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定位高端，进进出出的都是富婆富商。
珠宝、名表、名包、豪车闪瞎了高远的眼。
他忍不住露出垂涎向往的目光。
“怎么样？喜欢吗？”
高远下意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目露警惕，“你什么意思？”
蔺萩在卡座上坐下，支着下巴，戏谑的上下打量他。
“你坐过牢，想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恐怕不容易，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打算培养你做这里的头牌，一个月给你五万，提成五五分，如何？”
高远心动了，又有些迟疑，“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
蔺萩唔了一声，“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看在我喜欢过你的份儿上咯。”
高远沉默一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后悔。
早知道封锦家里这么有钱，他当初绝不会动那样的歪脑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封锦还念旧情，在这里挣上一笔钱养老。
打定主意，他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蔺萩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她拍了拍手，经理走过来，“老板。”
“给他捯饬捯饬，明天开始，让他也参与直播，记住，给他c位。”
“好的老板。”
在蔺萩大力栽培下，高远很快成为会所一哥，在网上也有将近两百万的粉丝，直播间高峰在线人数多次突破十万人。
高远赚的盆满钵满，越来越意气风发。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叱诧风云的大哥大姐为他折腰，重金求他一笑，他沉醉在纸醉金迷里，渐渐飘飘然。
耀眼的火红色跑车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发动机的轰鸣声引起了猪娃注意。
他拎着菜跑上前，羡慕的摸了好几下，心想我啥时候也能开上这样的车就好了。
然后就看见高远从车里出来，墨镜上的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晕。
猪娃愣住了，“高远，这，这车......”
“我新买的。”
高远取下墨镜走过来，不耐烦的拍开他手。
“摸什么摸，摸坏了你赔得起吗你。”
猪娃吃痛缩回手，眼里闪过嫉恨。
“行了，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还不赶紧回家做饭，把我伺候好了，哪天我让你上车坐坐。”
高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扬着下巴上楼了。
小人得志的得瑟样深深刺痛了猪娃的心。
他天天伺候高远，给高远做饭洗衣服，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好几个月才挣了两万块钱。
高远倒好，靠着一张脸，天天陪那些男人女人吃喝玩乐就能挣钱，现在连跑车都开上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
猪娃瞥一眼大理石墙壁上模糊的投影，丑的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算了，要不是他死活傍着高远不肯回老家，靠他自己在这种大城市里连个住的地方都租不起。
猪娃拎着菜跟上去，回到家里就开始忙活，好不容易做完三菜一汤端上桌，高远又挑三拣四。
“这什么东西，青椒炒肉？肉怎么这么柴？”
“呸，这鸡蛋汤怎么一股子腥味，恶心死了，让人怎么吃啊！”
“哕，这排骨怎么还有血丝啊，高猪娃，你他么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回老家去，少在这碍我的眼！”
“长得这么丑，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怎么不赶紧去死啊！”
高远骂骂咧咧的摔了筷子。
这几乎是每天的日常。
他进会所之后封锦给他租了这套房子，他过的好好的，猪娃突然找上门，死活要留下来。
高远不想让他住，他就威胁高远要把他拐卖未遂坐过牢的事说出去，让那些大哥大姐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
天天跟这么个丑八怪同住一个屋檐下，丑八怪还时不时威胁自己，高远早就厌烦至极，趁机道：
“猪娃，我给你五万块钱，你回老家过你的日子，怎么样？”
“不要。”
猪娃摇了摇头。
他才不要回去。
那个偏僻的山窝窝他早就待够了，哪有城里好。
城里有高楼大厦，有好吃的东西，有漂亮的小姑娘，虽然不是自己的，不能上手摸，饱一饱眼福也不错。
“艹！”高远一怒之下掀了桌子，回屋摔上了门。
猪娃端着饭碗，被菜汤淋了一脸。
“系统。”蔺萩看完监控，找出一个二手破手机，敲了敲系统。
“把八年前高远倾情表演的视频传到这个手机上。”
【好嘞。】
十秒钟后，破手机叮咚一声。
傍晚，猪娃下楼扔垃圾，‘正巧’捡到那个手机。
当天晚上，高远正在直播，直播间忽然有人刷了一个‘盛开的菊花’表情包。
高远扫了一眼没当回事。
谁知道没两分钟字幕直接炸了，所有人都在刷‘求秀怒放嫩菊’。
还有几张打了码的照片。
是他自己的脸。
高远脑子轰隆一声。
八年前的不堪记忆涌入脑海。
“高远！”
还没反应过来，演播室大门砰一声被踹开。
蔺萩冷着脸冲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啪啪甩了他两巴掌，
“在我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在男人床上倒主动的很，你这么烧，监狱那八年，玩的很开心吧。”
直播还在继续，直播间人数已经激增至五十万人。
弹幕刷屏的数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
高远顾不上关注这些。
滔天的恐慌将他淹没，他腿一软跪了下来。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
他想去拽蔺萩裙角。
“滚开，脏死了。”
蔺萩一脚踹在他胸口，“高远，你被解雇了。”
高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他推开门，猪娃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亮着屏幕的手机。
见他进来，猪娃慢悠悠点了一下屏幕中央的播放键。
暧昧的又熟悉的呻，吟声响了起来。
高远猛地看过去，血液噌噌涌入脑海。
“是你！高猪娃，是你害的我！！”
蔺萩走后他看了网上发的爆料信息，当年的视频截图被人发在网上，重要的地方都打了码，根本没有视频原声。
退一万步来说，那些视频香艳露骨，就算有原声也根本不可能通过审核。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高猪娃害了他，是高猪娃爆的料！
他顾不上思考高猪娃是怎么拿到的当年的视频，冲上前一脚将猪娃踹倒在地，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快速翻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