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就见左侧回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头上戴着金冠,手上还有一个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玉扳指。
他留着两撇山羊胡,眼神带着狠厉和凉薄。
这人就是司徒家三老爷司徒忌。
“老爷。”
家丁停下,朝着他行礼。
“爹。来人是容大人,怎可如此无礼?”
“正因为是他,所以才不让他进来的。”司徒忌因为司徒震和容顼年不合的缘故,所以对容顼年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同时,他那个三儿子的死,他也怀疑是容顼年做的,否则当时怎么就那么巧合?他儿子死了,就有人把证据送到了县衙?
他一直没去找容顼年的麻烦,就是因为司徒颐一直压着,否则他不可能就此作罢!
“去开门!”少女不听,依旧吩咐,可家丁不敢动,只是看了一眼少女。
少女瞪着他,他也不敢动。
可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一扇直接裂开一条缝,半挂在门腔。另外一扇门直接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砸在了那个家丁身上。
虽然没有砸在他的全身上下,但正好砸在了他的下半身,一双腿被压得死死的。
这门是用厚厚的木板制作而成,砸在腿上,骨头瞬间就碎了,家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少女和司徒忌同时被吓到了,尤其是少女。
她和家丁的位置相隔不过一米,那门落下的瞬间,她能够清楚的听到骨头断掉的声音。门落在地上扬起的风更是将她的头发和衣摆吹了起来,她整个人惊魂未定。
父女俩一起看向门外,就见空玄淡定的收了腿,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容顼年就大步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丁平。
她一步步走了进来,小优还给容顼年配了武侠风的bGm,这让丁平和空玄都愣了一下。
哪里来的乐声?
容顼年走到里面,仿佛没看到地上有个人似的,直直的踩在门上站立。本已经疼得晕过去的家丁又被这撕心裂肺疼的拉扯,醒了过来,想抱着腿却又怕弄疼,一双手颤抖着发出哀嚎声。
容顼年充耳不闻,面色依旧平静不说,嘴角还扬起一抹笑,直直的看着司徒忌:“本官在外让人叫了许久的门,但是一直没有人理会,本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心里担心,这才让身边人把门踢开。
不曾想他力气用大了一点,这门就坏了。
着实是不好意思。
不过本官也不会推卸责任,司徒老爷看看需要多少,之后派人去县衙支银子就是。”她说着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低着头又说:“这想要进司徒家来还真是不容易,好在司徒老爷没什么事,否则本官良心难安啊!”
司徒忌听着她这不要脸的话,整个人气得发抖,山羊胡也跟着颤颤巍巍的。
他指着容顼年,说了几个你字,后面的话却是因为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父亲!”
“老爷!”
一群人慌了。
少女立刻跑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只是怒火攻心晕了过去,心里松了口气。让人把人送回房间,这才起身来到容顼年这里。
“静心见过大人。”她施施然行礼,可眼神却不太抬起来直视容顼年。
第二次见面,容顼年给她的感觉和初次见面时完全不同了,她的内心很是害怕,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音。
“方才…方才家中家丁失礼,未曾开门迎接,还请大人恕罪。”
容顼年看着司徒静心和上次落落大方的模样不同,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心里清楚是吓到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了?
她心里可没有什么负罪感!
要说司徒家最坏的那一定是司徒忌家,甚至于比司徒震司徒锋还要可恨。
司徒震因为是司徒家的家主,所以表面维持面子,一般都是暗地里下手,就比如对付秦家这种手段,或者是暗杀她这种手段。司徒锋呢就是喜欢强抢民女,虽然可恨,但比起司徒忌家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司徒忌这个人贪图美色,所以到处搜罗美人带回家里做小妾,而他的几个儿子完完全全有样学样,甚至于比之更甚。只要喜欢的,无论是谁都要得到,得不到就选择毁了。
杀人放火更是什么都做。
稍不顺心,街上一个路过的人都能被他们活活打死,甚至于还有恋 童 癖。
有人不满他们作为告到司徒忌这里,可只会落得一个被灭口的下场。
当初她杀的第一个人司徒静轩就是这司徒忌的第三子,那是他第一个儿子,比家里任何一个孩子都受宠。
司徒静心这人是个才女,一直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可是家里做了那么多事,她却从未有什么表现,而是花着司徒家贪来的卖命钱,过得滋滋润润的。
这种既得利益者却装得无辜至极,容顼年非常的讨厌,比那种自己作恶的人更讨厌。
这种人不可怕但着实恶心人。
因而,容顼年没什么好脸色,板着一张脸,背着手,问:“本官今日前来,不是来拜访的,而是来见司徒远的。”
“四哥哥?”司徒静心听到这里瞬间抬眸,意识到了什么她脸色不太好,但触及容顼年不满的神色,还是低下头说:“请大人跟静心来吧。”
她在前面带路,容顼年跟在后面。
空玄和丁平也跟了上来,也是毫不犹豫的踩在门上,家丁又疼得醒了过来,然后吐了一口血,直接饮恨西北。
容顼年余光往后面看了一眼,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她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一向是非常记仇,又喜欢有仇必报的。再加上,大概是来这里太久了,所以心思也有一些改变。
她觉得这种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恶奴,死了也挺活该的。
不过倒是有些好奇空玄的。
回头看了一眼落后半步的人,发现他神色平静,没有半分觉得那人可怜的。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还看了过来,然后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容顼年:“……”
难怪悟德不收你当和尚,原来根在这里啊!
她摇了摇头,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