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首长,阿桃说这个奖,不管大小,必须点明是‘小说奖’,决不能与‘文学’靠边,甚至要区分。这么一来,那些搞文学的,搞严肃文学小说的,才不会有闲话。那些文豪都是严肃文学小说出身,写的小说都是在反映社会问题,但现在打开风气,需要解放这块儿,不能上纲上线,就是娱乐。这保证了那些清流文坛,也开放风气保证了这浊流文坛。”
“好,非常好,走一步看三步……这也是阿桃说的?”
“是,是阿桃再三叮嘱的。”
“这孩子真有趣,这事你去办吧,拟个章程出来,一定要好好弄。弄好了,很多事,可以提前个一年展开。回头我再写封信,你也带给他,让他务必回信,不许告诉他我的身份,若问起,便说是笔友即可。时间就是金钱啊,全世界都在飞速发展,咱们华夏的步伐可不能因为这样被绊住。”
“是——那首长,知识产权法,专利这些事呢?”
“前些天开会讨论,有人提出拟定这专利法的事,立马有人觉得,不该有这样的个人财富,那是走资派。精神财富,也应该作集体贡献。也有人觉得,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急,在下面等着人贡献,我分一杯羹就是喽……对,就是和阿桃说的一样,吃人血馒头嘛。人血馒头这个词一出,吵得不可开交。无妨,回头我信里面问问这小子,看看他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可能谁都没想到,按照正常进度这么一争,就要争四年吧。
远在江南的许灼自然不知道北平发生的这一切。
他也无所吊谓。
在双桥巷十七号一夜孤枕后,隔天大清早起来洗漱,然后练跑步,涮腰,抻筋骨,各种基本功,当做日常晨练。
做完晨练,去食堂吃个早餐,正好碰上了胡英等人。
打了个招呼,坐下来一起吃饭。
许灼提醒道:“千万别说你们是因为什么来调查我的,找个村干部陪同,不要透露让村里建设强行停工的意思,这三点一定记得。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被村里人堵住吊起来。你们也知道乡下就这样,就算我在村里人缘不好,外人进入村要带人走,村里人集体出来维护,这是基本道理。”
胡英点头道:“我懂,这些事先都碰到过。”
“那你们怎么调查的?”
“就是找人,询问事情,收录供述,再找些证据,基本是这流程。”
许灼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确定人家说的话是真的?”
“有证据啊。”
“证据不能捏造吗?”
“证人,证据,证词之后,当然还要本人确认。比如说,那个时间点,本人在哪里。如果能够吻合得上事情,不就对了吗?”
“听过司法的三性吗?”
“什么?”
“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证人能证词,能拿出证据,就算词和证据都是真实的,不一定合法与关联。比如说,屈打成招,比如说拿着真实但和本案无关的东西出来,作为佐证。偏偏嫌疑人在那个时间点,所在的地方又没人证明。既然没人能证明他在,也就没法证明不在,如果因此断定他就是和证人证据所指证的一样,他也无法解释,是不是就得认了?这就是三性存疑还定案的问题。”
许灼的本意,只是闲聊两句,然后让胡英取证时认真点。
目的也是为了他工作,不是方便自己。
不过这番话倒是让书记员和助理有些汗颜。
相较之下,他们之前做的似乎并不规范。
吃完早饭,他回去洗了个澡,然后去书房拿着昨晚画的东西,来到了村委,交给了楚跃华,吩咐他尽快把这事实行下去。
“现在造路已经进入下半段了,人不需要这么多。”
“相较之下,还是木工厂有必要搞起来。”
“相关文件得向公社请示吧,我就怕目前这事有难度。”
他给的图纸是木工厂和皮具厂建设图。
这是当前重中之重的。
两个厂完成建制后,很多事才能推起来。
尤其是木工厂,不仅有设计,用料,流程,还有要购买的设备。
“没啥难度的,老书记面子在这。村里现在改制了,上下一条心。真不同意,咱们就自己建,谁都不说。”
“这瞒得过别人?”
“村路口设道卡,有些地方不能走,怎么瞒不过?”
许灼无语,甩甩手,真随便了,他也不想管。
“哦对了,正在拟第一批职位名单,许委员,你准备在哪个位置?”
最适合许灼的部门是秘书处。
但许灼不能去秘书处,他占股太多。
其次就是去委员会。
可委员会要实打实处理事情的,他也不想去。
那就只能去行政省了,里面挑个部门待着。
“文化部书记归我了,文化部经理给戚苦玫。”许灼想了想道:“剩下建设生产组的组长我继续担任,零食工厂的总经理职务我也担着。这些都是基层部,还是按照原来的,问题不大。”
“戚苦玫当文化部经理?”楚跃华有些诧异地看许灼。
许灼发现他的目光诧异中又带着点怪异。
“戚苦玫画画,字,播音,写稿,乐器,目前在村里都是独苗。她的画画是许若谷调教过的,之前也能当许若谷助理。至于播音方面,这些天来你天天听着没有数吗?广播站这里小姑娘,也都是她一个个亲自教的。除了她,目前还有别人能做这些,做好这些,把部门撑起来吗?”
“好吧……”
“楚会计,她是哪里有问题吗?”
“是这样,一方面她不是本地人,虽然户口迁过来了,可本质上不是咱们汉人,再一个她也是知青,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回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回去拦不住,不想回去不用说,随她。”
与楚跃华定好了大概的事,许灼便拿着凳子在门口晒太阳。
不一会儿工夫,便听到有人喊“老许”。
睁开眼,就见客玉评竟然和药染尘两个一起走了过来。
原来两人虽然是不同单位,也是不同时间出发,可都是在百湾镇火车站下的车,下来后便在那里等作为公交的军马骡厢车。
这一等正好碰上面了。
“许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