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把剧情里提到的荣平侯隐藏的那个秘密找出来。”
【好嘞,已发送,请查收。】
“统子真乖。”
蔺萩点开系统发来的内容扫了一眼,无语地嗤了一声。
“荣平侯那厮看着一脸正气,没想到做过这么龌龊的事。”
看罢,她铺开纸张,作了一番掩饰,提笔写了长长一封举报信,趁夜潜入宫中,放到了御书房的书案上。
“江显,若不是被朕发现,禹行山之事你还要瞒朕多久?你真是胆大包天!”
御书房内,皇帝满脸怒容,抄起桌上的镇纸砸了过去。
江显跪在地上,躲也不敢躲一下,被那镇纸重重砸中额头,顷刻间血流如注。
他顾不上额上伤势,膝行上前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禹行山之事已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当年臣归来便上书陛下,其中疑点早就说的清清楚楚,臣实在不知陛下今日所言为何啊!”
“江显,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传齐备。”
齐备!?
江显猛地瞪大了眼睛,手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他,他不是死了吗!
他亲手将他推下山崖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显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一个苍老跛脚的老汉走上前来,在他身侧跪下,依稀可见故人当年容貌。
“小民齐备,见过陛下!”
齐备满眼热泪,跪下行了个大礼。
“平身。齐备,当年之事你曾亲眼所见,既然荣平侯不信,你就说给他听听。”
“是!”
齐备重重磕了个头,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江显。
“江侯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卑贱的小将。”
江显目光闪了闪,张了张嘴想辩解,嗓子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齐备冷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大渠王宾天,陛下派江侯爷前往大渠接和亲的建宁长公主与小郡王回京,大渠人临时反悔,在边境追上咱们,欲抢建宁长公主。”
“由于江侯爷的疏忽,小郡王坠马而死,建宁长公主怒而放言,要治江侯爷的罪,江侯爷怕死,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建宁长公主,伪装成大渠人所为!”
“小民意外撞见江侯爷所为,他对小民威逼利诱,不许小民说出此事,小民不从,他便将小民推下山崖!”
“小民命大,被山崖下的农人救下,可小民伤的太重,养了好几年方能下床,这些年小人做梦都想回京将当年之事禀告陛下。”
“奈何小民腿上有伤,家中又全靠贱内一人操持,实在贫困,不能成行,若非陛下明察秋毫,派人找到小民,江侯爷所谋怕是要永远埋藏在地下!”
“你胡说!齐备,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污蔑本侯!”
江显怒极骇极,一时失了分寸,扑过去就要掐齐备脖子。
“大胆!”
皇帝冷喝一声,御前侍卫立刻冲进来将他按在了地上。
“江显,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大呼小叫!”
“陛下!”江显挣开钳制,红着眼睛重重磕头。
“陛下明察!一切都是齐备这小人诬蔑臣,臣对陛下,对大乾忠心耿耿,怎会谋害建宁长公主啊陛下!”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皇帝早就查清当年之事属实,今日一遭便是要亲自发落他。
“来人,荣平侯谋害皇族,罪无可赦,不日处斩,着大理寺审查荣平侯府诸人,除二皇子妃江玉贞外,知情者按同谋论,判斩首,其余人等抄家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江显脸色骤然灰败,不死心的哭喊辩解,求皇帝看在二皇子妃面子上收回成命。
御前侍卫怕他惊扰皇上,抬掌便将他砍晕。
消息传到侯府,周氏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拽着抄家太监袖子,求他传话给蔺萩。
“侯夫人,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二皇子妃逃过一难已是侥幸,你若再不死心,小心二皇子妃也受牵连。”
太监袖子一抖甩开她,朝御林军使了个眼神。
“抓人。”
御林军一拥而上。
周氏脸色煞白,状若疯魔,“不,不,凭什么江玉贞不受牵扯,陛下不公,陛下不公啊!”
太监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嫌恶的啐了一口。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身为二皇子妃母亲,竟连自己的亲骨肉也要攀扯,真乃心毒之人!”
说罢便不再听她狡辩,往大堂上一坐,只管让御林军抓人。
周氏哭嚎不止,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明明前几日她是尊贵的侯夫人,竟转眼成了阶下囚。
都怪江玉贞那个没用的东西,家中给了那般丰厚的嫁妆让她嫁去二皇子府,她却一点本事都没有,勾不住夫君的心,让一个外室把二皇子害成那个样子。
她原本可是有机会成为皇帝的岳母的啊,现在一切都完了。
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她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周氏心中大恸,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便到了狱中,铁栅栏咣当咣当作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荣平侯府的人啊!”
江明月晃着牢门大喊大叫。
三个嫂嫂靠坐在墙角,心中怨愤,忍不住讽刺:
“侯府风光的时候你没少享受,现在落难了你倒想独自逃开,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你们凭什么这般说我,明明是江显和周氏自己做孽,害我从小离开亲生父母!”
她竟是连爹娘也不愿意叫了。
“说什么疼爱我,还不是将我嫁给朱世煜那个杀猪匠,明明只需将这件事遮掩下来,我便可以嫁去豪门大族。”
“偏偏你们只为江玉贞筹谋,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们查都不查就将我放弃,不管我的死活,既然如此,你们也没资格怪我!”
江明月冷漠的说完,转身继续拍栅栏。
“快开门,校尉营的朱世煜是我相公,我不是江家人,你们不能关我!”
“瞎嚷嚷什么!”
狱卒沉着脸走了过来,扬鞭抽了过去。
江明月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手上立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哼,管你是什么人,陛下发了话,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再敢瞎嚷嚷吵本大爷,小心你们的舌头!”
江明月被他眼中狠厉吓到,哆哆嗦嗦退了回去。
周氏冷冷的笑了。
“江明月,我自问待你不薄,如今家里出了事,你便急着撇清关系,果然血脉不同,心也是冷的。”
“我心冷?我看你心才冷!养女到底不如亲女,你从头到尾都在为江玉贞打算!”
江明月心中不忿,倏地站了起来,抬手便要掌掴周氏。
三个嫂嫂见状连忙起身阻拦,你一推我一拉的竟然厮打了起来,闹到最后引来狱卒,一人挨了几鞭子才老实。
皇帝下令,大理寺不敢懈怠,几日后便查清当年之事,给江显列了罪状,隔日便行刑斩了他的头。
他做事谨慎,并未将此事告知周家其他人,周家人因此逃过一劫,于三日后踏上流放之路。
蔺萩未去送行。
她很清楚,若不是二皇子因风邪之症落下病根,绝无可能再娶到如她一般的勋贵女子,皇帝不会开恩放过她的。
但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皇帝和德贵妃还需要她撑二皇子府的门面,对她多有照顾。
十来年后,皇帝驾崩,德贵妃也得病死了。
二皇子整日放纵自己,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有任何威胁。
新皇也不为难他,还给他封了王,蔺萩晋升王妃,富贵快乐的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