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没将白总管抓起来关小黑屋严刑拷打一番。
幸好两人都是比较谨慎的人，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多留了一份心眼，动手之前顾谨还特地问了尉迟川一句能不能殴打休息处的工作人员。
答案很显然是不能，还被告诫说如果伤害了这些人，这些伤害将会以千倍的强度返还到施暴者的身上。
此外，尉迟川还说，即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这些Npc好像被植入了什么程序一般，正常的交流没有问题，一些可以被透露的幽界的信息也没问题，但更深入的就不行了，不管你怎么追问他们都不会说的。
很好，露馅的黑芝麻汤圆因为惜命，又变回白白胖胖没有一点破皮的汤圆，就是看着不怎么高兴。
“好啦，我们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了解渠道，没必要跟这些人死磕。”
顾谨将人搂在怀里宽慰着，像是哄一只生气不想理人的猫。
陆慎默默地靠在他熟悉的肩膀上，心中叹了口气，放弃了眼前这只只能看不能吃的煮熟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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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陆慎从书房找来纸笔，霸占了客厅的一半茶几，裹着毯子坐在地毯上整理着什么。
面前的电视播放着不知道哪一年拍摄的外国纪录片，讲的海洋生物，他权当背景音放，也不关注影片讲了啥，为的就是让屋内热闹些。
顾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对面，将一份切好的果盘放在两人中间。
他叉起一块苹果啃了一口，撑着脑袋吐槽着：“这么大个书房居然连一台电脑都没有，书架上那些书就跟图书馆里的一样，什么类型的都有，都是抽下来看一两页就看不进去的。”
“嗯。”
陆慎分了两秒的心应了顾谨一句，顺便咬走了对面投喂到自己嘴边的一瓣橘子。
“写什么呢那么专心？”
顾谨将面前看着有点熟悉的本子转了过来，定睛一看是先前在希罗城搜集到的资料。
“怎么想起来整理这个？”
“没事干，随便写写。”陆慎将本子拿回自己面前翻了一页，放下笔甩了甩手，“你也想想要问尉迟川他们什么问题？”
顾谨又喂了一瓣橘子给他，随后点了点息屏的手机：“都想好了，打算等你写完，我们一起打电话跟他们直接聊。”
我们一起？这个词让陆慎的内心没由来有些紧张：“……你跟他们说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吗？”
顾谨知道陆慎不是个喜欢张扬的的人，在希罗城的时候是迫不得已才破罐子破摔，所以在这件事情他并没有自作主张。
“没什么。”
陆慎继续低头整理着资料，没注意到顾谨沉沉看着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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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顾谨用的自己的通讯器给尉迟川他们打了电话过去，直到对面接通才反应过来他当初忘记调设置了，默认开启了视频通话。
“晚上好呀。”
何辽没骨头似的靠在尉迟川身上，对屏幕前的顾谨二人打了声招呼，才将手中的鸡尾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晚上好。”顾谨打了声招呼，看到对面略显昏暗的环境，不时还有彩色灯光闪过，一时间有些错愕，“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兴致？”
“没有，我们在清吧听歌而已。”何辽笑了笑说，“所以你们是在一起了？”
一句话把两人的cpU都干烧了，他们好像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吧？
顾谨下意识看了一眼裹着毯子端坐在自己旁边的陆慎，又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全息屏幕：“我俩就这么坐着你都能看出来？”
“我猜的，没想到真在一起了。”何辽见自己的猜测坐实，顿时来了兴致，“恭喜恭喜啊，谁先表的白？什么时候表的白？”
尉迟川：“……”
陆慎：“……”
双方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另一半，尉迟川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陆慎却感受到了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默默地圈住了自己的后腰。
“五天前，还在副本内的时候，我跟他表的白。”
陆慎顶着一张冷漠脸，就这么直接地回答了何辽的八卦。
果不其然，何辽一脸吃瓜吃爽了的表情，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两座冰山：
“我发现你们冰块脸是不是都闷骚啊，你也是小川也是，平时不声不响，在一起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懂。”
尉迟川颇为无奈地看着脸颊有些泛红的爱人，要不是因为还在外面，屏幕前还有两人正看着，他真的很想把人按在床上亲死，只有这样才能堵住这叭叭叭的小嘴。
尉迟川拿起桌上的蛋糕塞到他手上，进而看向屏幕前的二人：“不是说想问我们问题？”
“哦对，想起来正事了。”顾谨看了一眼手机的备忘录，问道，“关于幽界的起源，你们之前有听说过吗？”
何辽咬着蛋糕叉思索了片刻，在脑海中实在是检索不到项目，遂摇摇头：“这个……好像没听有人提起过，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先前的废弃工厂、在上一个休息处的超市内买到的早已经停产的奶糖、没有历史记载的文明、包括我现在所在的这个被遗忘的庄园……”
顾谨将这段时间看见的异常大致跟他们罗列了一下，随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被我们遗忘的东西，好像都在幽界这个世界内重现了。”
说到这，陆慎也想起来一些事情：“还有幽界整体给人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以及副本内的各种异象和怪物，还有死亡，哪一个放在地球上都是令人害怕的存在。”
尉迟川很快抓住了重点：“你们的意思是，那些在地球上被人抛弃和遗忘的、人们所害怕的东西，共同孕育了幽界？”
“我感觉还要再加上那些已经去世的人，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副本内的Npc应该也是这一类人。”
一边说，顾谨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腕上的手绳，神情晦暗不明。
双方皆沉默下来，一时间只有酒吧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唱声。
半晌，何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撑着坐直了身子，勾了勾身旁人的手指：“小川，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幽界图书馆’的地方？”
看尉迟川的表情，想必他也想起来了。
八目相对间，何辽解释道：“我们先前经历过一个以废弃学校为背景的副本，在学校图书馆找线索的时候，发现那些书全都来自一个叫‘幽界图书馆’的地方，但是那些书的内容全都是用晦涩难懂的文字写成的，反正我跟小川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幽界图书馆？听起来像是收集了整个幽界的书籍的地方。”顾谨猜测道。
“要是真有幽界图书馆这个地方，说不定能溯源幽界的历史？或许还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一想到这，陆慎的眼睛亮了亮，甚至在想他们下一个副本会不会就是去到幽界图书馆？
但是何辽的下一句话给屏幕对面的二人当头泼了桶冷水：“可是我们进入副本是完全随机的，你不知道整个幽界到底有多少副本，要随机到幽界图书馆的这个地方，那得有多大的运气？”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顾谨笑着调侃了一句，下一秒手臂就被陆慎锤了一拳，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世界真的能看见鬼。
“要是真有这么幸运就好咯。”何辽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口鸡尾酒，“哎对了，你们上一个副本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共13人死了两个，包括我俩在内有五个人受了重伤，另外三个在我们离开副本的时候还是昏迷的状态。”
顾谨说着，暗暗牵住了陆慎的手，回想起副本内经历的一切，不由得升起一阵后怕。
“听着蛮凶险的，这几天你们可要好好养伤。”何辽关心道，又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吧台说，“我们这的清吧要准备打烊了，今晚就暂时先聊到这？”
“行，那后面有什么问题再商议。”
“嗯，你们也好好休息。”
尉迟川那边先行挂断了视频，偌大个别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电视依旧处于静音状态，陆慎没什么看下去的兴致，裹着毯子起身道：“我想去外面走走，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