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蜷缩在墙角,吓得浑身直哆嗦。
嘴里不停的喊着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把孙秀云也给吓一跳,手里的纱布都掉在了地上。
几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去看,除了窗外飘着的雪花,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这个人在鬼叫什么?
“他怎么了?”阮酥酥疑惑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的,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沈煜城摇摇头:“大概是做噩梦了?”
阮酥酥没多想,继续和王奶奶聊着天。
接下来这一晚上,孙秀云隔三差五的来房间。
美其名曰是关心9号床的男人,但实际上,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沈煜城的方向飘过来。
阮酥酥很无语,觉得这个孙秀云,倒是比家里那个蓝清月好一些,至少没有那么阴恻恻的气息。
家里那个……
想到蓝清月,阮酥酥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那个女人还会闹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来!
“王奶奶,很晚了,我们也要回去了。”沈煜城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打扰祖孙俩。
谢绝了王奶奶要送他们离开,阮酥酥挽着沈煜城没有受伤的胳膊下了楼,但总能感觉到,背后总是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停留在两人身上。
阮酥酥冷不丁的回头,就看到了三楼窗口处,孙秀云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身体。
“我们沈副营长还真是受欢迎呢!”阮酥酥嘟着红唇,语气里也有点儿酸了吧唧的。
沈煜城哭笑不得,连忙说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是她自己非要热情,你不要误会我!”
看着他那一脸紧张的样子,阮酥酥笑了,故意说道:“那,人家可是护士呢,多好的工作?”
沈煜城赶紧解释道:“小乖,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的心脏,就只有拳头那么大,装不下任何人了!”
听到他这样的情话,如此的直接,又如此的贴切。
阮酥酥想不被感动都不行!
她牵着他的手,说道:“好啦,我知道了,也相信你!”
“不过……刚才那个男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阮酥酥又想起刚才的事情,觉得很奇怪。
刚才他们明明是在医院的三楼,窗户外面也只有雪景,能有什么东西,把男人给吓得瑟瑟发抖?
“不清楚。”沈煜城也好奇的回头看了眼。
就在此时,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
好像真的在医院三楼的某个窗户外,看到了一道影子一闪而过,快的根本就来不及捕捉!
“那是什么?”
“我没看错吧?”
两人异口同声,阮酥酥揉了揉眼睛。
沈煜城抿唇,想了想:“可能是……什么会飞的小动物?”
大概是吧?阮酥酥这么想着。
“我们回去吧,等会儿雪又要下起来了。”阮酥酥昂起头,看着天,北部的雪,总是会突然降临。
两人散步着回家,雪也越下越大。
倒也不冷,沈煜城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软乎乎的。
没有情话,却更显得浪漫。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两人转入了一条小路。
远远的,就看到路中央有一个小影子。
阮酥酥倒是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还有流浪的小动物吗?
要是冷的话,她要把它带回家。
结果……
两人走近时,才发现。
那路中央的,竟然是一只……黄色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它直立在雪地中,两只爪子放在胸前。
一双灵动的,黑漆漆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两人。
黄鼠狼!
阮酥酥笑了,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可爱。
【老乡,你看我像……】
黄鼠狼看着沈煜城一身正气,缩了缩身子,对着阮酥酥开口。
结果话没说完,阮酥酥就眯着眼走了过来。
她蹲下身子,抬手在那黄鼠狼的脑袋上摸了摸。
“你好可爱呀!”
黄鼠狼:……
“我叫你小黄好不好?”阮酥酥一根手指在黄鼠狼的脑袋上挠了挠,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只觉得好玩儿。
以前就听说过很多关于北部的黄鼠狼深夜讨封的说法,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自己给碰上了。
都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但是这黄鼠狼也太好玩儿了。
于是说道:“你看我像不像你的好朋友?”
【啥玩意儿?你说啥?】这下黄鼠狼傻眼了?
不对啊,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
不是应该自己问这小姑娘,它像人还是像神吗?
这不是它的台词吗?
他苦心修炼了上百年,就这?
阮酥酥歪着头,一双清澈的大眼中,倒映着黄鼠狼一脸懵逼的小表情,属实是有点儿可爱。
“像不像啊?”阮酥酥追问。
黄鼠狼傻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
有些控制不住的说道【像……我好朋友……】
阮酥酥很满意,果然,这小东西挺有意思。
“酥酥。”沈煜城走了过来,看了看那怔愣在原地的黄鼠狼说道:“这是……黄皮子?”
“对啊,好玩儿吧?”阮酥酥揉了揉黄鼠狼的脑袋,毛茸茸的,软乎乎的,手感不错。
“天冷了,赶紧回家吧,改天来找我玩儿呀!”
说完,阮酥酥对着黄鼠狼挥挥手,然后起身,挽着沈煜城的胳膊,道:“以前总是听老人说起来这小东西,没想到见着还挺可爱的。”
沈煜城回眸看了眼那黄毛小东西,唇角微勾。
“嗯,挺可爱的。”
黄鼠狼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风中凌乱。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哪里不对,它又说不上来!
它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沈家。
沈煜城深夜回来,是因为要将这个重要情况再和父亲汇报。
可没想到,当母亲看到自己受伤的时候。
顿时就红了眼眶:“怎么还是受伤了?”
李明琴一边说着,一边埋怨自己的丈夫沈振邦:“都怪你,好好的儿子非要和你一样,就非要穿着这一身军装吗?”
阮酥酥见婆婆流了泪,连忙上前挽着她,安抚道:“妈妈,阿城哥哥这一次是立了大功呢,你不要担心了,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立了大功?”李明琴还在流泪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阮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