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野抱回床上时，曲念已经沉沉睡去。
她嘴唇破了点皮，傅野心里发狠，下嘴时终究没舍得用力。
于是用力在其他地方。
把她折腾得彻底没力气，只有抱着他求饶，给他说了一通好话，他才放过她。
一遍遍轻抚她眼角下的红痣，傅野眉眼温柔。
“傻丫头。”
不过当他离开房间，走向恭敬等候的栖梧宫所有下人时，他脸上只剩下森冷。
“今天发生什么事，皇后为何不高兴？”
宫女太监们齐齐一愣，全程在场的掌事宫女更是一脸茫然。
“皇后娘娘不高兴？”
不应该啊，皇后今天赢得很漂亮啊！
摄理六宫的年贵妃节节败退。
先是太监全部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震慑住所有人。
再是用二十本宫规，用其他妃嫔的嘴，去羞辱年贵妃的下人。
最后皇后娘娘还用年贵妃不熟悉宫规，直接打脸年贵妃。
昨天才进宫，今天就有这样的成绩，换成谁都是要高兴的吧？
为什么王爷会说皇后不高兴？
掌事宫女一边心里困惑，一边把今天的事详细说了。
其他人做出一些补充，事无巨细还原今天的过程。
他们都差不多的心态，应该高兴啊？
最熟悉曲念的拦春拦秋也面面相觑，对王爷摇摇头。
傅野皱着眉听完。
“去传话，所有妃嫔，一人抄写二十遍宫规。”他冷冷说。
太监宫女们：“……”
掌事宫女小心翼翼说：“王爷，这样会不会引起别人猜疑？”
王爷从来不管后宫事务的，突然传出这样的命令，还是二十遍宫规这么明显的标志，岂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他是为皇后出气？
宫中从来不缺聪明人，谁不会多想几分啊？万一猜到呢？
“猜疑？”傅野森冷一笑，“本王需要在意吗？”
“谁让她不自在，本王要他们更不自在。”
大太监和掌事宫女对视一眼，眼里都有凝重。
之前王爷宣他们来栖梧宫，他们还有点嘀咕，觉得区区一个女人，要用他们这么多人才，实在大材小用。
他们还猜测过，会不会王爷另有深意，保护皇后只是表面原因？
他们不觉得王爷有多喜欢皇后，若是真的喜欢她，为何不留在王府，而要眼睁睁看她进宫成为别人的女人？
以王爷的能耐，别说曲念当初没进宫，就算她已经进宫，一个暴毙就可以偷梁换柱，轻松把人带回王府。
只需要给曲念随便换一个名字，就可以光明正大带出去，谁也不敢说什么的。
这么简单都不做，只能说明没多喜欢，只是玩玩而已，没有未来的。
他们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他们迷糊了。
“去传令。”
“是。”两人深深弯腰。
——
年贵妃是流着眼泪回长乐宫的。
越想她越觉得委屈。
当初和陛下相遇相知相恋，陛下承诺她皇后之位，称她为一生知己爱人，山盟海誓柔情蜜意，她以为是幸福的开始。
谁知后位没有。
后宫有一堆妃嫔，陛下和他们也柔情蜜意。
现在连当初说好的，他绝对会处理好皇后，也根本没有做到。
一下轿，她就低头往屋里冲。
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陛下？”年贵妃擦掉眼泪，“您怎么来了？”
“正在处理奏折，突然心中一痛，特别想爱妃。”傅潇张口就是情话，“原来是爱妃哭了。”
其实是安插在年氏这里的桂嬷嬷让人给他传消息，他特意过来安抚的。
在他的情话下，年贵妃再次破涕为笑。
不过她很介意圆房的事，于是问起。
傅潇脸一僵，只能含糊其辞说：“昨晚只是一场意外，朕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碰她。”
两人吃了一顿饭，傅潇许诺晚上过来陪她，就说回去批奏折，走了。
“来人，人员册子拿来，本宫要查栖梧宫的所有下人。”被哄好的年贵妃斗志昂扬。
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她却不知，皇帝并没有回去批奏折。
离开长乐宫后，他又去安抚淑妃和德妃，说了许多情话，全哄得高高兴兴。
“要去贤妃处吗？”太监总管问。
傅潇摆摆手，他累了。
“回太宸宫休息。”晚上还要招年贵妃侍寝。
暗卫明仇始终默默跟随，只是无声地，撇了下嘴。
这样的皇帝，呵。
——
这时候，妃嫔们也接到抄写二十遍宫规的指令。
“你说什么？”年贵妃手中的人员册子掉在地上，人都傻了。
她想起三个月前，父母哥哥信心满满告诉她的，“王爷是干大事的人，绝对不会掺和你们小女人的小打小闹的。”
言犹在耳，却无比讽刺。
淑妃摔了最心爱的杯子。
德妃扔了手上的燕窝。
根本没去栖梧宫的贤妃：“……本宫也要？”
勉强笑着送走传令太监，贤妃再也不复温柔模样，一张脸阴沉似水。
思来想后许久，她迟疑着说，“摄政王和皇后，是不是有奸情？”
心腹嬷嬷和宫女都吓了一跳，深思熟虑之际，贤妃自己先摇头。
“真有私情，反而不敢这么光明正大。”
陛下和她，不就一直遮遮掩掩吗？
连她被贵妃淑妃德妃欺负，陛下都不曾为她出面过。
她无声掐断指甲，一时间血流如注。
“曲念！”
——
曲念醒来听说这件事，有点哭笑不得。
“你就不觉得有损你摄政王的赫赫威名？”
“吃。”傅野一早命人准备好餐食，她一醒来就摆上，督促她好好吃饭。
“要是这么容易就有损，本王就不叫傅野了。”他凉凉问，“本王这么做，你不高兴？”
曲念放下碗筷，坐到他大腿上，搂着他脖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特别高兴。”
这种时候，真心夸是唯一正确选项。
“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大张旗鼓为我撑腰过。”曲念声音软软的，在他怀里摇晃，“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把我宠坏怎么办？”
傅野搂她腰，“那你就坏给本王看。”
最好把她宠得再也想不起离开他，什么生离，什么死别，哼。
曲念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咬，笑得跟小狐狸一样，“你希望我有多坏？”
傅野呼吸一滞，眸色暗沉解她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