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又发力推她,企图反抗,但三两下就被褚欢治住了,瞪着眼道:“你才该死!”
“没用的东西,还敢跟我顶嘴?”褚欢掐住她的下巴,笑得愈发狰狞,“我本来是把你当个对手的,可现在看来,你并不配。”
这村姑也不过如此,脑力比不上她,武力也不及她。
她就说是褚越和褚煦夸大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吧,以褚若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神出鬼没,废物对废物罢了。
“你……”褚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仿佛目眦欲裂。
褚欢甚为舒心,向外头招了招手,唤进几个婆子来。
“把这个谋害亲妹的畜生绑了,送上马车。”
婆子们拿了绳子来,把褚若捆住,拖拽出去。
褚欢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往外走,吩咐左右:“多叫上几个护院随我去,褚若会武功,可别让她半路上逃了。”
一个多时辰后抵达望京府衙门,褚欢亲自押着褚若进去。
知府正因褚煦迟迟未醒,担心遭到端国公迁怒与怪罪而头疼,小吏跑进来道:“大人,端国府的大小姐来了,说是带本案的幕后主使来自首。”
“什么?”知府满脸问号。
什么情况?幕后主使不就是她自己吗?
原本端国公夫妇都决定回去私下处理这事儿了,她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
“真是乱弹琴!”
知府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赶紧到后院去,知会端国公。
端国公闻言一惊,骂了句“胡闹”,对知府道:“派人拦住她,让她立刻回去!”
此案内情,衙门除了知府和几个心腹,尚且还没人知晓,褚欢过来这么一闹,恐怕就瞒不住了,端国府颜面何存?这丫头究竟是糊涂还是存心?
知府应了声,连忙出去,谁知刚刚出门,褚欢就带着褚若闯到了院中。
褚欢面带微笑问:“张大人,家父与家母可在此处?我要立刻见他们。”
“这……”微风吹来,知府淡淡地僵在了原地。
“褚小姐,这里是衙门重地,你不应该擅自闯进来。”
褚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只因事情紧急,片刻耽误不得,才不得不过来,还望大人见谅。”
小小一个知府,还在她面前摆起架子来了,也不打听打听,端国府是什么门第?
“绑架舍妹的幕后主使就在这里,我要亲手交给家父母。”
后面的褚若大声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绑架三妹妹!他们诬陷我!”
知府瞧了她一瞧,不知该说什么好。
找自家妹子来顶罪,可不是什么高招。
他还在纠结,里面的端国公夫妇已经听到响动,着人出来传话:“张大人,我家老爷吩咐,让二位小姐进去。”
知府点了点头,也就放行。
褚欢瞥了他一眼,傲然扬起下巴,领了褚若往屋里走去。
他们处理家事,知府不好进去,便在外面候着,其他的衙门人员也一并被挡在了门外。
屋内次间里,除了端国公夫妇只有两个随行来的下人,安静得仿佛空气已然凝固。
褚欢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也顾不上。
“爹娘,三妹妹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端国公骤然抬眼,冰冷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像一把利刃,可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
褚欢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不明所以,“爹,您……”
啪——
陈氏突然冲过来,给了她一耳光,紧接着便是她撕心裂肺的质问:“为什么要害煦儿?他自小便与你最亲,你做什么他都护着你,你为什么要害他?”
从来她到褚家那天起,陈氏就把她当成自己生的孩子疼爱呵护,连对她大声一点说话都舍不得,更别说碰她一根手指头。
这一巴掌着实把褚欢给打懵了,脑子里嗡嗡地叫了一阵,逐渐反应过来,却还是理不清头绪,胸腔内霎时间积满了愤恨与怨念。
“关三弟何事?你们要偏袒二妹妹可以,但别拿我开刀!”
陈氏恍惚了一下,脚下踉跄,差点没站稳。
这丫头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端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道:“你还在装蒜?煦儿人就躺在里头呢,能不能醒得来都说不准,你怎能如此不痛不痒?”
“……躺在里面的是三弟?!三妹呢?”褚欢的思绪顿时大乱,惊骇、迷惑、怀疑等相继而至,“我要先进去看看。”
陈氏坐回了原位,失望地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去了,煦儿自有人照看。”
脸还在疼着,而母亲又是这样的态度,褚欢越发感到不妙,骨子里的傲气顿时消了大半,心下一急,把褚若拽过来道:“三弟变成这样,都是二妹妹所害,我把她带来了,这就交给知府处置。”
陈氏见状,抚着胸口说不出话,端国公厉喝道:“到现在还想嫁祸你妹妹?你当我是死的吗?还不跪下?”
褚若还未解绑,站在当地静静地看着,嘴角一挑,“父亲叫你跪下呢。”
褚欢瞪了她一下,到底没敢顶嘴,咬着牙跪了下去。
“为什么找人绑架煦儿?你就缺钱缺到这份上吗?”陈氏捶桌,恨恨地问道。
“冤枉啊!绑架三弟的是褚若,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褚欢抬起头,极力辩解道。
“我一向最疼的就是三弟了,怎么会舍得害他?你们怎能只凭奸人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
赵林那个废物,估摸着是进了衙门,吓破胆了,没指证褚若,反把她给供了出来。
原先就是看他常与三教九流混,胆大敢干,才挑中他的,没想到竟如此不中用。
“这是赵林身上的,看看吧。”端国公取出那张字条,扔到她面前。
褚欢拾起来看,悚然惊道:“这不是我的,我没写过这样的东西!这是捏造的,与我无关!”
但此时她的话,端国公一个字也不再信:“这分明就是你的笔迹,你还要抵赖吗?”
“笔迹是可以模仿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再怎么模仿,能跟你写的一模一样?”
“这世上总不缺这样的能人啊!”褚欢急得额上直冒汗,眼眶立马就红了。
“爹,我真的没有!”
眼珠在眸中飞快地转了几转,再次扯过褚若。
“我知道了,是褚若找人伪造的,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