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沨眸底划过一抹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下移,捏握住了他的腿。
老婆的腰细,腿也这么细,摸起来没有什么肉,但也不是干巴巴的只有骨头。
【要把老婆养的白白胖胖的。】
江听野:........
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不过这段时间好像确实是长胖了一点。
顾长沨做饭好吃,甜点也不错,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在吃他做的饭。
今天下午和陈温哥去千水院吃饭的时候,都感觉它那里不怎么好吃了。
可是千水院以前是他最爱吃的一家店!他平时和陈漾他们都在那里吃饭,还吃的非常香的!
难道他的嘴真的被顾长沨养刁了吗?这样下去,是不是自己就离不开他了?
靠!
他还是中了顾长沨温水煮青蛙的奸计!
不过幸好他目前陷的不深,还是可以全身而退。
他得退了!
被按摩的双腿很舒服,像是被打通了穴位,给他一种现在他的腿是一双还没有用过的新腿,浑身都舒舒服服的,比泡了温泉还要舒服。
...那就..等按摩完再退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
江听野心虚的开始大方享受。
慢慢的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来。
顾长沨这手怎么越按越上面了?有种下一秒就要捏他屁股的感觉,但是这样的感觉每次刚涌上来,那双带着热度的大掌就会移开到小腿上,从小腿重新开始按。
他集中了注意力,准备好好感觉一下,以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然后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脑子因为没有胡思乱想,过于舒适的感觉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江听野努力打起精神睁大眼睛,但慢慢的又会缓缓闭上,头一歪,意识一空,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
顾长沨停下手看着沙发上呼吸平稳的人,抬眸看了一眼时间,时针指在十和十一的中间。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江听野,眸底藏匿的晦涩幽暗缓缓的散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抬,缓缓轻抚上他侧过来的白皙脸颊,眼里闪过一抹病态的偏执。
掌心里的人似是被捧的不舒服,眉头轻蹙了一瞬,顾长沨微顿,下一秒修长的手指蜷起来,眸底闪过的偏执光芒缓缓消散。
老婆已经在慢慢接受自己了,不能发病让老婆知道,老婆会远离自己的。
顾长沨薄唇微抿,敛眸长睫盖住了眼中的情绪,等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神就与平时在江听野面前一样了。
沙发上的人缓缓翻了一个身,一只手垂落在沙发边,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肚子上,一条腿还屈起来膝盖靠着沙发背靠,呼吸平稳,胸膛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顾长沨视线下移,看着江听野因为翻身动作卫衣微微上移,露出一截白到发光的窄细腰肢,手指微动,心底欲望翻腾。
江听野睡着的时候很乖,白皙精致的面容一片恬静,长眸安静的闭着,长睫下覆着一片淡淡的阴影,薄唇莹润似透着蛊惑人的光泽。
想亲。
顾长沨呼吸紊乱,眸底缓缓升起可怕的占有欲,目光沉了又沉,差点失控,好在仅存的理智快速把他拉了回来,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躺着熟睡人的脸颊上时,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又消失了一瞬
就这样意识反复失控又理智,理智又失控挣扎中,他缓缓动了起来。
穿着一身衬得人挺拔的剪裁合体的西装,缓缓单膝下跪,骨感青筋浮现的大掌似有若无的轻轻牵住了江听野垂落在沙发边的手,虚拢缓缓握住。
江听野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但仔细观摩的话会发现他大拇指根部有一层茧子。
顾长沨一顿,脑海中回忆起他和蒋之比赛射击的时候玩枪的熟练度,手掌不受控制的收紧了一瞬,黑眸看着那一层薄薄的茧子,缓缓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老婆在国外一直都是在玩枪的。
国外虽然可以合法持枪,但也不会这么频繁的使用,只有一个地方几乎每天都要用枪——雇佣军基地。
顾长沨盯着那一层茧子许久,眸色是化不开的浓黑,无数的情绪全都隐匿在眸底,眉宇间控制不住的浮出一抹戾色,随之化为浓浓心疼与自责懊悔。
他手指微抬,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层茧,像是害怕弄疼他一般,动作极轻,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点都不敢想江听野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被迫去了雇佣军基地,也完全不敢想他在雇佣军基地里接下了多少次无论生死的任务。
难怪...
难怪他得空飞去w国找他的时候,有时候一两个月甚至半年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他以为是自己跟江听野没有缘分,在某个地方错过了...
现在他才知道,在那些自己找不到他的时间里,他应该是接了某个任务,又或者是...受伤了所以躲在某个地方疗伤。
顾长沨喉结慢慢地滚动着,眼睫垂下。
那段时间老婆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肆意张扬连发丝都冒着光,眼里满满是自信美好,对待人温和善良的少年,在这六年里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让他发不出声来,轻握着熟睡的人的手的手不停的颤抖,开始害怕。
雇佣军基地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每个任务稍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
所以在这六年里,他无数次的差点永远失去江听野。
——
江听野是被手背上的湿润给热醒的。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神色有些懵,慢慢的,他反应过来自己在顾长沨家按摩睡着了,所以在他旁边哭着泪水滴在他手背上的人应该是...
他偏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眼眶泛红流泪的顾长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顾长沨察觉,停顿了一秒后缓缓抬眸。
江听野与他对视,神色微怔,看着冷沉的黑眸里快要溢出来的破碎,他的呼吸不自觉的停止了一瞬。
许久,他回过神来,腿发下沙发,坐直了身子,没有抽出被顾长沨轻握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他脸颊上留下的泪,眉头轻蹙,“你干嘛?我只是睡了一觉,又不是死了。”整的跟哭丧一样。
这个蠢蛋不会以为自己被他按摩给按死了吧?
...有可能。
现在顾长沨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智商为负数的蠢蛋。
江听野微微垂眸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还没有回神的顾长沨,用刚才那只给他擦脸颊泪水的手拍了拍他的脸,“喂,还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