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语气真挚,吹捧他,“哇,那你好聪明哦。”
小摊前的牛筋丸刚出锅,热气腾腾,工作人员装了两个给他们。
傅家饮食有大厨把关,沈清欢带他来,只想买些零食坚果,根本没在食材上动心思,奈何肉丸区在交界处,这才捡了个漏。
“不好意思,杯子不够了。”阿姨抱歉地笑了笑,“里面还有鱼丸,两位可以尝尝。”
东西被塞进沈清欢手心,她夹起来问,“你想吃哪个?”
“不是说一样尝一点?”傅闻洲推着购物车,从容地横在试吃摊前,“你先咬,多的喂给我。”
阿姨听闻,笑着打趣,“哎呦,二位感情真好。”
沈清欢脸色倏地红温。
在家都没怎么干过这么黏糊的事,现在被逼得大庭广众表演。
她总觉得喂东西吃是个极其亲昵暧昧的动作。
沈清欢在阿姨友善专注的目光下浅尝后,多的塞进了傅闻洲嘴里。
他没有任何不自然,听话张嘴,邃眸盈着几分笑意,慵懒地落在她身上。
“味道怎么样?”等到他们吃完,阿姨开始推销,“我们的原材料都是蒙城那边的,不含任何添加剂,纯手打,要是喜欢带两包啊。”
傅闻洲吃东西挑剔,家里的真正纯手打味道和这个完全不同。
沈清欢放下杯子,正准备不着痕迹拒绝。
“就只有两包?”身边人迟疑一瞬,目光落在后面,“那些能买吗?”
沈清欢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姨沉默一瞬,不确定问:“冰柜里的都要?”
“嗯。”傅闻洲面色坦然,二话不说把刚才那张掉落的银行卡拿了出来,塞进沈清欢手心,“请傅太太去付钱。”
“你在搞什么?”沈清欢表情大囧,又怕伤了阿姨接大单的心情,不敢面对,按着他肩膀摇晃,“清醒一点,那里的我们一年也吃不完。”
他以为自己是饕餮转世,嗖的一下能全部消化吗?
傅闻洲插着兜,不为所动的败家,“没办法,她说话好听,我拒绝不了。”
沈清欢努力回忆,从头到尾阿姨到底哪句讲到了他心坎上,让他大白天豪掷千金。
没等她记起,傅闻洲靠过来附在耳畔提醒,“她说我们感情好。”
沈清欢羞恼,“闭嘴。”
没等拒绝成功,阿姨生怕两人反悔,麻利地叫来一众同事帮忙打包。
现成的财神爷在,又是刷卡又是核对地址,等着把这几百袋牛筋丸送货上门。
一下子迎来大单,阿姨心情好,开锅又给二人煮了一袋。
结果还是只给一个杯子。
傅闻洲仿佛没长手,一眨不眨地等她喂。
沈清欢吐槽,“你四肢退化,动不了了吗?”
“我其实不喜欢吃。”傅闻洲哀怨地抿唇,“但你喂的不一样。”
沈清欢比不过他厚脸皮,赶紧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进他嘴里。
回到家,林伯看着生鲜车在别墅门口卸货,一脸茫然,“这是……”
她抢在傅闻洲天雷滚滚的理由前,急中生智,“超市促销,这个牌子味道不错,买了一些,多的可以加在大家的年终奖里。”
林伯是家里的主要调度人,却也没对这个决策有异议,认真看完生产表,展颜道:“是老夫人老朋友投资的,虽然不是纯手打,但出品口碑一直可以,下次你们想吃,可以让老夫人直接联系他寄。”
沈清欢啼笑皆非,“没事,这次能吃完就很厉害了。”
于是傅家上下,除了丰厚的年终奖还多了几袋牛肉丸,即便这样,库存依旧丰满,最后送了一些去需要帮助的地方。
进门时,主厨和一众人正在往外走,厨房的抽烟机却轰隆作响,丝毫没有停工的意思。
沈清欢闻到香味,吸了吸鼻子,“在煮鱼么?”
按照江城的规矩,新年必有一道鱼,象征年年有余。
傅闻洲拥着她,一手推开门,“看看谁来了?”
流理台前站着三个人,为首的男人系着围裙,正在调味,“欢欢从小待在江城,应该能吃点辣。”
沈安念要去拿锅铲,“那天的鲜椒牛肉女儿吃了好几口,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你要是不会放就我来。”
“亲家,汤可以淡点,剁椒鱼头的辣椒你来放吧。”向晚玉适时出来打圆场,笑着将她拉了过去。
两人都想为沈清欢做一顿团圆饭,除了手上的,旁边的保温箱内已经摆了好几道菜。
“爸,妈。”她笑着走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自从认亲后,沈清欢虽然经常和他们保持联系,但感情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沸点。
褪去认亲时的激动,往后所有的点滴都得融进生活的细节里。
祁今昭身体还没痊愈,临近过年,沈清欢没有再去打扰,想让祁宗铭和沈安念去陪她过个团圆年,没想到他们却来了老宅。
向晚玉露出微笑,“你爸妈早就打算过来陪你,好不容易等你们出了门,立刻马不停蹄过来准备了。”
“姐姐那边……”沈清欢主动提起。
“她好着呢,能吃能喝,没事还打两把游戏,除了不能喝酒,为着这事乔尔每天被骂好几遍。”尼克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右手还握着一罐酸汤酱。
“哦,对了,乔尔就是照顾你姐姐的那个倒霉鬼。”
沈清欢放下心来。
沈安念去牵她,“听说你爱吃鱼,你爸起了个大早,去新鲜海钓上来的,就是调味掌握不太熟悉,你来把把关。”
“已经很好了。”沈清欢肯定地点头,“我远远就闻到了香味,一定会好吃的。”
傅闻洲听了这话,主动从橱柜里翻出一条新围裙穿上。
“小洲会下厨?”沈安念有一瞬诧异。
傅闻洲勾唇,“一般,但会做几个她爱吃的菜。”
“那你一定知道欢欢的口味。”祁宗铭虚心请教,“她爱吃偏咸还是甜?”
“都不行,但咸甜相交可以。”傅闻洲挑眉,“辣度中辣,酸和麻的都行,但花椒要提前挑出,不然卡舌头。”
沈清欢越听越不对劲。
她那天的确卡在了嘴里,自己找不到,又弄不出来,被傅闻洲美其名曰的‘检查’后,吻到喘不过气才获得花椒解救。
她懊恼地叫住,“闭嘴,再说我就用一罐花椒把你毒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