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聿行侧眸看着沈芷颜，没有说好还是不好。
车内陷入霎时静默，靳聿行侧身，给沈芷颜解开安全带，嗓音低缓道，“下车吧女朋友。”
沈芷颜：“……”
她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对上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时，后知后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当然，再怎么不好意思，沈芷颜也没有要退缩的想法。
她推开车门下车，跟靳聿行一同进了酒店。
沈芷颜在软件上订了房间，两人只需要到前台办理入住就好。
办理的时候，沈芷颜再次不好意思。
靳聿行反倒坦坦荡荡的，一丁点儿害羞都看不出来。一时之间，沈芷颜还有些疑惑。
这到底是谁主动的。
拿到房卡，两人直接上楼。
这个点进出电梯的人不多，只有零散的几个。沈芷颜和靳聿行手牵着手，明眼人一看似乎就能看出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抵达沈芷颜订的房间楼层，两人一同走出，走到房间门口。
靳聿行拿出房卡要刷卡时，沈芷颜小声，“靳聿行，我——”
“先进去。”靳聿行低声。
沈芷颜：“哦。”
两人推开房门进入。
沈芷颜转头，正想跟落后自己一步的人再说点什么，靳聿行先没能忍住，直接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沈芷颜选的是五星级酒店，选的还是套房。
房间很大，有客厅厨房以及单独的房间。靳聿行直接将人抱起，边亲边往房间里走。
沈芷颜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似乎听到靳聿行说，“待会儿再说。”
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他们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沈芷颜羞赧，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有害羞，但不扭捏。她闭上眼睛，抬手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地回应他。
从面试找工作到实习，到今天这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两人除了接吻拥抱外，没有更亲密的行为举动。靳聿行想她，沈芷颜也想要他。
他们是热恋期的小情侣，每时每刻都想要跟对方黏在一起，跟对方腻腻歪歪。
最好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那么他们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更热烈，更热恋。
“……”
酒店的隔音很好，沈芷颜不用担心太多，至于其他用品，酒店更是一应俱全。
房间的窗帘拉上，下午变成了夜晚。
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大。
沈芷颜被靳聿行抱在怀里，感受他的体温，呼吸，以及他带给自己的一切。她感觉自己呼吸变得急促，他也一样。
身体时而紧绷，时而放松。
有那么瞬间，沈芷颜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一条鱼，在极致中喘不过气。
在海里游了很久很久。
游到她都觉得酸胀，有些承受不住，翻涌的海浪才堪堪停下。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身上汗津津的。
沈芷颜被靳聿行抱在怀里，两个人平复着呼吸。
半晌，靳聿行低头，撩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嗓音沙哑道，“去洗澡？”
“……嗯。”沈芷颜窝在他怀里，轻轻地眨了下眼，“待会儿。”
她想跟靳聿行再抱一会儿。
靳聿行低低一笑，“好。”
他将人抱紧，“累？”
沈芷颜红着脸看他一眼，“你不要问这种问题。”
“那就是不累。”靳聿行自我总结，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沈芷颜：“……”
这问题她怎么回答。
她根本回答不了。
沈芷颜在心底腹诽，装作哑巴一样沉默。
靳聿行笑笑，借着刚刚打开的床头灯看她，看她泛起红潮的脸颊，羞赧的神情。
两人温存片刻，才进了浴室洗漱。
若不是靳聿行意志力还算坚定，两人差点要在浴室再来一次。
洗漱完，沈芷颜也缓过来了。
衣服没有弄脏，两人重新换上穿上，但沈芷颜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从酒店离开，两人先去附近吃了一顿有点儿迟的晚饭，才去逛街。
沈芷颜要买衣服，靳聿行没有不陪的道理。
买完衣服，两人又腻歪了许久，靳聿行才送沈芷颜回家。
“……”
沈芷颜到家的时候，沈向明在书房。
听见动静，沈向明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沈芷颜提着的大包小包，挑了挑眉道，“我以为你今晚不回家了。”
沈芷颜心虚，没敢跟沈向明对视，小声道：“我不回家去哪儿？”
沈向明抬眼，“跟你男朋友约会。”
“……”听出沈向明话语里的心酸，沈芷颜扑哧一笑，“爸，我就算跟我男朋友约会不回家，我肯定也会提前跟您说一声的。”
沈向明：“那你还是别说。”
说了他会更心酸，甚至可能会想要阻止。
沈向明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沈芷颜被沈向明的话逗笑，唇角微弯。
蓦地，她想起点什么，抬眸看向沈向明，“爸，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沈向明：“什么事？”
沈芷颜犹豫几秒，浅声道，“您还记得我宁溪那个同学吗？”
“……”沈向明稍顿，敛眸看她几秒，“想问什么？”
父女俩对视片刻，沈芷颜张了张嘴道，“我今天听到了他的一点儿传闻，我想知道您知道那件事吗？”
沈向明其实挺想说不知道的，可对上女儿那双澄澈清亮的眼眸时，他又有些不忍。
他不想骗她。
沉默霎时，沈向明点了下头，“知道。”
沈芷颜眨眨眼，犹疑地问，“是您做的吗？”
这话说的，让沈向明发笑，他摇摇头，“颜颜，爸爸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让他犯罪。”
说到这，沈向明道，“人是有欲望的，特别是他那样环境生长的孩子。他现在那样，是因为他没有抵挡住欲望的诱惑。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
沈芷颜眨眨眼，似乎懂了沈向明的意思。
他没有安排程晗昱犯罪，他只是做了部分引导，又或者是说，他抛出了诱饵。
程晗昱最终上钩，掉入陷阱里，是被自己的欲望促使。
沈芷颜似懂非懂，“我知道了。”
沈向明嗯了一声，“会怪爸爸吗？”
“当然不会。”沈芷颜失笑，“您说什么呢。”
她怎么会怪沈向明，她很清楚，沈向明这般，是给自己出气。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纯粹是程晗昱咎由自取，这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