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姨娘的院子离任朝朝的院子并不远,没走多远便到了。
看着丫鬟们全都被赶在院子中,谷姨娘心中不屑,
救人还不准让丫鬟们看,装神弄鬼。
别是任家小賎人死了,不敢让人知道吧,
“让开,”谷姨娘抬脚就朝着房间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任朝朝的丫鬟们拦下,“谷姨娘,姜国师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
“不得进去?”谷姨娘冷笑一声,“谁知道这国师是真的还是假的,谁不知道姐姐如今病重,她还偏偏让所有人出去,只有她在,万一给姐姐下什么虎狼之药,让姐姐暂时好转,却害的姐姐药石无灵怎么办。”
她一句接一句的话,说的丫鬟们哑口无言,
她们的确没见过姜国师,但那是表小姐带来的人,且气质出众,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可谷姨娘说的也没错,哪儿有看病的将下人全都赶出去,这也太奇怪了。
还是说姜国师救人的方法不能让外人看?
谷姨娘最善洞察人心,看着这些丫鬟们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动了她们,得意扬着脸就要进去,
这时门开,胡喜云拉着一张脸挡着门口,语气不善道,“她们不敢拦着你,我敢,今天你要是敢跨过这门半步,我撕了你这张狐媚子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表姐进赵家后,虽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很清楚,
赵明鸿那王八蛋压根不喜欢朝朝表姐,而是喜欢侧院这个狐媚子,常年冷落朝朝表姐。
表姐心中苦闷,又碍于丞相府的势力,不敢跟娘家人诉说这些事情。
胡喜云之前想过给表姐做主,但娘亲劝住了她,
毕竟人已经嫁过去了,赵明鸿不喜欢表姐,闹大了只会让两人更加尴尬。
可没想到现在表姐病重,谷姨娘居然还想过来插一脚,这是巴不得表姐赶紧死。
等今日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的劝舅舅,再让表姐留在这里,表姐真的会死的。
难道人命还比不得名声重要吗?
“哟——”谷姨娘瞧着兰花指,翻了个娇媚的白眼,扶了扶鬓角的海棠花,阴阳怪气,“这不是胡小姐吗?怎么?嫉妒我女人味足?竟还要撕了我的脸呢,奴家好怕怕呢。”
胡喜云最讨厌这种阴阳怪气的人,当面被嘲讽,脸色刷的一下沉下来,“古狐狸精,你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说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谷姨娘嗤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成日里往男人府邸上跑,要么就出去见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谁知道你还是不是处子之身,现在姐姐病重,你带着人关上门,谁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说胡喜云,胡喜云尚且能忍一忍,
但谷姨娘是在空口白话的诬陷九星姐姐跟朝朝表姐,
胡喜云心中的怒火瞬间压不住了,啪的一下反手将门关了起来,怒火冲天的扑向谷姨娘。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胡喜云常年到处玩,翻墙斗狗不在少数,力气比不上男人,但对付一个谷姨娘绰绰有余。
猛地扑过来,谷姨娘还真没躲过去,脸上被挠了两下,
谷姨娘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娇滴滴的哭了出来,“你竟敢毁了我的脸,你该死!”
说着细长的指甲也朝着胡喜云的脸挠了过去。
两人很快厮打成一团,丫鬟们见状赶紧拉人。
但任朝朝院中的丫鬟有经验,拉的是谷姨娘,偏巧谷姨娘院中的丫鬟拉的也是谷姨娘,这就导致任朝朝腾出空来又扑过去踹了谷姨娘几脚。
娇滴滴的美人来这里不过盏茶时间就变成疯婆子样。
谷姨娘又气又委屈,眼泪不住的落下,
她是真没想到胡喜云这小賎人竟然真的敢挠她的脸,要是脸上留了疤,以后少爷岂不是会不喜欢她了。
“快,快回去,请大夫,”谷姨娘捂着脸恶狠狠的瞪着胡喜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胡喜云叉着腰哼了一声,当务之急是救朝朝表姐。
别说跟谷姨娘厮打,就算是赵明鸿那混蛋,她也照打不误。
“你们给我看好了院子,谁都不准进来。”胡喜云叮嘱了一声便又重新将房间门关上。
那丑狗还在吃,但是好像吃撑了,一边吃一边打嗝,还挺有趣。
丞相府有府医,来的十分快,
谷姨娘急道,“快,赶紧快快我脸上的伤怎么样,可会留疤?还有我这肚子为何这般疼?”
看着谷姨娘脸上的伤口,直言道,“谷姨娘,伤口很轻,及时上药并不会留疤,请您放心。”
谷姨娘听到府医的话,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脸没事就好,大少爷的心就还在她身上。
“不过,谷姨娘已怀有身孕,方才受的这几脚踹伤了您,这孩子怕是不保。”府医叹气道。
“你说什么?”谷姨娘震惊的豁然起身,一张脸宛如吃人的恶鬼盯着府医,“你再说一遍,我怀孕了?孩子有可能不保?”
她这个月的小日子还未到时间,因此并未注意过,
没想到府医竟然会这么说,她手抚上平坦小腹,眼底闪逝过一抹怒色,
胡喜云!
我的孩子若是不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去请大少爷。”谷姨娘让府医一定要尽全力保住孩子,任朝朝昏迷不醒,大少爷膝下无子,她腹中的便是长子,
即便不是嫡子,在大少爷心中的地位也绝对不低。
谷姨娘绝对不能让到手的孩子没有。
府医只说尽量,但他心中清楚,除非神仙来了,否则谷姨娘腹中的孩子绝对不保。
开下了安胎药,谷姨娘就命人赶紧去煎药,可药还未送上,谷姨娘腹部便一痛,身下很少被血濡湿。
“不要,不要!”谷姨娘慌张不已,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居然这么快离她而去,她怎么能接受的了这个结果。
赵明鸿接到谷姨娘的消息后便赶了回来,
刚进院子,就听到谷姨娘呜咽的哭声,
他脸色微变冲了进去,
谷姨娘泪水打湿了精致苍白面庞,楚楚可怜道,“少爷,我们的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