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绫?
有一阵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旁人不提,她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听说万家也跟着去了,到时候,你岂不是能和万斌见面了?”
她打趣陆芸,陆芸羞得挠她几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声音传到了后头的马车里。
这辆马车坐着的,是陆薇和梁雨淞,还有最近都窝在屋里不敢出门见人的刘珺。
府里的人以为刘珺内向,不喜交际,却不知是因为上次陆江年纳妾的事,让刘珺觉得颜面尽失,轻易不愿出来走动。
梁雨淞猜到了些许端倪,因为,她之前和刘珺接触过。
本来对京城充满好奇的年轻姑娘,一下就沉寂了,当然是遇到了非同寻常的事情。
望春堂里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可是,她打听到,刘珺那天哭着从望春堂跑出来,随后陆薇也脸色难看离开了望春堂。
根据这些,她猜到了大概。
看来,陆江年不肯纳妾。
想来也是,陆江年如今对元婉如一往情深,又怎么会把别人看在眼里。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这一次,她一定要在这对夫妻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刘珺可不能就这样离开京城,她可以帮她,成为陆江年的妾。
想到这里,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陆姐姐待字闺中的时候,一定常常有机会去行宫,世子夫人久居陆府,想必对行宫也很熟悉吧。”
陆薇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她哪里有资格去?”
“这是莫大的殊荣,寻常官员根本没有机会随圣驾去行宫,我们府上,二叔一家尚且不够资格,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孤女。”
“如今她是命好,嫁给了江年,才面前够格跟着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薇忘了,她是外嫁女,在外行走,依靠的是刘家的门面。
论起来,她本没资格去。
但是,陆松听说她要去,特意进宫求了皇上的恩典,这种小事,皇上当然不会计较。
而刘珺,则是陆薇为了扳回一点面子,非要带来的。
内廷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陆薇计较,要知道,人家的爹和弟弟,如今炙手可热呢。
梁雨淞偷偷打量了一眼刘珺,“说起来,世子夫人的命真是好,虽然没了爹娘,可是遇上了陆伯父和陆伯母这么好的长辈,还嫁给了世子,真是叫人羡慕。”
“刘姑娘,你说是不是?”
刘珺僵着一张脸,笑得有些不自然。
“谁说不是呢。”
但是,她已经打消了给陆江年当妾的念头了。
那个恐怖的男人,威胁要割掉她的舌头,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梁雨淞根本没看出来,刘珺对陆江年的恐惧,她还以为,刘珺这是不甘心呢。
不甘心就对了。
这样,才会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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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年因为要布控行宫的宿卫,这会没有空,他派了玄影和玄青,一路护送陆家女眷。
到了行宫,随处可见的侍卫站得井然有序,可见护卫森严。
果然,皇上出行,阵仗就是不一样。
陆家的马车停在了一处小院中,领路的宫人道:“这处是专门给忠勇侯府的贵人居住的院落。”
匾额上写着“云游居”,从门外看进去,四方的院落,一条石板甬道蜿蜒向前,两侧是花木点缀,宽敞却不失意趣。
她们正要进去,宫人却说:“卫国公府的梁姑娘可在?”
梁雨淞站了出来:“我便是,可是有事?”
宫人弯腰道:“梁妃娘娘让奴婢问您一句,您是想去她的宫殿起居,还是和忠勇侯府的女眷,呆在一处?”
梁雨淞笑道:“我就不去姑姑那里了,不方便,我还是和陆姐姐呆在一起吧,陆姐姐可别嫌弃我。”
陆薇捏了捏她的脸颊,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感情好得像是一对姐妹。
“我还求之不得呢,省得对着不喜欢的人,倒胃口。”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元婉如,元婉如根本懒得搭理她:“我们进去吧,走了一路,有些累了。”
没有顾及陆薇,她率先进了云游居。
陆薇冷下脸,没规矩的东西,她是长姐,当然应该走在前头。
陆芸可不敢像元婉如一样,她低着头,等待陆薇走后,她才慢慢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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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年一直没能抽空回来看一看。
元婉如并没有眼巴巴等着他,她准备去找孙海宁。
前几日,她收到孙海宁的信,得知他们兄妹已经回京了,两人约好,在行宫见面的。
坐在马车赶来的时候,远远遥望,静山之上,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屹立其中,气势磅礴,壮丽无比。
近看之下,才发现行宫规模相当大,里头建筑林立,却不拥挤,宫殿之间,曲径通幽,树木与房屋相映成趣,大气而优雅。
她带着人,走出云游居,置身其中,更能感受到皇家气派。
“玄青,你在前面带路。”
玄青对行宫比较熟悉,孙家居住的地方,离云游居不远。
孙家是皇亲国戚,他们落脚的平风院,离皇上的宫殿,更近一些。
走着走着,迎面遇到了四个人。
打头的是一对男女,衣着华丽,身后分别跟着一个小厮和丫鬟,元婉如并不认识他们。
石板路上,大家狭路相逢,那个男站在路中药,拦着他们的去路,“这是谁啊?”
语气轻佻随意,眼神上下打量着元婉如,颇为放肆。
玄青立即拦在了元婉如身前:“还请赵大人让一让。”
男人正是赵良峰。
他嗤笑一声,抱着手随意站着,挡在了路中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长得还挺标致的。”
元婉如皱眉,谁这么无礼?
方才玄青喊他赵大人,她联想到了一个人,莫非,此人就是赵良峰?
玄青忍着怒气:“赵大人,你逾矩了,这是我家世子夫人。”
这话说出来,赵良峰更起劲了,“呦,居然是陆江年的夫人,怪不得长得如花似玉,看着真是让人心动啊。”
“听说,你是以死相逼,才嫁给陆江年的,怎么这么想不开的,他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有什么好嫁的,像我这样的男人,才懂得疼人。”
他说完,伸手摸了一把身边女人的小脸,动作风骚,看得周围的人,都有些脸红。
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呢?
赵良峰果然浪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