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斗的持续,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依然顽强地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之时,李相夷突然灵机一动,他发现了黑衣人的攻击阵型存在一个破绽。
于是,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
李相夷率先发动攻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黑衣人的破绽处。
方多病、阿飞和漆木山紧随其后,四人齐心协力,成功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发出一声口哨,带着剩余的手下仓皇逃窜。
庭院里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众人望着彼此疲惫的面容,心中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莲花单膝跪地,右手食指与拇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指尖触碰到衣角沾染的血渍,已然凝固,粗糙又刺人。
周遭横七竖八地躺着血煞堂杀手的尸体,他们圆睁的双眼在月光下泛着死寂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临终前的不甘。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让人几欲作呕。
“究竟是为何?”李莲花低声自语,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血煞堂在江湖中向来以利益至上,自己与他们素无恩怨,这次对方却倾巢而出,摆出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这背后定有隐情。
思索片刻,他还是飞鸽传书给云姑娘,让她好生查一查。
方多病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李莲花,你没事吧!这些血煞堂的人怎么突然对你下此狠手,该不会又是当今陛下李相显的主意吧?”
笛飞声虽未言语,但冷峻的目光中同样充满了怀疑。
李莲花身为昔日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与当今圣上李相显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可皇家的权力争斗向来残酷无情,为了稳固皇位,李相显对这个曾名震江湖的弟弟痛下杀手,并非没有可能。
李莲花抬起头,余光瞥见两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面上却浮起一丝苦笑:“我倒觉得不像贺宏辉所为。”
“方才交手时,这些人剑锋暗藏凌厉劲道,其武功招式与我们在石寿村遇到的朝月派极为相似。”
方多病双眉紧蹙,一脸困惑:“朝月派?可他们向来行事低调,从不卷入江湖纷争,怎么会突然对你出手?”
笛飞声双手抱胸,沉声道:“此事定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借朝月派之手来除掉你。”
李莲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如炬,望向远方:“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朝月派既然卷入此事,我们便从他们入手。”
几人正商议间,云姑娘突然到访,神色凝重:“我打探到,血煞堂近日与一个神秘组织往来频繁,而这个组织似乎与朝月派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这个神秘组织极为隐秘,我暂时未能查到更多消息。”
李莲花目光一凛,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朝月派后山有一处隐秘的山谷,或许他们的秘密就藏在那里。”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古旧的木屋前,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芩婆和漆木山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李莲花和李相夷并肩而立,方多病和笛飞声乖乖地站在一旁,行囊已经备好,这场离别,如同山巅的浓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芩婆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拉住李相夷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才来没几天,怎么又要走了……这一去,又剩我们两个老家伙守着这空荡荡的山坳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岁月的车轮碾压过,透着无尽的沧桑与眷恋。
李莲花心中一阵刺痛,歉疚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李相夷微微低头,拱手说道:“师父、师娘,是徒儿们不孝。”
李相夷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在芩婆和漆木山面前,声音坚定而有力:“师父,师娘,徒儿先走了。”
“但此次江湖中暗流涌动,诸多势力蠢蠢欲动,若不解决,恐会给云隐山带来灾祸,危及师父师娘的安危。”
“你们放心,我定会保护好李莲花,也会照顾好自己。”
芩婆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双手将相夷扶起,心疼地说:“傻孩子,师娘不图你功成名就,只盼你能平平安安。”
“莲花虽比你年长,但身子骨向来孱弱,你在外一定要护好他,更要护好自己,听到了吗?”
李相夷看着芩婆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心中一阵酸涩,乖乖地点了点头。
漆木山目光如炬,凝视着自己的小徒弟。在他心中,李相夷武功高强、聪慧过人,江湖中鲜有人能与之匹敌。然而,这孩子心思单纯,一腔正义,行事又容易冲动,很可能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反观李莲花,处事圆滑,待人接物无懈可击,有他在相夷身边,漆木山多少能放心一些。
“相夷,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漆木山声音低沉却饱含关切,
“师父不指望你成为什么天下第一的大侠,只愿你能吃好喝好,平平安安地活着。”
“师父师娘就你这么一个徒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活!”
李莲花听着漆木山这番熟悉的叮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和酸楚。
他上一世下山时,师父也是这般叮嘱他的,那时他只嫌师父唠叨,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一切都变了,师父死了,自己身受重伤还中毒,当时地他万念俱灰。
他对不起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是他害了师父师娘,这辈子,他要护好师父师娘,还有李相夷。
山风拂过,吹得木屋前的风铃叮当作响。李相夷和李莲花对视一眼,再次向芩婆和漆木山拱手道别。
“师父,师娘,我们走了,你们多保重!”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过,李相夷正大光明喊出来,李莲花只能在心底与师父师娘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