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局长凑了上来，低声道“张队长，慎言。”
张龙升丝毫不给面子。
“有什么可慎言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老头子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无非是看孔杰进速快了…想要借异端之手除掉。”
王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知道，张龙升的脾气一旦上来，谁也拦不住。
张龙升见王明不说话，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王明的衣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告诉你，孔杰的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让我发现有人在这件事上搞鬼，我绝不会放过他！哪怕…是老头子！”
王明被张龙升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纵然心中愠怒，也只能强压着，连连点头。
“张局长，我明白，我明白……”
张龙升松开了手，冷冷地看了王明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无法言说的悲痛和愤怒。
谁也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与此同时。
六组的地下室内，气氛陷入了尴尬状态，面对小孩“打一场”的要求，孔杰自然不会满足对方。
要是之前，还好说，可是现在自己神通尽失，拿什么和他打？
正当孔杰举棋不定之际，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怎么，给你们安排的组长…三位不满意？”
孔杰心中一震。
是王老！
随着隐门推开，王老和陈无关二人联袂而来，两人苍老的脸上皆是一片肃穆。
并且，陈无关身上的黑袍也提醒了孔杰。
既然这三个人隶属于神选会，为何都是各穿各的衣服？并未套上神选会的袍子？而且五官也并未遮挡。
孔杰略一沉吟，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而且孔杰惊讶的发现，身为神选会中人，面前这三人对于王老和陈无关却没有太多敬畏，脸色甚至不约而同的带上了一丝嘲弄。
陈无关并未不悦，轻咳了两声道。
“天字十一，我先为你介绍一下，这位老人家是人字八。”
随后他又看向女人和小孩。
“这位是人字九。”
女人点点头。
“这位是人字十。”
小孩吹了个口哨，并未答话。
孔杰立刻发现，面前三人的代号，和黑袍人，猛零，他们有着明显的不同。
他们的前缀是统一的，都是“人字”。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天字十一缔造出的幻境所看到的那一幕。
天字，地字，人字…
这三个人难不成是在上一个天字十一还当家做主的时候，就存在于神选会的老人？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而面前这小孩虽然说话老气横秋的，但我看起来最多十一二岁。
老头的手指细长而干枯，像是枯枝般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嘶哑。
“陈老鬼，你应该明白，你没有任命六组组长的资格。”
陈无关道“嗯，你说的确实。”
小孩接着老头的话道“陈老鬼，你说，他说是天字十一，可经过了我们三人的同意？”
王老眉头一皱，出言道“为何要经过你们同意？”
老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肃穆。
“当初我们决定留在神选会，你们二位答应的条件，不会忘了吧？”
老人此言一出，在昏黄的灯光下，女人和小孩皆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笑容中没有温暖，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我自然是记得。”
陈无关深吸一口气。
“他…是上一任天字十一亲自指认的继承者，请你们好好看一下他身上穿着的袍子。”