刘春花,刘大妈带着胡大妈,一行四人不到三分钟到了刘春花家。
罗钰左右一看,好家伙,离她家不远,就和她家隔了她们七八趟房,在她们家后面。
罗钰下了车,示意刘春花开门。
刘春花开了大门往里走,罗钰和刘大妈将自行车推进了院子里。
院子的格局和她家一样,也是正房三间,院子里没有门房,应该两家都是租的矿上房子,就没再建。
罗钰三人顺利地进了西屋,进去前看了眼东屋,那屋里就住着小寡妇和她的两个儿子。
罗钰抬头一看,屋里没人,“刘大妈,你儿子呢?上班去了?”
刘大妈扫了扫炕,示意她们坐,点点头,“上班了,不能因为这点事儿班都不上,我儿子说,最近矿上可忙了,说是南边那边要煤,在搞什么大生产,要的紧,矿上都忙疯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请假,给矿上添麻烦。”
这事儿罗钰也知道,但她不下井,工作也和生产无关,她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忙成什么样。
罗钰点点头,接过刘春花倒的水捧在手心里,冲着东屋扬了扬下巴,小声道:“那屋的,是个什么情况,刘大妈知道吗?”
刘大妈瞅了东屋一眼,见东屋没动静,就把门给关上了,不屑道:“她才守寡两三个月吧,之前我儿子回家时和我提过,说住对门的大哥对他挺照顾的,我还以为这两口子是个好的,结果就这?”
罗钰回过头瞅了瞅刘大妈和胡大妈。
两三个月她不在矿上,不知道矿上死了人。
胡大妈想了想,微微冲罗钰点了点头。
罗钰知道,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了。
罗钰眉头轻皱。
怪不得这个小寡妇没了男人还能住在矿上的房子里,原来她男人死在矿上了。
现在的井下工作真的很危险,机器少,全靠人力,工人安全生产意识不够,防范措施也不到位,和后世半机械化简直没法比。
就算后世各大煤矿也总是出事儿,这些都无法避免,罗钰就是想帮忙都无从下手,因为不了解井下工作,她也没那能力造出适合井下用的机器来。
“她那两儿子一个四岁,一个刚满一岁,长的还行,也挺可爱的,大的还会叫人,每次遇到我都叫我一声刘奶奶,说实话,要不是这个小寡妇太能作,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我也不是不愿意帮一把的。
都是寡妇,我明白里面的苦,一个人拉扯孩子是不容易,可她也不能这么做啊,这不是把我儿子往死里整吗?”
刘春花提那个小寡妇时还好,一提起两个孩子,面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同情。
罗钰倒是没啥同情心,她想的是,对面屋那男人刚死没多久,看那大的孩子的样子,那个男人平时没少教,那孩子都记着呢,所以才这么有礼貌。
她才不信一个小白莲能教出啥好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