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 !”
陈密言气冲冲上楼,刚走到门口,准备猛敲门,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开了。
随后不知道李悯臣放了个什么礼花,彩带炸了他一身。
“老公,新年快乐!”李悯臣手里拿着小礼花筒,站在门口喜滋滋的说,“惊喜吗?!”
陈密言脸色微沉,看了眼监控,又看了眼地上的七零八落的彩带。
他极力保持镇定,生气的结果无非就是打他一顿,但这种方法解决不了问题,相反还有可能把事情弄更复杂。
人应该有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情绪,他都懒得产生。
他推开李悯臣进屋,他现在只想收拾东西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但当他走进屋内,他震惊了,屋子里大变样。
基本的软装还是没变,家里面全是花,飘散着一股清淡的香气。
主花的色调是粉的、白的、淡黄,配上柔软的飘带、蓬松的满天星、以及各种各种的配花、配草……
头顶的天花板上飘满了热气球和棉花做的云朵,地板上是满地的花瓣、大大小小的珍珠。
就连墙上……
整个客厅俨然成为了花的海洋、浪漫的宫殿。
“靠!”陈密言站在原地,满目震惊,他搁这装修婚房呢?
他有点怀疑,要是在这个屋子里睡下去,晚上会不会缺氧。
“怎么样?好看吗?”李悯臣从身后笑眯眯的走过来,“找专门的设计师设计的。”
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捧上了一束花,“本来圣诞节就想给你过的!但又怕你们干部子女不过洋节。”最主要还是自己没时间。
“老公,新年快乐!元旦快乐!”他把花郑重的递到陈密言身前,笑道,“还有~一周年快乐!”
陈密言几乎要吐血,谁跟你一周年了?
他瞥了眼他手上的花,正是他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一束,他觉得反感死了,两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情。
“滚吧你,你这招骗小女生还差不多。”他习惯性的委婉用词,但其实心里,已经骂的很难听了。
陈密言没有接,径直走到客厅,看还有没有能落座的地方,他想跟李悯臣再次好好谈谈。
李悯臣有些叹息,不知道手里的花该何去何从,确实,陈密言这个人,和那些单纯的小女孩不一样。
他是个男的,而且他也不单纯。
陈密言走到沙发旁,将沙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到地上,勉强腾出一块空地,坐了下来。
“悯臣,你过来!”他说。
李悯臣过来了,站在他身前,腿几乎要碰到他的膝盖,站得太近了,他故意的。
陈密言抱臂抬头看他,“坐!”
李悯臣愣了会儿,环顾四周,全是花花草草的装饰品,坐哪儿?于是他故意指了指陈密言的大腿,“坐这儿可以吗?”
陈密言一阵气急,于是起身,帮他把另一张沙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一股脑全扫到地上,“现在可以坐了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论起践踏人真心的技巧,陈密言可谓是修炼的炉火纯青。李悯臣有一瞬间的心脏钝痛,但忍受这些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在四处都是浪漫的气息,暧昧的氛围里,陈密言说的却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辜负你的人只会反复辜负你,他不在意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认为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两个人的意愿,我不愿意而且已经明确拒绝过你了,你不应该再纠缠我……”
“我答应你继续住这所房子是建立在你不会随便来骚扰我的条件之上的,但是你食言了,我也不必再遵守约定……”
“以爱为名的纠缠和道德绑架一样过分,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是不会幸福的……”
絮絮叨叨的,还是这些话。李悯臣抱着花,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花束上,手指像摸猫咪一样的温柔,他摸着花瓣,一圈一圈,沿着花心。
说了几分钟,陈密言看李悯臣显然没有想听,便住了嘴,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无计可施了,他简直无可救药。
“那就这样。”他掏出手机,“我叫个货拉拉,现在就搬走。”
他站起身,准备走进房间。
李悯臣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城市里霓虹闪烁,因为是新年,红光比较多。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新年的钟声便要在这座城市中心的钟塔上响起了。
他现在要走?李悯臣呵呵一笑。
“我为什么纠缠你?”李悯臣喊住他,他说,“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陈密言停了下来,“我清楚什么?”
“如果我不主动了,我们的关系就会这样结束。”他站了起来,向前迈进两步,站到他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问道,“是不是?”
“到了现在这样,你朋友都不想和我做,对吗?”
陈密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没有回答。心里却是无比认同这句话的,确实,他说对了。
他不可能回到那天晚上再去把错误修正过来,他能做的只有不再造。
而保证自己不再犯错、恢复正常生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远离李悯臣。
“我不缺朋友。”李悯臣慢悠悠的说,“我也不需要你把我当朋友。”
我是凭着对你的喜欢才这么做的,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如果哪天我觉得你索然无味了,我们的关系自然会到头。
李悯臣有太多事情要忙了,很累,压力很大。谈恋爱只是他疲惫生活的调剂品,他一想到他就会愉悦,见到他就会兴奋。
所以不管陈密言怎么做,怎么拒绝自己,他都会开心。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开心太重要了,他一定会把握住。
“那就好。”陈密言利落的转身。不做朋友那是最好的。
他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
“诶!”李悯臣眸色一沉,随即拉住他。
“靠,你放开我!”陈密言一把甩开他的手。
李悯臣摊了摊手,“最后求你件事,可以,我就允许你走!”
他摸透了他的心,以此为营,步步攻略,他对自己,早就不可能心如止水了。
陈密言犹豫了一下,他觉得当时自己应该说,“我不可再能答应你任何事情了。”而不是去多嘴问一句,“什么事?”
李悯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