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兰翰刚刚开始学习大周的文化,即使拿到了答案,也抄不明白,最后文试拉分拉的厉害。
好在文试在武举考试中所占的比值是四成,主要还是武试占大头,平均下来他得了第十二名。
其实这也不奇怪,参加武举的人普遍文化水平都不高。
但凡家庭条件好的人家谁愿意让子弟走从军这条路。
武举之后,有一场清鲮宴。宴会结束便开始授官,选择从军之地。
西北正是战事频发之地。亚兰翰选择了去西北当守军。他在武举中得了名次,授予了校尉的军衔,其实就是一个排长的级别。
手下能带领一百多人。
除了亚兰翰,裴乐瑶手下还有几位也参加了武举,取得了名次。
他们都要赴边疆。裴乐瑶给他们准备了一场送别宴。
这一次宴会设在了客来香,这是一家西北菜馆,先让他们体验一下西北菜的口味。
裴乐瑶特意让人带了两坛酒,这些武将天生酒量好。
大周的酿酒技术还停留在酒糟的阶段,用谷物自然发酵,蒸馏技术还没有发展起来。
自然发酵酿酒的度数最高也不过二十度左右。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到后世有人说,某个省份一年能喝掉一个西湖,她知道酒有巨大的市场。
如果能将蒸馏技术研究成功,将会在酿酒中节省大量的粮食,也会大幅降低酒的价格。
因为蒸馏技术出来的酒,度数很高。然后再用其他低度酒进行调制,融合,得到自己想要的度数。
亚兰翰等人见到裴乐瑶,纷纷起身跪地行礼。
裴乐瑶摆摆手,笑容和煦,“不用这么多礼。”
亚拉翰对裴乐瑶最是感激,因为他是月氏的逃兵,来到大周连合法的身份都没有,只能做最低等的营生,挣最少的铜板。
是裴乐瑶派人找到他,给了他安身之所,教他学文化,让他吃饱饭,又给了他参加武举的机会,最关键的是给了他一个在大周合法的身份。
裴乐瑶对他来说有再造之恩。
“都坐,都坐……”裴乐瑶摆着手,让众人都坐在位置上。
几个粗壮的汉子犹豫片刻,浅浅的坐在椅子上,满眼感激又崇拜的看着裴乐瑶。
裴乐瑶泰然自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
酒菜上桌之后,裴乐瑶让人将他带来的酒打开,每人都倒了一碗。
“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饯行酒。”裴乐瑶说道。
“这也是我新酿的酒,你们看看怎么样?”
几个汉子情不自禁看向那硕大的酒坛子。
侍女将酒坛打开,一阵酒香飘散在雅间里。
几个汉子不由得拧了抿嘴唇,这酒的味道可真冲啊,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这一次你们的表现都非常不错,现在授了官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起点,总比从打头兵开始要好的多。”裴乐瑶说道。
“也不辜负我对你们一番栽培。”
几人站起来又要跪下,谢裴乐瑶的恩德。
裴乐瑶制止了他们再度跪下,这般跪来跪去的,这场酒席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去了边关要好好干,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要把命保下来!”
“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几个粗壮的汉子看着裴乐瑶,神色凝重,有的人竟然眼眶泛了红色。
他们都起于微末,现在还有人关心他们的生死,怎让他们不感动。
“好了,我说的就是这些,喝酒吧。”
几人端起碗,一饮而尽。
随即便是满屋子的剧烈咳嗽声。
这酒实在是太烈了,一口下肚,火烧刀子一般的感觉从嗓子眼滑下去,滑向腹中,顿时一股巨大的气息直冲脑门儿。
有人咳嗽的脸颊涨得通红。
裴乐瑶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个汉子很是羞愧。
“真是好酒啊,殿下。”亚兰翰将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大声感慨一句。
“真够劲儿啊!”
“能不能再给我来一碗?”
裴乐瑶说道,“这两坛酒都是给你们带的,可以都喝完。”
纵然他们平时酒量不错,喝这么烈的酒,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何况,这酒是用蒸馏技术制出来的,虽然进行了调制,但至少也得有五十度。
五十度的浓香型白酒,喝起来的味道可想而知。
“这酒如果带到西北,寒冬腊月之时,喝上这么一碗,浑身就不觉得冷了。”
裴乐瑶说道,“已经酿出来不少,你们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们带上。”
只要技术成熟,酿酒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只是要喝到更好的酒,还需要将这些高度酒放在密封的坛子里进行沉淀,年头越长,酒越醇。
大周对酿酒其实也是管制的,但没有盐和铁管制的那么严苛。
酒是由地方政府来控制。
对于裴乐瑶来说,这不算是大问题。只是酿酒需要好水,尤其是清冽的泉水,所以选址也是有讲究的。
从现在看来,她的蒸馏酿酒技术已经可以修建一个酒坊,将其规模化生产,投入市场。
这又是一个赚钱的生意。
考上武举对这几个粗人来说是彻底改变了命运。他们心情好,喝了很多酒,最后醉的不省人事。
裴乐瑶吩咐人将他们照顾好,送回各自的住处,然后回了皇宫。
大皇子和三皇子在这次武举中斗的愈演愈烈。很多朝臣们看到,这是一种坏的迹象。
所有朝臣似乎都不关注整个大周朝廷和百姓,全部都放在了自己支持的皇子身上,对于国家来说这是灾难。
于是便有很多老臣开始上折子,让皇帝立储。
选定太子之后,将另外一位皇子封王,然后限制他的权利,专心培养太子,这才是为大周的长远来考虑。
请求立储的折子如雪片一般落在皇帝的龙案上。皇帝不想立储,被吵的头疼,睡眠不足,再加上沉迷于女色,终于身体扛不住,病倒了。
皇帝躺在勤政殿的暖阁里,太医们在诊断,皇后守在旁边。
刘太医号了三刻钟的脉,才缓缓的收回手,神色凝重的对皇后说道,“陛下累垮了身子,情况有些凶险,体温下不去,烧的太久,五行失衡,身体还会出现其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